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選定接下來的日程是普達措國家公園,這是“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chǎn)的中心地帶,里面有幾段徒步的路程,馬卓文非常喜歡徒步,他喜歡一邊走路一邊思考,美麗的自然風光常常讓他覺得頭腦被洗滌得純凈澄澈,他以往的很多創(chuàng)作靈感都是這樣產(chǎn)生的,他喜歡到自然中淘洗自己,現(xiàn)在他有了自己的專屬模特,姚瑤帶給他看不盡、走不完的美景。
第二日,馬卓文很早起床,煮好了紅景天水晾溫裝進保溫杯,準備了水果和食物,還有沖鋒衣及雨傘,最重要的是還準備了兩瓶氧氣。
姚瑤覺得自己被寵壞了,一切都是馬卓文料理,其實姚瑤是細心的人,以前總是為別人操心,對自己倒不太用心,但馬卓文的心思全在她身上,即使是父母也不這樣寵她。
一路風景很美,司機是位藏族大叔,他非常熱情地給大家介紹風土人情,最后還向大家推薦了氧氣瓶,馬卓文聽了大叔講的高原反應的實例更加緊張起來,又買了兩瓶以防姚瑤高原反應。
馬卓文充分發(fā)揮了他專職攝影師的作用,每處風景都給姚瑤拍照,姚瑤建議他多欣賞風景不要只顧給她拍照,要不然辜負了美景,可是馬卓文的眼睛里只有姚瑤。姚瑤在心里非常為馬卓文惋惜,她希望能幫助他重拾信心、重拾畫筆,他這么有才氣,如果不從事與藝術有關的行業(yè),真是人才的極大浪費。
他們一起走過碧塔海、蜀都湖和森林草甸,姚瑤說:“長期生活在城市里都忘記了大自然的美,這里的天空格外藍,空氣格外清新,沒有喧囂、沒有擁擠、沒有競爭、更沒有匆忙,一切都很從容,這才是愜意的生活。原來我一直為之努力的東西并不是那么重要,也就是“自我實現(xiàn)”,人其實總是努力地想證明自己,帶著功利心、得失心去做事,然后逐漸迷失自己,其實心的自由才最重要,我真想在這里長期生活下去,過最純凈、最純粹的生活。”
馬卓文說:“城里人覺得田園生活好,大山里的人還向往外面的世界,最好的狀態(tài)是自由,可以自由地選擇生活方式,都市生活能帶給我們金錢、地位、房子、車子和各種服務,但田園生活卻需要你有種菜、養(yǎng)牲畜、生火做飯等等生活技能,而這里物資匱乏,交通不便,沒有發(fā)展空間,所以,我覺得最理想的狀態(tài)就是做個成功的人,對“自我實現(xiàn)”有所交代,還擁有自由切換生活方式的條件。”
一邊聊天一邊欣賞美景,最讓姚瑤開心的就是他們在草場上看到了牦牛,它們非常溫順,安然地吃著草,對過往的人們視而不見。雖然是供游客游玩的景點,但還是會有一些動物在此地活動,這就是大自然本來的樣子,它不僅屬于人類,也屬于萬物。姚瑤走到牦牛身邊拍了照,馬卓文覺得這才是真實的姚瑤,毫無矯揉造作之感,自然的人和自然的景物融為一體。
走了很多很多路,完成了普達措全部旅程,終于心滿意足的返程。姚瑤很累,坐在車上睡著了,馬卓文一路翻看照片,每一張里都是姚瑤,他很得意自己越來越能找到姚瑤的美,他對攝影有了更多信心。到了獨克宗,因為吃不習慣藏族口味,他們選了一家川菜店,點了兩菜一湯,老板娘熱情而健談,打聽他們是哪里人,又對姚瑤說:“你男朋友高大帥氣,還這么溫柔體貼,姑娘你好福氣喲,你又非常漂亮,你們倆是天生一對,好久沒有看過顏值這么高的情侶了。”姚瑤沒有解釋他們的關系,她覺得反正都是陌生人,誤會也不要緊,馬卓文心里卻感到有點甜。
回到客棧,馬卓文立即煮了紅景天,給姚瑤打了泡腳水,這一天走的路應該超過15公里,實在是個不小的考驗,姚瑤把腳泡在水里,一邊看著手機,馬卓文蹲在水盆邊伸手幫姚瑤洗腳,姚瑤急忙阻止,馬卓文兩手握著她的兩只腳,抬眼看幾乎驚叫的姚瑤,姚瑤居高臨下看到的是溫柔的眼睛,馬卓文輕輕幫她揉搓按摩,他說這樣可以減輕疲勞、緩解高原反應,一會泡完了腳,馬卓文又幫她按摩了十分鐘,姚瑤非常矛盾地接受了這份待遇。
