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卓文看著孩子們畫得越來越好非常欣慰,余澤開始練習水彩畫,他對色彩非常敏感,還有一個男孩子速描很出色,他們在縣里的繪畫比賽中獲得了很好的名次,將代表縣里參加市里的選拔,馬卓文抓緊時間給他們進行了一些技巧方面的補充,因為他們學畫時間還短,馬卓文主要幫他們培訓興趣和練習基本功,參加比賽還是有一些特別技巧的,所以他這幾天很忙。
每天清早他就起來晨跑,依然是那條路線,花草樹已經是一片絢爛,狗子還會陪著他跑步,但伊人卻在遠方。
跑完步,馬卓文回去會畫一上午的畫,每天下午一節課,他就可以回到余澤家里,坐在大院子里品一品香茗,看一會兒書,孩子們晚飯后會來學兩個小時的畫,夜深人靜了,他就一個人寫東西,有時候有靈感他會寫到很晚,雖然與姚瑤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但對他來說有太多的第一次,他想寫的太多太多,有時候恨自己的詞匯量太少不能滿足表達所需。
每天,無論是作畫還是寫文,對他來說都是幸福的,因為一切的素材都與他心里的女孩有關,與姚瑤相處的一幕幕不斷地在他頭腦里回放,雖然只相處了三個月,而且她只做他女朋友一個多月,但這些點點滴滴的幸福足以慰藉他一個人在異鄉的孤寂,雖然他形單影只,但他沒有落寞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因為姚瑤一直都在他心里。
馬卓文的手在不斷的練習后已經恢復了,至少他的手可以跟上腦子想要表達的,這幾個月里,作畫他從未懈怠,每當有一點點想放松的時候,他就會拿起畫筆繼續畫,畫的時候眼中有她,手下有她,心里有她,他覺得生活很甜。
袁野在春節后常常跟他聯系,在工作之余她跟一位畫家學習油畫,有小時候學畫的基礎固然學得快,因為學畫的緣故她有很多機會找馬卓文談繪畫,馬卓文能給她很多指導,她常常跟他分享自己學畫的心得,袁野說過:“要是一直在卓文哥哥身邊,我的畫早就畫好了。”
袁野重新燃起繪畫的興趣其實與馬卓文有很大關系,袁野是個執著的人,雖然她知道了馬卓文喜歡的是姚瑤,她只能以“妹妹”的身份來被定義,但那些十多年的時光沉淀下來的感情是不能被任何東西抹殺的。
聊天中馬卓文偶爾會提起姚瑤,袁野也禮貌性地打聽一下,對于姚瑤本人,袁野是有好感的,她是一個聰明可親的大姐姐,但是自從知道馬卓文喜歡她之后,她在心里莫名地生出了醋意,這讓她對姚瑤心里產生了隔閡,對她既喜歡不起來也恨不起來。
姚瑤時不時會想起來馬卓文,他不時的更新著朋友圈,也偶爾發微信問候她,家里客廳掛的畫像時常提醒姚瑤馬卓文這個人的存在。
周末去爺爺奶奶家,他們打聽馬卓文的現狀,上次去看他們,奶奶說:“這異地戀也不是個事啊,你勸勸他回來找個工作,何苦在外地,兩個人在一起多好,差不多就結婚得了,我看這孩子挺好,這個處對象處太久了不行,我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處著處著就容易分手,你看我和你爺爺見了三四次面就結婚了,一輩子過下來也挺好的。”
姚瑤只好說:“要是能像爺爺奶奶這么幸福當然好,他現在挺好的,他有自己的事業,他在搞創作,需要在那邊找靈感,他除了作畫還寫文章,教孩子們也讓他很有成就感。”
奶奶說:“我知道你大姑娘家臉皮薄,你把他電話給奶奶,奶奶給他打電話,看我這老將出馬,肯定能把他叫回來,兩個人既然是男女朋友就應該在一起,我和你爺爺都非常著急,你看我們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爺爺說:“卓文這孩子是個藝術家,我打心眼里喜歡他,瑤瑤,爺爺就希望在走之前看到你能有個一定,那爺爺才能放心。”
奶奶說:“看你爺爺都想他了,給他打個電話,跟你爺爺說幾句。”
姚瑤慚愧地低下頭,說自己先發個微信看他有沒有時間,姚瑤打字交代好了馬卓文,這才開了視頻,爺爺奶奶喜出望外,馬卓文正在作畫,打過招呼之后,順手拿畫給爺爺看,爺爺戴上老花鏡看到的是姚瑤和小牦牛的合影,爺爺看到畫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孫女在這個男孩子心中的份量。爺爺打聽著馬卓文的創作經歷,兩個人聊得特別投機。
走出爺爺家,姚瑤還覺得臉發燙,跟馬卓文又假裝成情侶,撒一個謊容易,但是要用很多謊去圓這個謊確實很累。
姚瑤看下手機,馬卓文的留言:“如果一切是真的該有多好。”
姚瑤無言以對,想起馬卓文在自己身邊時自己像一個小公主,馬卓文什么都為她考慮到,什么都為她準備好,他像個小爸爸一樣關照著她的生活,小心翼翼地顧她周全,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她又變成了能獨自生活、獨立應對一切的人,這是父母希望她成為的人,她反復想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樣的生活,也許一個人只有在感情的空窗期才能去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當你陷在感情中,你不能決定自己的方向,而現在她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就像到圣凱公司上班的事,她也無從分析是對還是錯,很多抉擇都得等到一個確定無疑的結果出現的時候才知道是對還是錯,而這個時候知道對錯已經無關緊要,人生就是按自己的想法往前走,至于是走到柳暗花明還是撞南墻都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