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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回:藥王和尚度亡靈,翠屏真人逢故友

蜣螂精見有四人,“哇呀呀”一陣亂叫。只聽得那夜幕之中窸窸窣窣一陣聲響,而后四人耳邊聽聞由遠及近一陣“哇呀呀”之聲,響聲震天動地。紫金貂,任深靈,鄭靈兒皆捂住耳朵,唯有禺狨王鎮定自若。眼見面前黑壓壓一片行那飛頭蠻之術的飛頭而來,一個個望空中四人咬來。紫金貂慌忙發出掌中雷來,那雷打在一眾頭上,卻不料為那硬殼彈去一邊,竟然傷不得這一眾蜣螂精分毫。

禺狨王見這蜣螂精勢大,便將那大佛珠祭出,直將任深靈與鄭靈兒收入大佛珠之中。鄭靈兒見那四周金光涌起,金光之中盡是梵文經字,一時慌張起來。任深靈道:“莫要慌張,這是禺狨王尊者怕你我不敵那些蜣螂精,收在法寶內保護我二人。”鄭靈兒聽聞,這才放下心來,遂問道:“這許多蜣螂精作怪,禺狨王尊者可否能敵?”任深靈笑道:“你我二人法力微薄,難以抵擋。可這禺狨王號稱驅神大圣,昔日堂堂七大圣之一,這些小妖小怪,焉能是其敵手?”

只見禺狨王將余下眾佛珠皆拋在空中,那些佛珠一個個騰空而起,徑直朝眾蜣螂精的頭顱砸去。那蜣螂精擋得住紫金貂的掌中雷,卻擋不住禺狨王的法寶。叫濟水之眼,斗天珠,五彩頑石,龍眼珠,正靈珠,輪番砸來,一個個盡皆砸得粉碎。禺狨王喚紫金貂道:“你速去州府喚我四師弟前來,這蜣螂精數目眾多,非我四師弟的金缽恐難根除。”紫金貂領命,持鋼叉揮舞,殺出一條路來前去州府尋素頭和尚去了。

紫金貂聞見禺狨王來時氣味一路尋來,便尋至州府之中。有州府之中打更的仆人,忽見半空中跳出一個人不人獸不獸的,當下大驚,連忙喊道:“妖精來了。”這一發喊,將州府里眾人盡皆驚醒,一個個手持兵刃上前。紫金貂也不管這些凡夫俗子,尋見素頭和尚扯了便走,道:“禺狨王尋你,快隨小將同往。”藥王和尚也為其驚醒,見眾人團團圍住,連忙解釋道:“勿怕勿怕,此乃貧僧大師兄座下神將,并非妖邪。”見禺狨王不在左右,遂問道:“小貂你因何在此?”

紫金貂咧嘴道:“小將也不知,睡夢中便叫禺狨王擄來此處降妖。如今有禺狨王捅了蜣螂精老巢,恐除之不盡,故而喚小將來尋素頭和尚將那蜣螂精根除。”藥王和尚聽聞道:“三師弟如今在何處降妖,你可速速帶我師兄弟前往。”遂對邴牧道:“貧僧師兄弟速去降魔,余事回來再說。”便起云端,與素頭和尚一同隨紫金貂前來。

紫金貂帶二僧來見禺狨王。那素頭和尚見得許多蜣螂精尚未除去,便祭起紫金缽盂來,直將那密密麻麻的蜣螂精連頭帶身子盡數吸入缽內。禺狨王道:“四師弟,可要除得干凈,莫要遺漏。”素頭和尚道:“三師兄放心,師弟這缽未有收不盡之理。”便祭起金缽,將那蜣螂精連蟲帶卵收得一干二凈。

藥王和尚問道:“三師弟為何在此?不是與我等一同在府衙之內?”禺狨王這才將任深靈與鄭靈兒放出。任深靈與鄭靈兒這才將今夜所見一一講來。藥王和尚聽聞,這才道:“如此說來,卻是貧僧錯怪你了。只是你如何知曉那春花所言非實,另有隱情的?”任深靈道:“我也不是有何緣由,只是藥王和尚你遁入紅塵已久,不知人心險惡,我自幼在北俱蘆洲長大,見得各種精怪甚多,不敢輕易信人便是。”紫金貂問道:“當日你為何信我?還出手相救?”任深靈笑道:“千年未曾見過你這般癡傻的,為了他人幾句話,便連自家性命也不顧了。”

