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這種東西，一般來說，都是寫不完，做不好的。——江團團

江團團在本子上寫下了今天的感慨。

她快開學了，江團團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不過，今天她除了補作業，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宗瑜來接她了。

江團團頂著江璟似笑非笑地奇怪眼神上了車。

唉，妹大不中留啊！

江璟嘆氣，看著黑色的轎車消失到地平面下。

車里的江團團和宗瑜倒是沒有江璟這樣惆悵的情緒。

江團團對那天他們帶回來的表很好奇。

宗瑜這次也正是要帶她去棲霞觀，了解那塊機械表的情況。

“對這個機械表的研究，你最好寫一份報告出來。”宗瑜說道。

？？？什么玩意？咋還要寫報告？這不是給她本就不富裕的作業時間，雪上加霜嗎？

宗瑜一眼就看穿了江團團的心思，他覺得有些好笑，果然學生是不會喜歡寫作業這種事情的。

“你剛來棲霞觀上課不久，不太了解這的學業學分制度，作為棲霞觀的學生，你在期末的時候需要完成一份大作業，這份作業可以是對符咒的創新研究，可以是新的丹藥煉制，總之，你需要點新的，有趣的東西。

“那這份報告正好可以算作我的年終期末作業嘍？黑氣機械表研究怎么樣？”江團團眼睛一亮，問道。

這份大作業聽來可比什么函數求導，蜀道難背誦有意思多了，剛才的抱怨一掃而空。

“挺不錯的，不過……”

宗瑜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上學那些年寫大作業的經驗都傳授給了江團團。

江團團聽完目瞪口呆。

她一直以為她哥江璟算是天才，沒想到宗瑜比她哥還牛。

方法簡便，思路清晰，論證切題。

聽著簡單，可是如果一個人從小學開始，作業就能做成這樣呢？

我靠啊，牛死了啊！

江團團對宗瑜崇拜的五體投地。

兩個人已經到了鳳棲山，宗瑜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師父師叔也不是沒夸獎過他，外界或敬或崇的目光他也經常收到，但江團團滿眼星星地看著他，還是讓他有點受不了。

“咳，別這么看著我啊。”宗瑜難得臉紅了，“先山上吧。”他狼狽地別過頭去。

？誒？阿瑜哥哥害羞了？江團團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收回了自己崇拜的目光，乖乖地跟著宗瑜上山。

機械表放在了宗瑜的房間里。

也不是第一次來，江團團很自然地坐在了書桌旁邊的椅子上。

宗瑜把手表放在了書桌上。

精致小巧的機械表安靜地躺在桌子在上，如果忽略上面的黑氣，單看這塊表，那可真的能說上一句巧奪天工。

“要不要試試拆開這塊表？”宗瑜問道。

他想多給江團團鍛煉的機會。

江團團也不推脫，點點頭，接過了宗瑜遞給她的工具，直接上手。

拆表這種小事怎么可能難倒她？

當年從孤兒院出來，為了養活自己，混口飯吃，江團團什么沒干過？

當年她可是天橋底下貼膜修表第一人！

她可是靠著這些，才完成了自己的繪畫夢想。

江團團一時興奮，沒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宗瑜挑挑眉，收回了想要教學的手，只用炁給江團團蓋了一層薄薄的保護膜，防止她被黑氣侵害。

江家自然不會要求孩子學這些東西，他第一次進到江團團的房間，很清楚地記得，里面沒有任何和機械有關的東西，所以江團團喜歡機械拆解研究的可能性也很小。

看來他的團團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沒關系，宗瑜無甚在意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面前的江團團就足夠了。

他想要交換的是余生，是未來，他會有漫長的歲月去了解這一切，何必急于這一時？

江團團正認真對著手表研究，對于宗瑜，她總是不經意的卸下心防，卻渾然不覺。

手表內里比她想象中的簡單很多，就是普通機械表的構造，里面銅黃色的齒輪一個一個有序整齊的排列著，柄軸將他們緊密相連。

所有零件上都有一層厚重的黑氣，扭動調節器，黑氣輕輕在齒輪上浮動，齒輪間的黑氣也溢出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如此，根本找不到真正的源頭在哪里。

江團團凝了一團炁在手上。

最近她已經能熟練掌握道家最常用的炁了。

但是這樣一大團炁打下去，很容易傷到零件，如果源頭也被切斷，那就更沒辦法了。

她控制著氣流，緩慢從指尖流出，輕輕拂去齒輪上的黑氣。

因為黑氣多，又牢牢地黏在齒輪和齒輪間的縫隙上，所以這項工作進行的緩慢又費力。

宗瑜到底還是接手了工作。

剔除所有黑氣之后的手表內核是一顆跳動的心臟，很小，卻細致寫實的連血管都在涌動血跡。

江團團皺眉，像是早些年恐怖小說的套路，原來藝術源于現實嗎？

宗瑜也是第一次見這個東西。

“師叔！在不在啊！”孫飛的聲音和著敲門聲穿過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