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淵山,襲天佑漫無目的的走著,心境很是迷茫。
轉著轉著就回到了破舊的木屋,三年多過去了,木屋更加的破敗,里面長滿了雜草,到處是蜘蛛網。
襲天佑本來就情緒低落,此刻難免觸景生情。
看著已經徹底坍塌報廢的木屋:“是不是最后都會變成這樣?”
說罷,轉身朝著阿叔的墳墓走去。
當年襲家被抄家,襲山君把襲天佑打扮成家丁的孩子,跟著家丁一起從后門走了。
出了襲家,家丁便拋棄襲天佑,無處可去的襲天佑在城里浪蕩了幾天,也餓了幾天。
親眼目睹爹娘被殺,又有誰會理解一個孩子的心情?襲天佑看見父親死了,尸首還被掛在墻頭,氣沖上頭,朝著衛兵扔石頭。
還要上去拼命,最后被打的半死。本來就好幾天沒怎么吃東西,又讓衛兵打的半死扔在郊外。
等醒來的時候,是啊叔和阿姐救了他。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從一個小孩長成了少年。坐在阿叔墳前,襲天佑無盡的回憶。
襲天佑就這么靜靜的坐在墳前,一句話都沒說,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坐了大概一兩個時辰,太陽正在天空的最上方,襲天佑站起來,把包裹拿上,背在身后。
把他的刀從地上拔出來,看了最后一眼阿叔的墳墓,望了望藏在云霄之上的淵山山頂,轉身離去。
常年來,襲天佑都在淵山一帶半夜了他還在森林里打轉。
無奈之下只好生起火,又去抓了只野兔放在火上烤,無論如何飯還是要吃的。
光有食物不夠,還得有調料,東西是藤香收拾的,襲天佑打開包裹想看看阿姐有沒有給他拿調料。
兔子在火上烤,襲天佑打開他的包裹當下就愣住了,大大得眼睛里一滴滾燙的淚水滑落下來。
襲天佑抬頭仰天,眨了幾下眼,試著讓淚水倒流回去。
收拾起情緒,襲天佑開始翻看包裹里的物品,一份九州大陸的地圖,十幾瓶治各種傷的療傷藥。
一些碎銀和金豆,幾套衣服,他的功法“神衍”,一個巴掌大的羅盤。
襲天佑知道,這羅盤應該是師尊放的,具體什么作用不知道,也搞不明白。
或許師尊只是讓我下山歷練吧,襲天佑這樣安慰自己。
“嗯?怎么有股焦味?”襲天佑皺眉,用力的聞了聞,下一刻:“哎呀!我的兔子!”
吃過東西襲天佑又看了看地圖,決定明天先回他的故鄉翼涼城。
猜測青風道人并非真的將他逐出師門,襲天佑心里得到些許安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襲天佑吃過東西,便按昨夜想好的路線行進。
地圖上標得很清楚,從峽谷出來是一片森林,也就是他常去的那片,再往西南方向走一百多里會到橫斷山脈,那里開始就會有村莊,有人居住。
好多年了,曾經兒時進山避難,再出來已成人!
這些年,不僅藤香教他識字,教他道理,青風道人也會教他武功以外的很多東西。
只是沒有接觸過外界了,也沒用過,學過沒用過,實際作用還得看日后的實踐。
越往外走,襲天佑越是緊張,還夾雜著激動與期待!
“外面現在怎么樣了?就要出山了!翼涼我回來了!法無天,我來了!我來取你狗命了!”
此刻襲天佑已經到了橫斷山脈,站在山脈口,襲天佑深吸一口氣,堅定的向山谷外面走去!
山脈外面一個村莊,男女老少全部跪在地上,不少婦女哭哭啼啼,村民的求饒聲,孩童哇哇大哭的聲音。
還有一群騎著馬的人,和身帶武器的人不停的從村民家里搜出來值錢的東西,有一些則是把村民的牲畜都牽了出來。
原來,這個村遭遇了馬賊。
為首的馬賊臉上有幾道疤痕,一看就是兇神惡煞之輩,他坐在馬上看著手下的人搜羅催促道:“都快點的,搜清楚一點,仔細的搜,看看他們有沒有窩藏朝廷要犯!”
一個年近古稀,頭發花白的老人在馬賊首領旁邊苦苦哀求:“大人,我們沒有窩藏朝廷要犯啊,大人你把牲畜都拿走了,我們可怎么活呀!大人!”
說完跪拜,不停的祈求!
馬賊首領不耐煩了:“老不死的,別吵,再吵我不介意殺幾個人!”
一個皮膚黝黑三十左右的男人上前拉住老人:“村長,算了吧,他們真的會殺人的!”
馬賊淡淡的撇了一眼他們,剛才的話他也聽到了,他們也是戰亂的受害者,他們不想殺人,只想拿牲畜和錢財,至于糧食,他們沒動,所謂盜亦有道,給村民留一條活路。
襲天佑出了山脈就聽到一片哭喊聲,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襲天佑腳下灌輸內力,一下加速朝著村子快速飛略而去。
“天啊!還有沒有王法啊!”
“老天爺啊,我們做錯了什么!這可要我們以后怎么活啊!”
村子里一片哀嚎聲。
幾個馬賊實在聽不下去了對著村民兇道:“別吵了,煩死了!”
“別吵了,再吵殺了你們!”
一個騎在馬上的青年,拔出身后的劍,一劍朝著村口揮去!“咚~”村口的牌匾和不遠處的樹應聲粉碎。
把村民嚇得立馬安靜下來。只見那個青年一只眼睛蒙上了,應該是瞎了,他用冷漠的語氣說:“誰再發出一絲聲音,這!就是下場!”
這下連小孩的哭泣聲都停了,都不敢再發出聲音,那些孩子還小的村婦趕緊哄懷里的嬰兒,生怕孩子哭鬧被一劍劈了。
有些馬賊得意洋洋道:“還是二當家干脆!”
馬賊首領也看了一眼青年,沒說什么。
甚至還有些馬賊在起哄,吹口哨。
一個身背九環刀的粗壯漢子跑過來,雙手抱拳作揖恭敬道:“寨主,二當家,已經搜索完畢,沒有發現朝廷要犯!”
寨主馬頭一轉:“撤!”
大漢:“是!兄弟們撤!”
一大群馬賊牽著牛羊,拿麻袋裝得大包小包扛著,陸陸續續跟上來,就要離開。
一個少年從村子口慢悠悠走過來:“哦!走?干了壞事就想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