鄭靈兒不知紫金貂與任深靈還有何淵源,遂問任深靈道:“聽任大哥口氣,卻與這紫金貂大哥還有何事?”任深靈笑道:“全賴這位貂兄,我才能入得佛門,與藥王和尚結伴而行,游歷人間,積善行德。”遂將當日紫金貂為救小張太子,孤身前往北俱蘆洲尋他,又因其幾言相告,便在北俱蘆洲行俠仗義,鏟滅妖魔之事說來。素頭和尚也是此時才知當日贈與花臣的潑風刀乃是紫金貂所得,也出言相謝。與禺狨王笑道:“這事本與四師弟無關,也是師兄從前罪過,若要答謝,還是師兄答謝。”一行人說說笑笑,漸漸來至府衙上空。

此時天空漸明,朝霞掛在天邊。州府民眾見一行人踏空而行,落入府衙,一個個皆齊齊跪拜,口稱神仙。府衙之中早有邴牧攜藥王和尚眾記名弟子前來迎接,眾弟子齊道:“弟子恭迎師父,師叔。”藥王和尚道:“我師弟如今已將那伙蜣螂精除盡,飛頭蠻一案到此終了。”邴牧連忙大喜,頻頻向禺狨王與素頭和尚道謝。藥王和尚道:“二位師弟辛苦了。如今還有那春花所住之所,尚有些草木精怪,可叫任深靈前去除之。”

素頭和尚問道:“師兄,會不會還有妖邪,不如我們師兄弟同往一探?”禺狨王道:“可叫小貂同去,他有神鼻之能,若是遠近間還有妖邪,必能發覺。何況他有掌中雷,平常妖物難以抵擋。若是有那可以抵擋掌中雷的妖精,打斗起來我們也會發覺,屆時再去相助也可。”紫金貂道:“我與任深靈同往,素頭尊者可以放心。”便與任深靈二人騰空而起,隨任深靈去往春花所居之處。

此處因那春花化身皆化為木樁,眾恩客驚慌失措,早已跑去無蹤。只見一個個屋內亂七八糟,卻是有人趁亂將此處洗劫一空。紫金貂用神鼻一聞,將那成精成怪的妖邪一個個發掌中雷打去。一眾妖邪見紫金貂掌中雷厲害,各個顯出身形來跪地求饒道:“上仙饒命,我等在此并未害人,求上仙大發慈悲,饒我等性命。”紫金貂嘿嘿一笑道:“那妖邪害人之時,你等并未阻攔,也不尋仙通報,該當同罪論。”并不憐惜這些個精怪,一發掌中雷打去。那精怪倉皇而逃,卻難躲一雷之厄。

一竹精見紫金貂下手狠辣,毫不留情,當下手持一根竹竿,朝紫金貂襲來。為紫金貂喚出鋼叉,三五合便將那竹精擒在手里道:“好你個竹精,倒還有幾分骨氣。”卻把他按在手里發了一發掌中雷。直把那竹精轟得四分五裂,炸裂開的火焰,還燒去了紫金貂一片貂毛。將此處草精樹怪一網打盡,紫金貂聞了聞,咧嘴笑道:“甚好甚好,此間得了一片朗朗乾坤。”任深靈自屋中走出,手上持有三卷古書,拱手道:“果然叫我尋見了。”紫金貂不禁問:“這是何物?”任深靈道:“前時依那春花所言,倒夜香的老六有祖傳寶貝,被其偷換了來,不知此言真偽。如今尋見這書了,便可知此言非虛。”紫金貂接過一看:“這是三卷兵書。”任深靈道:“還需還回,將此物付與藥王和尚。”

二人遂回轉府衙。待任深靈將兵書遞與藥王和尚,一旁有錢關明眼尖,瞥見一角,遂上前道:“師父,這書卷可否借弟子一閱?”藥王和尚不明所以,遂遞給錢關明道:“自然可以。”錢關明翻過幾頁,細細一看,竟驚得呆若木雞。烏風一旁問道:“三弟,你為何發愣?”錢關明幽幽說道:“這字跡竟與弟子家傳槊法鐵筷法那兩本一般無二。”眾人聽聞,皆覺驚奇。錢關明將藏書之處告與任深靈,任深靈依地行之法速去速回,待將錢關明祖傳之書來與兵書上一對,果然紙張紋路老舊字跡皆一般無二。“這?”錢關明怔怔望向藥王和尚。藥王和尚道:“不想那老六竟與你有親,同宗而出,分作二支。”

