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三年來都發生過什么事啊!?”
王官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
為什么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在說這個世界變了。
而且都在這十三年。
就是從自己走下祭壇的十三年。
“這一切有什么聯系嗎?十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一切需要慢慢理清,倒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眼下,王官急需解決的,卻是百草園的清苦生活。
大老趙和啞巴無欲無求,但是整個百草園未免也太荒涼了一些,除了草藥之外,幾乎什么都沒有。
王官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大老趙,下次去宗門交藥草,帶我去可以嗎?”
大老趙說道:“你不用繼續修煉了嗎?”
王官眨眨眼睛:“修煉再要緊也要吃飯不是?勞逸得結合!”
大老趙右眼角跳了一下,仔細回想一下身邊的東西少了沒少,思前想后也沒發現什么,便道:“你愛去便去吧,干點活不是壞事,明天要上交的白藥草在屋后垛著,你有空就去看看,點點數。”
王官欣喜起來,一蹦老高,背著手顛顛的去了屋后。
屋后便是垛成三層的麻包,每個麻包里面都裝滿了曬干的白藥草。
王官拆開一個麻包,伸手拿出一株盤根錯節的藥草,顛了顛重量。又從背后拔出一把隨身的飛刀,沿著白藥草合抱之間的縫隙,將這一大株藥材分成了三小株。
這株白藥草十分飽滿,即便分成三小株,每一株也是完完整整的,有莖葉,有根須。
“成與不成,就看這樣能不能行了。”
王官深吸一口氣,一股濃烈的藥香味撲鼻而來,不禁令他精神一振。
“大老趙說,這些藥草是吸收了天地之間的靈氣,才生長成材的,這個百草園,也是宗門中少有的靈氣濃郁之地,以后要是有辦法,能增加地里的靈氣,那才是最好的呢!”
想到這,王官不禁也是一摸腦袋,傻笑了一下。
“那可能比較難了,那怎么可能呢?”
不過眼下倒是可以解決的,王官看著這七八包白藥草,擼起袖子,開始了他的操作……
一連兩天,王官除了在修煉的時候,便都是在屋后分離白藥草。
大老趙只道王官是在清點數量,沒有在意。
只是這兩天的忙碌,可把他累壞了。
只見王官雙眼布滿血絲,眼皮不住的打架,兩只手剝藥草已經抽筋好幾次,真應了自己說的,人應該勞逸結合。
終于,王官拖著疲憊的身體,剝完了整整八大包白藥草,摞起來比王官的身高還要高出不少,甚至原來的袋子都已經裝不下,又單獨裝了一大袋子。
“我的老天爺,感情這作弊也是個力氣活啊,要是我的木偶能夠幫我干活,那該有多好!”
想到自己的木偶目前只能算是剛剛有雛形,雖然已經改進了兩次,但是距離能替代人類干活還有不少的距離。
王官腳步沉重,緩緩走回大老趙和啞巴為自己臨時搭建的小草屋,頭一歪,便沉沉的躺下。
……
四周圍霧氣繚繞,一切都寂靜的可怕,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臟搏動的聲音。
王官猛然驚覺,又是那個墓地!
緩緩走過一個個墓碑,又是一陣悲涼襲來。
雖然王官并不認識這墓碑上的一個又一個名字,但這十三年來,一直陪伴在他周圍的,似乎也只有這些冰冷的土堆。
“苑芷之墓”
“郁北海之墓”
“凌然之墓”
“冷千秋之墓”
“老朋友們,我又來了!”
王官繞到一座從未來過的墓碑之后,仔細的讀著上面的墓志銘。
“凌然之墓”
“余少年立志,解天下蒼生于倒懸,怎奈時不我與,中奸計,料此生不過三十而已。嘆傾注畢生精力所著《千手修羅》尚未結尾,但仍可為天下最精巧之機括,雖憾,或為天意也未可知。天意,天意!”
《千手修羅》?
“這是一本書嗎?天下最精巧的機括?指的是這位凌然前輩平生最擅長的就是機關巧簧吧。”
王官心中一動,自己目前最喜歡的,也就是現在還處在實驗階段的木偶。
“這里說的機括,會不會對我制作木偶有什么幫助?”
坐在墓碑前,王官思前想后好久,雖然與這位凌然前輩素不相識,但這些墳塋也陪伴了王官十三年,說什么也不忍破壞。
心里面思想斗爭激烈,王官的氣息還是亂起來,不久,竟開始呼吸急促,四肢變得僵硬無比。
“在這里,我能按照《郁蒼功》的導引功呼吸吐納嗎?”
王官心中一動,隨即在墓碑前盤下雙膝,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感受周圍的天地之力。
一息之下,王官竟沒有感受到這里有任何天地之力,頭頂上空空蕩蕩,與平時呼吸吐納截然不同。
“這是怎么回事?平時這樣呼吸,我堅持一百息都可以,怎么到這里,一點天地之力都感受不到?”
王官心中道。
“換個方法呢,我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先讓體內已經形成的魂力流動起來,形成一個閉環,這樣,對外界的天地之力吸力是不是能變大一些?”
想到這里,王官一線懸頂,雙手交叉,開始驅動體內的魂力,沿著周天的方向開始緩緩流動。
王官已經達到了凝氣三層的大圓滿,體內的魂力已經能形成不弱的溪流,這些溪流不斷匯集,在體內流淌開來,越轉越快,形成了一個閉環。
此刻,王官緊閉雙眼,卻也沒有看到,自己頭頂的天空上,一片黑氣和一片金光正在緩緩向著他上方的中心點匯集,隨著他體內的魂力溪流不斷的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
只不過這個太極圖案,并不是一半黑一半白,而是一半黑色,一半金色。
一股宏大的力量從天空照下來,王官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忽然變得很輕,甚至能在空氣中飄起來,隨著氣流不斷開始旋轉,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虛無起來,不一會,便消失的一干二凈,只在面前的不遠處,看到一個身影,背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