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橙橙喝了粥后沉沉睡去。可因為她有至陰之體,她在受傷后身子變得虛弱無比。至陰之體給她帶來好處的同時也給她帶來了麻煩。
從小就因為她是至陰之體,所以她很容易就看到一些常人沒法看到的東西。她常常被那些東西纏繞,常常被他們騷擾。
可以說她的童年都是伴隨著那些個東西的。因為體質特殊,所以她小時候身體老是虛弱。雖然這樣,但這副特殊體質還是給她帶來了好處,她天生就是修煉奇才。
她練習法術天生比別人快。所以自她記事以來她就一直習法,漸漸的她不再懼怕那些東西,反而他們還怕起了她。
可陸橙橙每當受到傷害時,她身體會比別人更敏感。
她漸漸的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在夢中,她置身于一片冰湖里。她整個人都陷在湖面,不管她怎么掙扎,她還是逃不出去。
“好冷,好冷啊。”陸橙橙不住的顫抖。
“橙橙,橙橙……”陸鳴察覺到她的異常,急忙去叫她。
“嘶,頭好涼啊!”陸鳴觸碰到她的額頭,卻被她的溫度驚到。
他急忙給她增添被子,可似乎并沒有什么用。陸橙橙還是覺得很冷。
這種冷是發自骨子里的冷,不管增添都要棉被,她還是覺得很冷。
“橙橙,得罪了。”陸鳴掀開被子,整個人上了床,抱住了陸橙橙。
陸鳴是至陽至剛之體,他身上仿佛有一團火焰,恰恰能克制住她徹骨的寒冷。
隨著他體溫的上升,陸橙橙感覺她身邊的冰塊漸漸的消融了。憑借著下意識的動作,她努力的往陸鳴懷了鉆,她只想汲取更多的溫暖。
“呃……”陸鳴悶哼一聲。
看著陸橙橙緊緊抱住他,他頗為無奈。他寵溺一笑,替她拉好被子。
漸漸的,陸橙橙可能感覺有些熱,她嫌棄的一點點的推開陸鳴。
“……”陸鳴無語。她這算得上是卸磨殺驢嗎?陸鳴哭笑不得。
陸橙橙此時此刻,她是真的覺得熱。本來就是夏天,他身上的火氣旺,她整個人都仿佛要被蒸發掉了。
看著被她踢開的被子,他無奈的為她蓋上了一床稍微薄些的被子。
她體質特殊,他怕她著涼,還是給她緊緊的裹上了被子。
陸橙橙醒來,已經是一天后了。
她醒來時看到陸鳴就趴在她的床邊。他一臉憔悴,想來他為了照顧自己,把他自己也累壞了。她有些感動。
她感覺口有些渴,正打算自己下床去接水喝,卻突然被一只手阻止了動作。
“橙橙,是不是要喝水?我給你拿!”想來是她的動作吵醒了他,他急忙為她倒水。
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喝水。她太虛弱了,她也沒有拒絕他喂她喝水。
“師兄,它呢?”陸橙橙突然想起貓的事情。
“別擔心,一切有我。”陸鳴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想來也是有點震驚她一醒來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嗯。”
休息了很久,陸橙橙終于感覺身體總算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是極陰之體,她可以很好的使用追蹤術,可以很好的看到別人的內心世界。
如今鑒于那只貓現在的情況,由她出面了解情況是最為穩妥的。
她把手放在了它的頭上,用意識隨著它的記憶重現事情真相。
一百年前。
當年這個村子還叫云鎮。當時整個鎮子還是比較繁華的。
貓有一個女主人,他們感情很好。女主人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可有一年,鎮上奇遇大旱。鎮上的人們迫于無奈請了一個道士來解決問題。
那個道士念念有詞,裝模作樣的上躥下跳后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話,也就是這話,害了女主人。
老道說這是龍王不滿意他們,他們需得用一妙齡女子來獻祭給龍王,龍王方才會下雨。
這本該是一個一戳就破的謊言,可那些無知的人們居然真的荒唐的聽從了道士的話,打算找一個女子獻祭。
找來找去,最終找上了女主人。就這樣,她被活活燒死。不久,她未婚夫因為承受不住打擊,也上吊自殺了。
她因為冤死,死后靈魂久久不能散去,便附身與她生前最愛的貓身上。
她誓要報仇,便攪得鎮上的人不得安寧。后來她又遇上了沐青。看他們重蹈他們的覆轍,便故意破壞掉了封印她的符紙,故意助她修為。
她打算讓沐青和她一起復仇,可沐青太過于善良,不忍下手。
她為了逼她,便控制住了附有她丈夫靈魂的白綾。
自此真相大白。陸橙橙內心一片嘩然。
她感覺自己沒法評判她。站在她的角度,她殺死那些害了她的人合情合理。可站在被她無辜害死的人的角度,她又覺得她十惡不赦。
事情已經過去一百年了,那些害了她的人已經被她親手手刃了,可她也停不下她屠戮的欲望了。
她雖可憐她,可終究只能化為嘆息。
這又是一個因為封建迷信害了人的例子。陸橙橙收回了手,陷入沉思。
她不知道現在該任何處置這只貓了。它身上封印有它主子的靈魂。
“你還有什么愿望嗎?”陸橙橙突然問她。
貓咪一愣,似乎有些詫異她居然會問她有什么愿望。
女子自那天被封印,她已經想了很多了。她現如今確實已經罪不可赦了,她如今被抓住,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她也不想逃了,死在他們的手上她心服口服,畢竟是她自己能力不如他們。
現在還有什么愿望嗎?她認真想了想。她忽然憶起了自她走后隨她而去的未婚夫。她如今唯一的愿望大概就是再見他一面了,哪怕只是他的骨灰。
“我想見他,哪怕只是骨灰。”她眼含淚水。
“好,我盡量幫你!”陸橙橙看著她,似是被她的眼淚所震動。
他死后他父母為他找一處公墓,他就被葬在了那兒。
陸橙橙抱著貓咪打著傘,就這樣到了墓地。墳墓已經破舊不堪了,如果不是有碑,似是無人能想到這兒會有人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