藥王和尚道:“此事乃是貧僧之錯,這老六想是受人利用,何況其良心未泯,貧僧當為其超度,來世轉世可得仙緣。”忽而悄聲問禺狨王道:“三師弟,不知你可識得一女子名喚秋娘的?”見禺狨王神色一變,藥王和尚拍了拍禺狨王笑道:“師兄少不得也要為那秋娘度化一番了。”當下便在府衙院內設法壇,那府衙之內的眾弟子及府衙雜役皆來見藥王和尚超度亡靈。

只見法臺之上,藥王和尚盤坐于案臺之后,禺狨王及素頭和尚分作左右兩側于藥王和尚身后。一陣引磬聲后,只見藥王和尚隨手一指,落為金剛指法,當下對虛空行一佛禮道:“唵,修利修利,摩訶修利,修修利,薩婆訶。弟子乃是大圣國師王菩薩座下弟子,法號悟生。而今開壇布法只為超度亡靈秋娘,老六。特此作法以招秋娘,老六之魂。”言罷,只見藥王和尚將鐺子鉿子聲聲打響,手中持一把沙,作金剛指狀向空撒去。那沙及至藥王和尚身前二尺便消散無蹤。只聽得藥王和尚復言道:“唵,修利修利,摩訶修利,修修利,薩婆訶。弟子乃是大圣國師王菩薩座下弟子,法號悟生。而今開壇布法只為超度亡靈秋娘,老六。特此作法以招秋娘,老六之魂。”復又將鐺子鉿子聲聲打響,手中持一把沙,作金剛指狀向空撒去。往返五次,忽而厲聲道:“秋娘老六信根,進根,念根,定根,慧根,五根具通,此時不現更待何時!”只見空中頓生陰云,將那日頭擋住,陣陣陰風來襲,記名眾弟子及府衙中的雜役等人皆見得陰風之中有兩道身影漸漸明朗開來,便是秋娘老六二人的魂魄。

秋娘魂魄見得禺狨王此般僧侶模樣,卻不認得。禺狨王輕喚一聲:“二師兄。”藥王和尚見禺狨王似還有話要講,便點了點頭來。禺狨王這才開口道:“你前世為我所殺,實屬不該。如今小小已拜入佛門,于寽篤兒山修行。如今我師兄超度與你,你可好自為之,待投胎轉世,覓得仙緣,誠心修行,也可乘得正果。”秋娘定睛略看一陣,這才發覺此小僧乃是禺狨王,不禁吃了一驚,當下連忙道:“多謝尊者,弟子誠心受教,不敢再行惡端。”藥王和尚道:“老六,你前世中了他人借刀殺人之計。貧僧憐你尚有善心,如今超度與你,來世可遇仙緣,你還需好自為之,不可墮怠。”老六連忙道:“小人多謝大師超度,只有一事,還需請教大師。”藥王和尚遂問道:“你有何言,但講無妨。”老六道:“小人此世因腿腳不便,受盡欺凌,來世望大師憐我,贈我一副健全之軀。”藥王和尚道:“阿彌陀佛,此事貧僧應你便是。”秋娘老六聽聞,二魂皆齊齊叩拜藥王和尚道:“多謝藥王和尚度化我等。”秋娘獨自拜了禺狨王道:“多謝禺狨王不計前嫌,度化小女。”二魂遂再入輪回去了。

眾弟子親眼見得藥王和尚度化亡靈,更深信藥王和尚不疑。當下藥王和尚喚人撤去了法臺道:“如今此處四大懸案已破其三,余下一個,待貧僧與二位師弟一同前往破了便是。”邴牧大喜,連忙再三拜謝師父師叔。禺狨王問道:“是何案,可得如此棘手?”藥王和尚遂喚邴牧再將州府之內多有女子遭人凌辱一案講來。紫金貂聽聞,氣得暴跳如雷道:“世上竟有如此齷齪之人。”禺狨王笑道:“我當何案棘手?原是如此。此事不需他人,便只小貂一人足以破得此案。”此言一出,滿院之人皆望向紫金貂來。

