夏日炎炎,這正是瘟疫爆發的最好時機,這一月時間在方平帶領的下,各地嚴格執行隔離措施,杜絕一系列不必要的接觸,大大的減緩了疫情的傳播。
現在雖然還有小股的流行已經不影響大局,經過這一月的診治太醫們也拿出了相應的治療手段,給絕望中的百姓帶來了活下去的曙光,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大帳里,金忠看著各地報上來的感染情況,心里的大石頭了落地了,由于一些州府拖延或瞞報讓這次的疫情帶走了數萬百姓的性命,給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氣的七竅生煙。
“方平,現在疫情已經得到了控制,只需要后續治療就好了,可這些無能之輩怎么處理?”
方平不想管這事,這是吏部的事,可是現在金忠問起來,想到日后回京金忠還要報給朱棣,方平思慮了一下才給金忠出了個主意。
“金大人,這些人先由錦衣衛壓倒京城,等候陛下發落吧,這疫情都快大半年了,擴散到了江西才上報,這些人就是尸位素餐,怎么處理都不為過。”
“那好吧,就按你說的辦,這次要讓那群書呆子看看他們辦的事。”
七月底,方平留下了太醫在這里繼續診治疫情,自己就和金忠帶著大部隊回京城了。
實在是現在方平留下來也沒什么用,他又不會醫術,留下只能是累贅,最初最危險的時刻已經被控制住了,就等這些太醫在這里后續治療就好。
馬車上,方平面對這徐妙錦閑談著,兩人都挑明了心意現在也就少了一些避諱,只是把當燈泡的于謙給趕了出去,免得妨礙自己撩妹。
“方平,你以后不準再做這樣的事,太嚇人了。”
“還好吧,自己有那能力出點力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準,以后不準再這么做,不然我就一直纏著你。”
方平無奈,以前自己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軍人,自己是親眼見過軍人在面對災難,面對人禍來臨時的表現,可是自己敗給了現實,夢想不能當飯吃,自己就跟著老頭子干起了茍且的勾當。
最主要的是老頭子教育過自己,他們雖然干的事不為人齒,但是在大義面前還是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也就是當做自己的贖罪。
不得不說老頭子對方平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到現在方平都謹記著老頭子的教誨,所以這次瘟疫爆發以后,方平行動的很快。
隊伍緩慢的進入京城,江西疫情穩住的消息早就傳到了朝堂之上,等待方平回來,朱棣親自帶著百官向迎接著凱旋的功臣一樣迎接過來的眾人,也讓百官看出了朱棣對此事的牽掛,更是看出了朱棣對方平的擔心。
朝堂上,金忠詳細的匯報了這次疫情的處理經過,朱棣大贊各位有功,封賞了不少人,可轉頭來金忠又對那些在這次疫情中緩報和瞞報的官員進行彈劾,讓百官心有戚戚焉。
這事上面吏部是吃了虧的,畢竟這些官員是他們安排的,就是他們這些無能之輩導致了瘟疫的爆發,讓數萬百姓命喪在自己的故土。
朱棣嚴厲的申飭吏部,要求吏部重新安排官員,并要加強官員的考核,一時間朝上百官都感到風雨欲來的危機。
方平現在就只想休息,這一月忙的太過了,沒怎么好好的休息,現在還不是整頓吏部的時候,也就沒開口。
本以為方平要在這上面做文章的朱棣,一直在等著方平開口,可方平穩如泰山的態度也就讓朱棣放棄了這想法。
散朝以后,朱棣叫來方平,詢問這事的具體情況。
“方平,你給朕說說這次的具體情況。”
“陛下,這次疫情的源頭臣也沒查到,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疫情的起始不是在江西廣信府,而是在江西建昌、撫州及福建建寧、邵武一帶,這里的知府緩報和瞞報才是導致這次疫情擴散的主要原因。”
朱棣黑著臉,思考著這里面的問題。
“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朕對于那些地方的控制有限啊。”
“陛下,那里屬于邊遠地區,一時也難以觸及,而且錦衣衛的滲透也不足夠,日后要加強對邊遠地區的控制才行。”
“嗯,朕也有這想法,可是福建一帶山高林密的,來往一次也要很長的時間啊。”
“臣有辦法加強那里的管理。”
“你說說看。”
朱棣等的就是方平這句話。
“陛下,現在工部不是有水泥了嗎?現在可以直接用水泥修路,修一條寬闊的道路直達嶺南地區,再則就是天津衛的皇家水師也出具戰力,可以在福建沿海修建港口,這樣朝廷從路上和海上雙管齊下,就能更好的加強對福建嶺南的管理。”
“你這話說的有道理,修路倒還說的過去,可是這修港口朝堂上可就有人要反對了。”
“這事好解決,不是有海盜和倭寇嗎?就用這個借口去修,工部不放行,陛下就自己就拿錢去修就好了,到時候這錢輕松就能賺回來。”
港口的收益可是很豐厚的,這時候方平提出這個要求,一方面是給大明水師有一個可以輾轉補給的地方,而來以后真要是開海了,這港口就是一個錢袋子,現在修好了,以后六部即使想來截留也難。
“你確定這么重要嗎?可是天津衛那邊的開銷也太大了,即使要修港口也要等到鄭和下次回來才行。”
說到天津衛的水師,一膄艦船的錢財足夠朱棣養兩三只精良的馬軍了,要不是方平給出的利益太大,自己絕對不會這么早就去搞什么水師。
“陛下,天津衛那邊臣已經做好了安排,今年估計就能看到收獲。”
“好,只要天津衛那邊有了收獲,朕就在福建沿海開幾個港口。”
兩人安排好了這些,朱棣才問起吏部的事。
“方平,你看這次吏部的問題,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解決?”
