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準真有戲
- 我的信號
- 清葉溪
- 2556字
- 2025-06-26 20:34:29
周松言呢,他又是怎么想的?
難道孟飛宇和他已經達成了和解,未來兩人各過各的人生,不再互相干擾?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大家所謀甚大,孟飛宇先回家多孝敬幾年父母,然后準備軟磨硬泡以期改變家長的想法,如若實在行不通,再和對方遠走高飛。
我向來喜歡多想,天性使然。
既已想到這層,便無法將其隨意拋出九霄云外去,我希望,是第一種可能。
“怎么了,飛?”看我半天不說話,周亞風擰著眉頭問話。
我不知該如何開口,手指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伸出來半天,最后打了幾個圈,定在桌面上,沖孟飛宇發問:“周松言呢,你們倆都決定回家發展?”
孟飛宇“嘿”了聲,臉上居然漏出得逞的笑,一副玩味十足的樣子,眸光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看。
“說還是不說。”我強壓著怒意,要不然因為他是我弟,誰愛管他!
“我怎么知道?他又沒告訴過我,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唄!”他一邊抖腿一邊對我使了使眼色。
無語了,看來他是一點都不在乎嘛!既然如此,我還操心個屁啊?
“呵,跟我也沒啥關系,順嘴問一句罷了。”我雙手一攤,往后靠在了沙發靠墊上。
“是嗎?”孟飛宇嘴角仍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
真的是,莫名其妙,一切都莫名奇妙,尤其是我自己,我就不應該多管閑事,我氣憤地想。
就在這時,周亞風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無比曖昧地湊近我,嘴角掛著神秘的笑,“飛,你……剛剛提到的是周松言?”
“嗯,”我懶懶地點了點頭,想把剛才的不快盡早忘掉,“就我們校籃球隊的一個男生,和孟飛宇走得比較近。”
“周松言,夏商周的周,松下問童子的松,言師采藥去的言?”周亞風的笑容逐漸明亮起來。
而我卻只是一驚,“靠,不愧是人類的啟蒙老師,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好名字!我怎么才發現?”
腦海里不覺幻想起小周松言在一顆松樹下給人回話的場景,松樹的清香味縈繞于鼻,耳側傳來鳥兒的鳴囀,遠處有水流撞擊巖石的聲音,林風穿過山間的聲音,由遠及近,令人神清氣爽。
“周松言是我堂哥。”
“啊?”剛剛是周亞風在說話嗎?
“堂哥?”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定睛看向周亞風,“你的堂哥,這么巧?”
周亞風下意識看了孟飛宇一眼,兩人視線相接,一秒不到的時間,又立馬分開了。
我有些懵。
今天的驚喜……不,驚訝之處也太多了吧?
“你確定不是同名?”我問。
“周松言嘛,學計算機的,打籃球的,聽說是籃球隊的隊長,跟你們同一個學校,都對得上好像,我還有照片,你要不要看?”
“看看看。”
果然是他。
我內心有一萬個鼓點在敲擊。
緩了好半晌,我才繼續問周亞風:“以前怎么沒聽你提過還有這么一個堂哥?”
良久,她嘆了口氣。
原來周松言的父親是隔壁地級市刑警隊的警察,在周松言中考那年,他的父親因為追一名山間逃逸的犯人,負了傷,最后因失血過多而犧牲了。
自此,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很少再回老家,倒是家里這邊的人每年會去隔壁市探望他們。周母在市里開了家牛肉早餐店,生意還算紅火,能掙不少,就是比較忙,家里親戚也勸過她,讓她不要累壞了身體,可是周母倔得很,一個是只要忙起來,便不會想到很多過去的事,勾起傷心的回憶,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周松言著想,也算是天下所有母親的一個夢想,總想為自己的孩子多掙一些,掙一個無憂的明天。
難怪……難怪他那么拼,總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明明自己已經夠累了,卻從不曾抱怨,仍舊想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他應該是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失望吧,也一直以自己的父親為豪,甘愿付出,無怨無悔。
我們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重,我抬頭看了看孟飛宇,他的臉色也不太好,在那喃喃嘆息:“這些我一直都不知道,沒想到言哥他……家里這樣。”
“唉,都過去啦,至少松言和他媽媽現在不是生活得挺好的嘛,叔叔在天之靈,看到自己兒子這么優秀,看到自己妻子這么堅韌不拔,也會很欣慰的,他們一家人可都是我們的驕傲。”
周亞風如此安慰我們道。
她的話不無道理,而且確實如此,她們是一家人,難道還會比我們更不了解他們嗎?
“嗯嗯,沒錯,”孟飛宇說著,話鋒一轉,突然道:“下次帶我們去言哥家玩,我們想和他多親近親近,也見見阿姨,問問她是怎么把言哥培養得這么優秀的。”
“沒問題。”周亞風比了個OK的手勢。
臨近中午,店內的客人越來越少,墻邊的音響傳出悅耳的音樂,是最近的流行歌曲,情意深濃又不失明朗和鼓舞人心的振作之音,頗符合我們現在談論的話題和場景。
外面的陽光愈加熾烈。
我們也該撤了,各回各家吃飯。
臨走之際,周亞風突然想起下午還得去趟外婆家送東西,于是問我們有沒有人愿意同行。
外婆家在鄉下,離鎮上有至少七八公里遠,我是沒那個時間,不過孟飛宇這小子應該沒啥事。
于是我當即把他推了出去,“讓孟飛宇送你一趟吧,他考了駕照,可以騎摩托車送你去,比你的小電驢快,去了還能幫你干干活啥的。”
“哼,你不去?”周亞風質問我道。
“唉,我下午約了陸雨,時間來不及啦。”
“切,還想拉著你們一起去村子里散散心,順便爬爬山賞景呢!”
“賞景……周亞風和孟飛宇,這個配置好像還不錯。”早就有過的念頭此刻在我腦海里越來越大。
無論如何,我也得試試啊,畢竟這倆確實般配,沒準真有戲。
“哎,孟飛宇,你先和我換個座,我有話對你們說。”
“換啥座,我又不是聽不見,就這么坐得了!”孟飛宇大為不解地看著我。
我抿唇勾了勾嘴角,“你換不換?”我說完直接起身走到他旁邊。
頓了兩秒,他終究還是妥協了,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雖然看起來不情不愿,但我看他那嘴角的笑意好像有點要壓不住了。
好吧,先不追究了,畢竟我的笑意也要壓不住了。
等他坐定,我煞有其事地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最后一拍桌板,“果然,你倆好有夫妻相!”
“孟飛飛!”
“孟飛飛!”
兩人異口同聲,緊接著,各自朝我扔過來一個抱枕。
我接完一個又接另一個,因為被圍攻的聲勢或許浩大,引得旁桌還沒撤的客人齊齊望向我們。
“哼,你們倆個欺負一個,不跟你們玩了。”我借機趕緊撤,可不能再被繼續圍攻了。
最后是如何收場的,有些說不清了,尤其深刻的是,太陽很大,街上很多年輕男女,個個張揚著笑意,我們幾個自然不例外,說說笑笑地,一路熱鬧地朝家的方向回了去。
五月的天氣,太陽還不算毒辣,微風也不燥,就連枝椏間的鳥兒都飛得極為輕快,歌聲清悅動耳。
聚完上午場,我好好收拾了一下心情,準備赴陸雨的約。
昨天晚上做的夢再次浮現出來。
今天下午,許奕也會去。
難道……那是一場預知夢。
只要一想到,我們可能會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我身體里的血液便不知不覺沸騰起來,心跳也開始加速。
最后,那顆心開始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