紫金貂笑道:“是了是了,他人聞不見,小將可以聞得見。便尋個人帶小將去往那受害之人家中走一遭,小將將其中多日之前的氣息細細辨認一番,便可得知那賊人的氣息。皆時從最近犯案一處尋來,必可得那人蹤跡。”邴牧聞言大喜,連忙派人前去給紫金貂帶路。紫金貂卻摸摸肚子道:“只是小將打斗一夜,如今肚子餓得不行,可否拿些齋飯來食,再去做事。”邴牧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為民除怪,一夜辛勞,卻未曾吃得一米一水,連忙大呼告罪,傳下人去備齋飯。

禺狨王及素頭和尚皆是如常人一般手握筷子食飯,這紫金貂一副獸樣,食起飯來也是將手直接去抓來食下。眾弟子及府衙下人見了,皆忍俊不禁,卻不好當面笑出聲來,只得忍住。有下人聽聞,爭先恐后湊上前來看,看過一番,再退下去,三五個作一堆,竊竊私笑起來。

紫金貂食過飯飽,邴牧便派人帶紫金貂秘密去往受害各家。藥王和尚憂心紫金貂模樣古怪,恐嚇到百姓,便叫人拿了一身衣服換與紫金貂,再尋了個搭布將頭裹上,只露出眼鼻來。另派了任深靈與紫金貂同行。鄭靈兒新奇紫金貂如何破案,便也嚷著同去,藥王和尚想來有紫金貂任深靈一旁,量也無妨,便準其同往而行,

那府衙的捕快,先尋了人家,言說一番,叫受害女子回避去了。便引紫金貂三人來至女子閨房之中。紫金貂無暇顧及房中擺放物件,當下便爬在塌上,窗口,以及屋內各處聞來聞去。聞過一家,復又去了第二家,聞過第二家,便再去了第三家。鄭靈兒見紫金貂只顧四處聞來聞去,不禁問任深靈道:“似這般,也能破案?”任深靈聳聳肩道:“我也不知,我可沒長個狗鼻子來。”卻見紫金貂立起身來不悅道:“你在說誰人是狗?”任深靈連忙改口道:“貂鼻子,貂鼻子。你好好聞來,全指著你來破案,莫要胡亂接話,分心工作。”紫金貂聽了,便再趴在地上去聞各處。鄭靈兒轉頭,貼在任深靈耳邊悄聲笑道:“果真好似個狗。”直將任深靈笑得前仰后合。

紫金貂瞥一眼狂笑的任深靈,沒好氣的說:“換一家。”那府衙的捕快不敢得罪紫金貂與任深靈,連忙領紫金貂再往下一家受害人處。紫金貂復又在那受害女子房內左聞右聞。鄭靈兒不禁問道:“貂大哥,可是聞見了?”紫金貂道:“莫急莫急,我要將這許多氣味一一記下,多比對些,才好尋見那犯事之人。”鄭靈兒奇問道:“果真能聞見這幾月之前的氣味?”紫金貂道:“氣味也有,只是已然淡了許多,故而還需細細聞來。”鄭靈兒聽了,稱奇不已。任深靈問道:“有這般鼻子,真是破案之能手,可惜紫金貂只此一只,不得叫官家各州各府皆養來破案。”紫金貂瞪一眼任深靈道:“紫金貂只此一只,狗可許多,可多養些狗來替他斷案。”任深靈只當紫金貂仍對先前說他狗鼻子一事耿耿于懷,并未放在心上。

紫金貂一家一戶聞去,直至第六戶人家時,紫金貂忽而說道:“我找到了,如今便尋蹤聞跡前往捉拿去了。”任深靈朝那捕快一抱拳道:“勞煩捕快大哥回去帶個口信給邴牧大人,就說我們前去捉拿罪犯,少刻便擒拿歸案,叫邴牧大人稍待片刻就好。”那捕快聽聞,喜從天降,不想這讓人毫無頭緒的懸案,竟叫紫金貂聞過一陣便可破得。當下回禮道:“三位小心,在下就多謝三位了。”只見紫金貂跳出窗去引路前行,任深靈鄭靈兒緊跟紫金貂身后隨行。

紫金貂尋得那味,來至州府郊外一處隱秘之處。只見此處郁郁蔥蔥一片,密林深處結有一個二層高的閣樓。那閣樓之外乃是個院子,院子里養了幾條惡犬。那惡犬聞見有生人接近,當下放聲叫起。自閣樓上打開窗子,一個盤髻的獨耳男子露出頭來問道:“是誰人闖來我的地盤?”此男子非是他人,正是前時那鄭道佐逃難的弟子,拾了些金銀逃竄,卻在此地犯案。

