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的一位侍衛上前拱手行禮:“二爺,府里的侍衛及男丁都在外等候。”
袁燦道:“大嫂,情況緊急,為弟先去了。”
“好好,二弟注意安全。”萬氏又對外面的侍衛道:“一定要保護好二爺的安全。”
“諾。”
“趕緊去東門。”袁燦帶著袁府的幾百侍衛和下人,拿著各種武器匆忙往東門跑去。
袁燦跑回府要侍衛,是因為他知道大將軍府有人出征在外時,都會留下幾百上千的府兵在家。這是袁家心照不宣的一個規定,他們擔心男丁在外征戰,萬一家里突生事端,女眷們就會有危險。這些幾百上千的府兵是袁家軍自己的兵,袁家自己掏的軍餉養著。這些府兵在遇到大將軍在外,大將軍府有難時,他們會及時將府里的其他主人救走。
大將軍府兵的首領袁七,他是一名家生子,袁七小時候父親對他說,再大一點就去跟在袁二爺身邊做名侍衛。袁七心里懷著夢想成長,哪知有一天袁二爺忽然死了,袁七的夢想突然破滅,他為此哭了好久。
最后袁七雖然仍舊做了大將軍府的一名府兵,因為勇敢升為了府兵首領。此時,他看見自己小時候崇拜的人活著回來,心里激動萬分。
袁七上前幾步,悄悄對袁燦說:“二爺,小的有要事告訴您。”
袁燦邊走邊看向他:“什么事?”
“我只能告訴您一人知道。”袁七在袁燦耳邊輕輕說了起來,袁燦越聽越吃驚,等待袁七說完之后,袁燦揮了一下手:“一會看戰況再說吧。”
“諾。”袁七應道。
此時京城一片混亂,很多人忙著呼兒喚女關門閉戶躲在家里。
有的人提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往幾處城門跑,有人邊跑邊還在議論:“聽說皇上封太子妃為鎮國大將軍,這次護城戰事由太子妃指揮。”
“哎喲,一位小姑娘能懂什么,這不是鬧著玩嗎?她懂兵法?她懂布局?由她來指揮戰事,我們就等死吧。”一位老者嘆氣搖氣,口氣帶著絕望。
“沒辦法呀,太子帶軍離開了,大將軍府的大將軍幾父子全上了戰場。如今城里無能領兵的人呀。”
“那也不能用一名小姑娘呀。城里不是還有太傅,有左相,有右相嗎?”
“左相帶著家里所有的男丁全去了東門支援鎮國大將軍太子妃了。”
“太傅與右相呢?”有人問。
“不知道。”
右相崔逸賢此時正在府里大發雷霆,痛罵著湘王做事不靠譜。
崔逸賢早做好了布局,他同湘王私下有協定,他助湘王宮變殺了皇上。湘王在三十萬大軍圍城時,借假圣旨封右相為護國大將軍,帶著禁衛軍以護城的名義,先殺了城內反對他的人,比如太子府里、左相里、大將軍府里的眾人。再開城迎大軍進城,尊湘王為皇上。
此為崔逸賢同湘王說的明里的布局。其實崔逸賢私下另有打算,他準備事成后殺了湘王,立四皇子為皇上。四皇子身上有一半世家的血脈,加上年紀小好掌握。四皇上為皇上,就相當于世家控制了整個朝廷。太傅也默認了他的這個計劃,世家中,另一家的鄧億鴻反對這個計劃,但他無法說服其他兩家,只得默默嘆息著對兒子鄧元成道:“咱們世家這次恐怕都逃不過了。”
鄧元成驚愕道:“父親,不會這樣嚴重吧。”
“若只是反了趙家還是小事,這次他們勾結了外族,唉……”
昨天崔逸賢見皇上皇后都拿下了,他放心地回了右相府。他在右相府等了一晚之后,等來的是封太子妃那個黃毛丫頭為鎮國將軍的消息。
崔逸賢罵道:“那個怎么也殺不了的死丫頭,就是咱們世家的克星。”
他女兒崔秀清譏笑道:“父親您就坐在家看著她這次怎么死吧。三十萬大軍呢,我們看鎮國大將軍拿什么去鎮國。哈哈哈……”
聽女兒說的這話,崔逸賢同夫人都笑了起來:“呵呵呵……”
“清兒說的有道理,咱們就靜觀她鎮國大將軍如何敗國吧,到時……”崔逸賢心里又打起了別的主意來。
玉顏威嚴地站在城樓上,她將二萬禁衛軍與幾百守城軍分派任務:“你們分成三隊,一個時辰一換。換下的人休息,補充食物……”
“諾。”
左相在城樓下聽見玉顏布置的差不多了,他對二兒子道:“瀟兒,你同顏兒自小親近,你上去問問你妹妹,要我們左相府做什么事。”
“是,父親。”劉瀟心里雖然一直都很不滿意左相府對妹妹玉顏做的事,他知道妹妹離開劉府住在宮里,也是不喜左相府。但此時,事關京城的安危,事關妹妹的性命,他還是想為妹妹做點事分擔一下。
劉瀟想跑上東門城樓,被一位守衛攔住:“這位少爺,非將士不能上城樓。”
“我是太子妃的二哥,請通報一下。”
“不行。”守衛拒絕。
玉顏聽到二哥劉瀟的聲音,她走過來站在樓梯上往下看:“二哥,有何事?”
劉瀟快速地問:“想要我們左相府做什么事?”
“你告訴父親,請他帶著文官與百姓準備吃食與武器,支持守城的將士。”
“我也想上城樓參戰。”
玉顏拒絕了:“守城是將士的職責,如果,我們全……,你們再頂上吧。”
站在一側冷眼看著太子妃同左相府二少爺說話的沈金,被玉顏的話震驚了。他沒想到一位深閨的小女子,面對強敵居然如此勇敢與果斷。沈金對太子妃的觀感有了改變,他決定全力輔佐著太子妃護城。
玉顏安排好一切,她站在城樓上眺望著遠方,她知道,敵軍離京城越來越近了。沈金站在她身邊問:“大將軍,你在想什么?”
玉顏嘆氣道:“我最擔心他們一來便強攻,不給我一點時間。”都怪那該死的湘王昨晚派人追殺她,害她很多事還沒有來得及去準備。
“那會怎么樣?”
“會很快破城。”玉顏看了他一眼坦白道。
沈金當然知道這一點,他點頭同意。隨后沈金又問:“如果他們扎營,改日強攻會如何?”
玉顏笑了笑,只說了一句:“那樣我們有一半的活命機會。”
云海領著一隊人拉了一排的投石器擺在下面,還有十多車的桐油和弓箭等等武器。
他在下面大聲喊道:“大將軍,東西全運到了,在下要去守西門啦。”
“好,去吧。”
“太子妃,多保重。”云海說的話有些哽咽。
“知道了,云海,咱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殊死一搏,你不用擔心我。”
眾禁衛軍聽了鎮國大將軍說的這話,面色帶著沉重。
“太子妃,云海祝您旗開得勝。”云海說完話帶人跑著往西門去守城了。
除了東門外,其他三處門都不適合眾多人進攻:南門有條大河,西門靠大山,北門是森林,唯有東門是開闊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