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新年前夕,馬卓文處理好云南的一切,和袁野回到哈市,他聯系姚瑤想見她一面。
馬卓文跟姚瑤視頻,看到姚瑤坐在非常寬敞的老板臺前,他有些驚訝,“你的經理室這樣寬敞啊,還有這么大的桌子,待遇夠好的。”雖然是明知故問,但他希望是姚瑤把一切告訴自己。
姚瑤說:“這不是經理室,這是總裁辦公室,我現在做總裁了,你要不要恭喜我?”姚瑤臉上現出疲憊的笑。
“開玩笑吧?做了老板?不會是霸道女總裁吧!”
“卓文,我真的要做女老板了,不過目前是光桿司令,空空的公司。”姚瑤爽朗地笑起來,其實她很久沒有這樣暢快地笑過了,自從知道張哲變成植物人就在心里郁結著一些不快,直到知道張哲是在來找自己的路上出的事,她更是覺得心里壓了一座沉重的大山,現在,當她把哲遠留住,她心里真是無比暢快,這在她,是最最有意義的事情。
“瑤,你在哪里?介不介意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公司。”
“歡迎藝術家蒞臨指導”,姚瑤發了定位給他。
很快馬卓文就趕到哲遠,哲遠的外觀和內部裝修都是很時尚的,馬卓文有些驚嘆一個公司裝修得這樣奢華,見到姚瑤,馬卓文說:“我覺得你真適合作這里的女王,這完全像個宮殿,這就是你以前工作的地方吧,我記得你講起過哲遠的故事,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公司,在這里工作真的是賞心悅目,看得出這里的裝修你有很大功勞。”
“現在,我要進行一些局部修整,春節后要開始運營起來,需要重組團隊,我現在負債累累,而原公司可用的就是這座房子及品牌商譽,這就消耗了超過千萬元,我是背水一戰,希望老天眷顧我。”姚瑤偏著頭笑笑。
馬卓文突然想起了那次他們一起在客棧更換客房的花,姚瑤也是這樣偏著頭微微一笑,就是這個笑讓他愛上了姚瑤,馬卓文說:“這里只是一個空殼啊,值得你用這么多錢去冒險嗎?一個倒閉的公司還有多少商譽而言?”
“它在所有人眼里都沒什么價值了,長時間的散漫經營已經損壞了聲譽,但它對我有很深的意義,這是張哲一手創建起來的公司,而我也在此付出了青春和熱血,我沒法眼睜睜看著它消失,特別是張哲是在去看我的路上發生的車禍致使他成為植物人,半年多都沒有醒來,我希望能為他做些什么,或者說為我的過去做些什么。”
馬卓文第一次聽說張哲的現狀,他非常震驚,他看懂了姚瑤的疲憊,也看懂了姚瑤的決絕,他說:“瑤瑤,我一直不知道張哲的事,你心里太苦了,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為何要一個人苦撐,你都到了背水一戰的境地為什么都沒有告訴我,難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賴嗎?就算你拿我當朋友,也應該讓我知道你的情況,你真傻,一個女孩子扛起這么多。”馬卓文把手捏得青筋暴起。
“卓文,你還不是一樣傻,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一直不離不棄,默默地為我做了很多很多,我希望靠我自己的力量撐起這個公司,算是對我的青春和初戀的祭奠吧!”姚瑤微笑著但決絕地說。
馬卓文更加篤定要留下來守護自己的女孩兒,雖然這個女孩兒并不屬于他。
馬卓文聽姚瑤非常有信心的講著計劃,看到她眼中有希冀的光,他放心了很多,姚瑤的能力他是相信的,他只愿姚瑤能順利熬過最初的艱難,當然,他是要留下來陪她共度難關的,姚瑤對張哲的情義讓馬卓文又嫉妒又羨慕,首先是嫉妒,愛情從來都是排他的,但馬卓文知道這是姚瑤必須面對的也必須過的一關,他只知道他不想自己所愛的人受苦,如果必須受苦,那他愿意陪她受苦,姚瑤幸福是他愿意看到的,哪怕那幸福不是他給的。
“你明明可以過舒服的日子,卻把自己逼得這么緊,你這樣會讓在意你的人很心疼。”馬卓文盯著姚瑤消瘦的臉龐。
“可有些事是必須做的,對嗎?不然自己心里的結解不開。”姚瑤盯著對面墻上的寫著的“哲遠”兩個大字。
“瑤瑤,我要留在你身邊陪你創業。”
姚瑤盯著他:“你有你的事業,何故為了我創業耽誤了你的事,你現在很成功,答應我去做好你自己的事,你也要相信我可以應付的,事情因我而起,承擔這一切是我必須要做的。”
馬卓文抓住姚瑤的手,微微用力地攥緊,他說:“你說的,有些事是必須做的,不論會影響什么,你一個女人都能為愛這樣付出,何況我一個男人。”
“卓文,你為我付出這么多,讓我負擔很重。”
“拜托別再說馬卓文是為了姚瑤這樣的話,馬卓文其實就是為了馬卓文自己,他不這樣做他就會難受得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所以你要給他機會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
姚瑤嘆氣:“你總有各種理由說服我,我總是講不過你的,你的思辨能力真好。”
馬卓文笑笑:“只是我臉皮比較厚,能軟磨硬泡罷了。”
春節期間,馬卓文主動約姚瑤一起去看望了姚瑤的奶奶,奶奶非常開心,自從爺爺去世以后,奶奶一直悶悶不樂的,她常常問起馬卓文的事,姚瑤都是幾句帶過,奶奶猜測這孩子講的馬卓文是她男朋友未必是真的,但是她也不說破,只是時常問問,現在馬卓文來了,她老人家高興的不得了,拉著他的手講姚瑤童年的故事,明里暗里都是在夸姚瑤的好,馬卓文就跟著一起夸姚瑤,夸得姚瑤聽著都不好意思,難得奶奶高興,送馬卓文走的時候,奶奶悄悄對馬卓文說:“卓文,我不管你們年輕人什么時候結婚,是不是真要結婚,不過,你們當著老頭子的面求了婚、答應了結婚,還戴了戒指,你這個孫女婿我們都認了,認了就算數了,你答應老爺子要好好照顧姚瑤,你得說到做到,我也快去找你們爺爺了,你們總得讓奶奶安心離開。馬卓文又是一番許諾,其實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但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聽出了悲涼的味道,他是想那樣做,可姚瑤未必認可。
馬卓文很忙,出版社在催稿,而他無法靜下心來寫作,寫的東西總不能讓自己滿意,他知道自己必須為姚瑤做些什么,如果不能幫上他,那么他留下來還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