任深靈見得此漢子,便問紫金貂道:“貂兄,可是此人作惡?”紫金貂道:“六戶人家之處皆有這人的氣味,以及他那獨特的迷香之味。”任深靈道:“既如此,還請貂兄擒兇。”紫金貂將身上衣物扯下,跳至半空中道:“好個妖物,快來送死。”那漢子見紫金貂如此模樣,也不驚不怕,卻笑道:“你這妖物,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敢說我是妖物?好在我師父教我的法術未曾忘卻,正好用來降你。”當下于案板上拿起一柄寶劍,直朝紫金貂刺來。紫金貂喚出鋼叉,不慌不忙,來與這漢子交戰。

這漢子戰不及幾合,便知紫金貂武藝高強,打他不過。當下便架住鋼叉道:“你這妖精厲害,我斗你不過。可敢放了我,去尋我師父前來,叫他降你。”紫金貂正嫌這漢子不禁打,當下聽聞這漢子還有師父,卻歡喜道:“快去尋你師父來與我打。”那漢子叫囂道:“若是我師父來,恐怕你沒有命在。”紫金貂一松手道:“速去請來,我便在此等他前來。”竟放那漢子離去。

那漢子像模像樣跑回閣樓之內,卻拾起金銀細軟,于早已挖好的地洞中逃命去了。紫金貂等得不耐煩了,便去閣樓之中來尋。院內幾條狗見紫金貂闖入,一個個兇神惡煞,上前撕咬。紫金貂揮手幾發掌中雷,將院內的惡犬盡數除去。而后紫金貂朝內中喊道:“你這漢子去尋師父怎的這么許久?”任深靈笑得前仰后合,走出來道:“貂兄,你還真信這廝?他早跑了,如何還來等你殺他?”紫金貂撇撇嘴道:“言而無信,著實該死。”當下踏入那閣樓之中,左聞右嗅,便尋見了那地洞之口。紫金貂不找機關,直接一掌中雷發去,把那洞口外的機關炸了個稀巴爛,將碩大一個黑洞洞的洞口顯露出來。

三人見得洞口,便入內去追。內中洞穴枝枝叉叉,若是尋常人入得內中,少不得要失了方向,丟了行蹤。可紫金貂憑借氣味,一路疾行,不多時,便跟在那漢子身后破土而出。可任深靈與鄭靈兒未曾跟上,卻迷失在地洞之中,尋不得出路何在。紫金貂出得洞口便見那漢子在不遠處奪路而逃。紫金貂揮動鋼叉身后追去,那漢子見狀唬的不輕,懷中散落一地金銀細軟,駕云而起。紫金貂看也不看那黃白之物,只顧去追那漢子。

前方石上有一道姑正在打坐。漢子見了,連忙逃到那道姑面前,止不住的跪地磕頭道:“仙姑救我。”道姑睜開圓目,見紫金貂在身后狂追不止,連忙攔住道:“你是何處的妖孽,青天白日,竟敢在此作亂?”紫金貂見得仙姑貌美,如出水芙蓉一般立在山水之間,真正的國色天姿,宛若仙子。當下不禁問道:“你這道姑,可是那廝的師父?”道姑笑道:“是與不是,都不得叫你猖獗。”漢子見了,連忙跪地道:“師父救我。”道姑道:“你放心,這妖孽犯在我的手里,定然降服他來,好叫他不得害人。”道姑喝道:“好妖精,看劍。”便耍起寶劍劈向紫金貂。紫金貂持鋼叉來迎,與那道姑交戰一處。漢子見紫金貂為那道姑纏住,連忙悄聲退去,逃得無影無蹤。

道姑與紫金貂這一番大戰,叉來兇狠,劍去無情。兩個就在山前一番好斗。只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紫金貂見道姑還有幾分能耐,當下施展掌中雷來,一雷發向道姑。道姑不慌不忙,自懷中取出一個法寶,卻是綠油油一塊靈玉所作,有個名字喚作玉如意的。那掌中雷打下來,正中玉如意上,卻被玉如意吸了個干干凈凈。紫金貂見道姑使法寶破了自己的掌中雷,當下大怒,再近身來戰,卻不提防道姑一手持劍相迎,一手持玉如意祭在空中打來。紫金貂吃此一擊,跌在地上,卻是摔了一跤。道姑舉劍便砍,紫金貂就地一滾,堪堪躲過此劍。卻拿尾巴一掃,將追來的道姑絆倒在地。紫金貂見道姑倒地,便撇下鋼叉去搶道姑手中玉如意,道姑怕他奪取,便撇下劍,死死護住玉如意。兩個便在地上扭打一團,從坡上直直滾下。