馬卓文提議一起看電影,姚瑤不置可否,馬卓文問姚瑤想看什么電影,姚瑤把選擇權給了他,馬卓文選了一個很老的電影《大話西游之大圣娶親》,馬卓文問姚瑤看過沒有,姚瑤說好多年前看過的,印象最深的一段就是紫霞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祥云來娶我,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姚瑤說對那一段印象特別深,不僅是臺詞,還有背景音樂特別烘托意境。
姚瑤靠在床上,馬卓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起看電影,馬卓文給姚瑤蓋好被子,披好外衣,自己卻還是出門的那套裝束,只是換了拖鞋,姚瑤心疼他,背著大背包走了那么多路,還要照顧她,自己卻還是坐在椅子上,姚瑤把毛毯遞給他圍在身上,馬卓文幸福地笑著圍好自己,悄悄地把姚瑤的手握在掌心。
雖然他們都看過這部電影,但還是覺得很吸引人,有捧腹大笑,也有熱淚盈眶,姚瑤這一次終于看懂了一點這部電影的深意——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姚瑤說:“人活得就是這么無奈,每個人都活得像狗,有時還不如狗。”馬卓文雙手握住姚瑤的雙手,一雙眼睛里全是柔情,“跟那些生離死別相比,我們的悲哀都太無足輕重了,至少我們還活著,而活著就有希望,我們還可以為著一些東西去奮斗,我們可以享受清風明月,可以享受碧海藍天,可以有更高的自我實現(xiàn),還可以擁有幸福,與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非常非常幸福。”
姚瑤眼里全是喜悅,她說:“真高興聽到你這樣說,你準備好努力奮斗了,是嗎?我真希望你早點擺脫受傷的困擾,在繪畫的路上繼續(xù)前行,你有那樣好的基礎,雖然受了傷,但堅持練習,你的手還是可以靈活自如的,只要你有信心。”姚瑤擺弄著馬卓文的右手,露出會心的笑。
“就像臺詞說的那樣‘曾經(jīng)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瑤瑤,也許你會驚訝我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其實我自己都很驚訝,我從來沒有這樣心動過,也沒有這樣大膽過,我特別害怕錯過愛情、錯過你,我不想有一天后悔莫及,我想讓你看到我的真心,相信我的感情,也許我們相遇的時間并不是很好,各自都處在低谷,但遇見了你,愛上了你,我覺得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孩兒,你會讓我成為更優(yōu)秀的人,會讓我成為最幸福的人。”
姚瑤的臉紅紅的,她被馬卓文坦誠的情話感動,但她心里隱隱作痛,她的愛都打包給了張哲,她已經(jīng)無從再支配她的愛情,哪怕只是一點點。
姚瑤拿過馬卓文的相機,翻看照片,她發(fā)現(xiàn)一張很喜歡的照片,藍天白云下的草場,遠處有幾頭小牦牛在吃草,姚瑤坐在草場上,頭微微揚起,燦爛的笑臉,目光朝向遠方,姚瑤非常喜歡這張,她說:“卓文,我最喜歡這張照片,請你把它畫下來送給我。”
馬卓文專注地研究照片,然后很鄭重地答應,他并沒有說自己是畫國畫的,而姚瑤的這張照片要畫油畫才好,他愿意為她做任何嘗試,他要等靜下心來再好好完成這幅畫。
姚瑤在網(wǎng)上瀏覽關于瀘沽湖的介紹,“卓文,明天去瀘沽湖吧,去看看傳說中的‘東方女兒國’,中國最后的母系氏族生活,這是個非常神秘的地方。”馬卓文說:“據(jù)說那里有最獨特的婚姻方式——走婚,感覺是非常自由、非常浪漫的婚姻方式。”
第二日,他們又去轉(zhuǎn)了轉(zhuǎn)經(jīng)筒,姚瑤又許了一個愿望,她希望馬卓文早點恢復信心,繼續(xù)繪畫事業(yè),她只能以這種方式回報馬卓文對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