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顏看著面前這位盛朝的儲君,他在大清早跑來對自己說:我昨晚想明白了一件事,我心悅你,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所以,無論你是誰的女兒,我都要娶你為妻,我未來要保護著你。如今,我擔心事情有變故,因而,我決定尋個理由提前娶你。
這讓玉顏心里特別的感動,她孤身來到這貧窮落后的時代,沒承想會遇到不少待她真心的人。她想到,如果自己回不去了,要生活在這里,她應該怎么做呢?
趙顯見玉顏心不在焉,他疑惑地問:“顏兒不愿意咱們提前成親?”
玉顏搖頭:“沒有,我愿意。”她抬頭看著趙顯嘀咕道:“我在想要對你說的話。”
趙顯上前幾步伸出雙手位著玉顏的手,他誠懇地道:“顏兒,相信我,無論你是誰的女兒,我都不在乎。”
玉顏問:“如果我是私生女呢?”
“那又如何?”
玉顏嘆了口氣,她如實對趙顯交待真相:“殿下……”
趙顯打斷她的話:“叫我阿顯。”
“啊,這樣叫殿下,有些不尊重吧。”
“無事,你私下就叫我阿顯。”
玉顏并非古代女子,沒那么多尊卑觀念,于是她改了口:“阿顯,我有事要告訴你。”
“嗯,來咱們坐著說。”趙顯拉著玉顏的手走到窗口位置的一個美人榻前,兩人前肩坐了下來。
“顏兒,你說。”
“阿顯,你還記得秋之帶來的那位女孩子嗎?”
趙顯點頭后問:“就是昨晚那位向你要銀票的女孩子?”
玉顏從頭給趙顯講事情的經過:“正月十五那天,我在巷子遇上你之后,我逃到了一所青樓里。”
趙顯想起了那日的事來,那天他還叫天山去通知世家,劉家小姐一人在外。世家后來派了白屠前去追殺玉顏,后來也不知道為何沒能得手。趙顯低下了頭,他有些心虛沒敢看玉顏的眼睛。
玉顏接著講:“我在青樓遇上了那位女孩子,她叫如月,從小被人扔在青樓長大。”
“哦。”趙顯心不在焉,他不明白玉顏為何要同自己講那個叫如月的女孩子,她不是被右相領回家了嘛。
“阿顯,她在白屠殺我之時,喚來狼群咬死了白屠,條件是要我答應贖她出來。”
“啊……”趙顯表情有些震驚,原來玉顏是這樣逃脫白屠的追殺的。
“在那天,如月告訴我,她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什么?”趙顯驚鄂地跳了起來,他這才明白顏兒為何要告訴如月的事。如果玉顏腳下沒有印記,有可能被人扔到青樓的如月才是袁二爺的女兒,而玉顏則是……
趙顯想到這里,猛然轉過頭一雙眼睛盯著玉顏,他見玉顏沖自己點頭,他明白了,玉顏也想到了這點。
趙顯同情地看著玉顏,原來世上爹不疼娘不愛的人不止他一個,良久他安撫玉顏:“沒有那么巧合的事,等我尋人查問真相再說。”
玉顏道:“要尋到貼身伺候如月的丫鬟婆子最,問問她腳下有沒有印記。”
“這個容易。”
“啊?”這下輪到玉顏驚訝了。
趙顯對玉顏解釋:“前些日子玉氏同右相舊情復燃,他倆在一處準沒好事。我想著他倆人一直派人殺你,就叫天山收賣了右相府的下人監視他們。”
“原來如此,謝謝阿顯為我所做的一切。”玉顏感激地道。
趙顯笑了笑,他思索了一會道:“我知道接下來怎么做了。”他抬頭目不轉睛看著玉顏道:“顏兒,無論你是誰,我不管你的親生父母是誰,我都要同你在一處。”
玉顏嘆了口氣道:“唉,查到真相再說吧。”
趙顯出了來鳳院一直在納悶,他實在想不明白:當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顏兒同如月到底發生了何事,她倆到底是誰的孩子。
要找到答案,就要尋到那位長肉痣的老婦,還有一個人應該能知道玉氏當年生的孩子被送到了何處。
趙顯揚言叫道:“天山。”
“屬下在此。”天山閃身走了出來。
“你趕緊去把跟在玉氏身邊那位婦人拿到長樂宮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諾。”天山轉身往外跑去。
趙顯把長風與天山派出去尋人,長風去尋臉上長內痣的六十歲老婦。而天山去將跟在玉氏身邊的嬤嬤悄悄拿到長樂宮來。
先說長風,他五更天便出了門,他先找到隱藏在各處小院子的暗樁,交給他們一件事,立刻去各府尋一位六十歲左右左臉上有一顆肉痣的婦人,事成后賞銀五十兩。
暗樁們接到任務立刻喬裝打扮往菜市匆匆趕去,這個時辰,各大府邸皆會派人到菜市,采購一天所需的新鮮蔬菜水果肉食等等之類的物品。
暗樁的小販尋找機會同人搭話:“這位大哥今兒采購的雞活蹦亂跳。”
那人橫了一眼:“那是自然,難不成我會買只死雞回右相府?”
暗樁扮的小販立刻笑著道:“喲,原來是右相府的大爺,我的表兄的侄兒的舅子也在那里當差。”
那人哦了一聲,小販又道:“不知你認不認識他娘,六十來歲左臉上有一顆肉痣。”
那人頭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右相府從沒有一個婦人臉上長著肉痣。”
……
暗樁們問了不少人,都搖頭說沒見過臉上長肉痣的老婦。他們都有些泄氣,他們懷疑這世上恐怕就沒有這樣的老婦。
一位老成點的暗樁叫記常,他的性格有些執著,他堅信太子的侍衛長說的事是一定存在,所以他一直尋人打聽著。
記常見一位不起眼的老婦蹲在一個木盆邊買魚講價,老婦糾纏著魚販道:“哎呀,你看你這魚翻白眼了,價格優惠點啰。”
記常走過去接過話道:“是喲是喲,這魚在翻白眼了,魚要死了就不值價啦,優惠點給這位嬤嬤。”
賣魚的不耐地道:“一紋銀子拿去。”
老婦歡喜的接過魚,掏了一紋銀子遞了過去,她買魚省了一筆心情很好。老婦轉頭同記常點點頭:“小兄弟,謝了。”
記常道:“這位嬤嬤看起面熟,您是?”
“我是玉府的。”
“哦玉府的嬤嬤,我姐夫的哥哥的姨母在玉府當差。”
“哪位呀?”老婦驚喜地問道。
“她呀,六十歲了,左臉上長著一肉痣,她叫……”
“哎喲,你說的吳氏呀,她是小姐的奶娘,陪嫁到忠義侯府,如今榮養在家。”老婦嘆息道:“我聽人說,前兒她走丟了,她孫女小草還在四處尋人呢,也不知道找到沒找到。”
“啊,那我得去看看,幫著尋人呀。”記常臉上露出著急的表情來。
“正是正是。”老婦不停的點頭。
記常同老婦告辭后,老婦愣了一會自言自語道:“吳氏好像除了小草,再沒親人呀,這人難道是吳氏的表親?”
記常將消息迅速送到長風那里,他得了五十兩銀子。那些暗樁不停的嘆息:“為何我不過去問問那位婦人呢,就多問一人多問一句,那五十兩銀子便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