任深靈和鄭靈兒在地洞之中迷了路,正巧這時破土而出,正見得紫金貂與一女子扭打一團。連忙上前拉開二人。任深靈問道:“仙姑何人,為何與我這貂兄打在一處?”此時再看時,卻把好端端一個道姑作得個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道姑怒道:“與這妖孽一伙,也不是好人。”還要持玉如意來打。紫金貂昂首挺胸道:“來便來,再戰三百回合。”任深靈叫鄭靈兒拉住紫金貂去往一旁,朝道姑作揖行禮道:“好叫仙姑得知,我這貂兄相貌粗鄙,卻不是壞人。乃是大圣國師王菩薩大弟子小張太子座下的神將。弟子二人皆是大圣國師王菩薩二弟子藥王和尚的親隨客卿。如今有人在州府作案,我們查案緝兇追至此間,如有冒犯還請仙姑見諒。不知仙姑仙號為何,如何稱呼?”

道姑說道:“貧道翠屏真人。你們說是大圣國師王菩薩門下,可有憑證?”任深靈遂道:“并無憑證。但此時大圣國師王菩薩二弟子三弟子四弟子俱在州府府衙之中,仙姑若有存疑,隨弟子同去,一看便知。”翠屏真人遂問道:“百年前,有一滿頭癩包的和尚,要去拜大圣國師王菩薩為師,如今可拜得門下?”任深靈聞言道:“可是手持一個紫金缽盂的癩頭和尚?”翠屏真人聽聞卻道:“正是此人。”任深靈道:“此人一頭癩包已為藥王和尚治好,大圣國師王菩薩親賜名喚素頭和尚,正是大圣國師王菩薩四弟子。如今便在州府府衙之中。”道姑聽聞后大喜道:“如此說來,且快帶我前去。”任深靈不解,只得前方帶路引翠屏真人回返州府府衙。紫金貂則和鄭靈兒一路再去追那逃走的漢子。

任深靈與翠屏真人來至州府府衙之上,翠屏真人竟欣喜不已,高聲叫道:“大哥,一別百年,可還認得小妹?”內中有素頭和尚走出道:“竟是小妹,為何今日來此。”便領翠屏真人一一見過藥王和尚與禺狨王來。翠屏真人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妹魯莽,看紫金貂去追一人,誤以為妖邪害人,便與紫金貂斗將起來。”禺狨王笑道:“小貂此等相貌,也不怪真人看錯。”邴牧當下傳令大擺筵席,款待翠屏真人。

且說紫金貂順著氣味一路與鄭靈兒駕云追來,早早追上那漢子。只見那漢子正于一樹下成蔭,望見紫金貂追來,心中大駭,連忙奪路便逃。紫金貂追上,與那漢子再打斗一處。紫金貂知曉為其所騙,心中大怒,只三五合便將那漢子一鋼叉打死。鄭靈兒趕上前來道:“這兇徒死了?”紫金貂這才氣順,咧嘴笑道:“除非以還魂傘搭救,否則便是死了。”鄭靈兒撅起嘴來道:“這等兇徒,救他何干?”紫金貂便叉起這漢子的尸首,扛在肩上,與鄭靈兒騰云來至府衙之處。

府衙內中人正宴請翠屏真人,忽的自天而降一個尸首來。那一眾雜役奴婢為其一唬,皆驚慌失措,大呼小叫起來。藥王和尚也道:“你這小貂,我等款待貴客,你為何這般粗魯?”紫金貂道:“藥王和尚,小將將此兇徒尋見殺死,特來交令。”邴牧連忙上前叫雜役將此人尸首領去,卻來道:“紫金貂將軍英勇無敵。如今殺得真兇,真乃大功一件,可喜可賀。我們正為翠屏真人設宴,還請將軍與靈兒妹妹一同赴宴。”卻見翠屏真人手持一樽酒來至紫金貂面前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貧道先前不知多有冒犯,還請將軍飲下這一杯酒來,也算是結交將軍了。”紫金貂偷看藥王和尚,見其點頭示意,這才端起酒樽,一飲而盡道:“百年不得飲酒,如今倒是借了真人的光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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