“臣,現在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慢慢來。”
不是方平不想說,實在是現在不是時候,目前還是讀書人的天下,要一桿子全部打翻,那朱棣這皇帝也就別做了,到時候為了保自己的皇位,朱棣肯定會第一個獻祭自己。
沒得到方平回復的朱棣也只能按捺下心情。
回到方府的方平的收拾好了自己行頭,躺在自家的藤椅上,等著晚飯的到來。
晚飯的時候,方平坐在桌上沒看見于謙,招來身邊的下人詢問,得知于謙在廚房也就沒管了,在方平這里可沒有什么君子遠庖廚的規矩,只要是能做的都讓于謙自己親自去做一番,鍛煉他自理的能力。
沒多久,于謙就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來,方平動筷吃了一點,問道:“今天的才比以前的好多了,最近的手藝見漲啊。”
于謙偷笑不語,轉身就又回到廚房繼續端著飯菜上來,最后端菜上來的人是方平最詫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妙錦。
只見徐妙錦蓮步輕移,小心翼翼的把飯菜放在飯桌上,給方平和于謙盛了飯食后才做好,看著方平進食。
方平一陣頭大,這女人還真就這么直接的嗎?這還是禮教教出來的人嗎?
“妙錦你怎么在這里?這飯菜都是你做的?”
兩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關系也進了不少,免去了以前客氣的言語。
“是啊,你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
看著桌上的美味,方平也不客氣,都吃了一遍。
“不錯,沒想到妙錦你還有這手藝,我還以為是于謙做的。”
“當然是我做的,以前我和居士們在一起雖然過的清談,但對烹飪也有一定的研究,現在你喜歡吃,我以后就經常做。”
方平看著這要準備賴在方府的徐妙錦,也有點詫異。
“你就這么大方的過來,不怕別人說什么嗎?”
“怕什么,我徐妙錦還怕別人說什么嗎?姐姐在宮里,二哥在天津,就我一個人在王府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這里正好有人,我隨時過來就行了,順便教導一下于謙,你看看都怎么教于謙的,都是一些歪門邪道。”
徐妙錦說著俏皮的話,言語中又充斥著方平教導于謙的不滿。
“徐姑姑,老師教我的都是實用之學,我學了這么久很多事都能自己做了,比以前只看書好多了。”
于謙反駁了徐妙錦的話,讓徐妙錦也一陣尷尬,方平就這么看著吃癟的徐妙錦,惹得徐妙錦一聲嬌叱。
“吃你的飯,看什么看,以前還沒看夠啊。”
說完就閉嘴了,臉上浮起一朵紅暈,煞是好看。
看著羞澀的徐妙錦,方平打斷了一旁好奇的于謙,斥責他專心吃飯,自己則埋頭刨著碗里的飯,不時抬頭偷看徐妙錦。
感受到方平異樣的目光,徐妙錦也是趕緊吃完,起身就去旁屋休憩。
吃完以后,方平放于謙和下人收拾,自己起身就去找徐妙錦了。
方平和徐妙錦坐在一屋四目相對,沒有多余的言語,一時間氣氛曖昧,兩人等待了良久不知誰先開的口才打破這種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