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緊緊的皺著眉頭。
楊雪的遭遇的確令人同情。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像這么凄慘的故事,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發(fā)生。
故事看的多了,人心就會變得麻木。
任逍遙不明白的是那個封印他的老道士為什么要給他留下一線生機?
那個老道士既然有封印,他的能力自然也應(yīng)該知道,滿腔怨氣的羊血,一旦破開封印離開那口枯井之后,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zāi)難。
沒有人能夠解釋楊雪現(xiàn)在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況。
楊雪的鬼魂和尸體一同被封印在那口枯井之中,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不變成僵尸都很困難。
僵尸不是鬼,但是比鬼更加恐怖。
所以僵尸不像鬼一樣能夠奪舍別人的身體。
楊雪不是僵尸,同樣也不是鬼。
其實故事說到這里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在整個故事之中最大的謎團就是那個老道士。
可以說楊雪能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主要就是歸功于那個老道士,如果不是他在封印那口枯井的時候,在井口布下了一個聚陰大陣的話,楊雪最多不過變成一個千年僵尸,而且有沒有機會從那口枯井里面脫困而出都不知道。
任逍遙說:“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只能對你的遭遇深感同情,你既然是一個可憐人,就更加應(yīng)該有憐憫之心,現(xiàn)在你強占一個小姑娘的身體又算怎么回事呢?”
楊雪說:“我是不會傷害她的,只要找到那個負(fù)心人報了仇之后我就會離開。”
任逍遙嘆了一口氣說:“那已經(jīng)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你那個江郎不知道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輪回了多少回,又上哪里去找他?”
楊雪說:“所以這件事情就要靠你了,你們神相一脈的傳人不是能夠算出一個人的前生來世,你們有這樣的本事自然能夠幫我找到那個負(fù)心人,只要你能夠幫我找到那個負(fù)心人,讓我報了仇,我馬上就離開這個小姑娘的身體。”
“這個是萬萬不行的。”任逍遙急忙說:“我們神相一脈,門規(guī)森嚴(yán),不得擅自窺探天機,否則的話就有可能引來天罰,更何況我的道行還淺,像這樣算出別人千年前的前世的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
楊雪冷冷的哼了一聲。
秦先生已經(jīng)忍不住說:“這位道友,說到底大家都是同宗同源,你該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吧。”
任逍遙苦笑道:“道友這個見死不救的帽子扣的可是有點太大了,我們神像一脈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見死不救,你這句話一說我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了。”
秦先生說:“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還有什么辦法,這個楊雪打是肯定是打不過的。
連打都打不過,人家又憑什么能把她從秦慕雪的身體里面給趕出來?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早的幫她完成心愿,讓她自己離開。
秦先生收了陰陽路,一陣徐徐的夜風(fēng)吹來,秦先生和任逍遙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其實這一次如果不是楊雪趕來的話,秦先生和任逍遙恐怕都會被那些日本鬼所殺。
說起來楊雪對于他們兩個是有救命之恩的。
修道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欠下因果。
所以無論從每一個角度出發(fā)這件事情他們都必須要幫楊雪。
他們正準(zhǔn)備返回的時候,迎面碰上了給任逍遙開車的那個司機。
看到秦暮雪之后,那個司機長長的噓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你了,沒想到你居然跑到這里來了。”
任逍遙也大概的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問那個司機,“劉芒呢?”
司機有些尷尬的說:“這個小丫頭忽然跟發(fā)了瘋似的就跑了,我和那個劉芒只好在后面追,誰知道追來追去連那個劉芒也和我走散了。”
秦暮雪說:“他有屬于自己的機緣,用不著你們多操心,更何況他若是跟在你們的身邊,你們難道不怕他把你們克死嗎?”
想想劉芒這個天煞孤星的命格,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好端端的一個村子就因為他一個人全都被克死了。
任逍遙的心中忽然升起一個疑問,就算劉芒的這種命格能夠給身邊的人帶來無限的霉運,但是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總該有一個兇手才對。
如今劉芒的那個村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死地,村子里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任逍遙忍不住問:“村子里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秦暮雪淡淡的說:“我從來就沒有殺過一個人,又怎么會做出這種屠村的事情。”
任逍遙說:“可是這件事情也太巧合了,那個村子里發(fā)生這件事情正好是在你出世之前,為什么這個村子在之前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偏偏在你出世的時候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秦暮雪說:“這個地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任逍遙冷笑道:“別忘了,現(xiàn)在你有事求我,有些事情如果我沒有辦法知道真相的話,我也會選擇拒絕幫你。”
秦暮雪的目光一寒,“我不是在求你幫我,你幫助我換取的是你活命的機會,如果你自己活膩了,我可以成全你。”
秦先生急忙攔在兩個人中間,“怎么說現(xiàn)在咱們也是坐在一條船上,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何必動不動的就喊打喊殺。”
任逍遙說:“你也是修道之人,而且住在那個村子里面,現(xiàn)在那個村子整村人全都死了,你還能在這里無動于衷?”
秦先生嘆了一口氣說:“人們都說修道的人心如鐵石,其實只要是人又有誰真正的能夠做到無情呢?我在這個村子里住了兩年,村里的人都把我當(dāng)成親人一樣,他們忽然間全都死了,我又怎么不難受,可是難過又有什么用,他們也活不過來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兇手,我覺得這件事情應(yīng)該和她沒有關(guān)系。”
任逍遙冷笑道:“你怎么這么肯定,難道就是因為她現(xiàn)在在你孫女的身體里面嗎?”
秦先生嘆了一口氣說:“閣下身為神相一脈的傳人應(yīng)該是絕頂聰明的人才對,為什么不想一想,他是否有必要對我們?nèi)鲋e,就算是他爽快的承認(rèn)了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是她殺的,你又能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