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注視著自己的灰原哀,清水莫的心中泛起一陣溫暖。
有的時候,不需要甜言蜜語,也不需要海誓山盟。只要能跟喜歡的女孩單獨在一起,能讓她的目光靜靜的落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幸福。
清水莫微微笑著,右手撫胸鞠了一躬,就好像是一名真的要在舞臺上表演的魔術師。或許,那也是一位發(fā)誓要守護公主的騎士吧。
灰原哀的表情很專注。她確實從來沒看過魔術表演,也很好奇魔術師是如何表演的。在之前的日子里,她的生活從來只有學習和工作,兩點一線。脫離了組織以后,她經(jīng)歷的是一種跟原來完全不同的生活。
清水莫把手伸向背后,再放回到身前的時候,他的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黑色的圓頂帽。
“哎?”灰原哀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了疑問的聲音。
這怎么可能呢?他之前不可能會準備一頂禮帽啊,更不可能藏在背后……這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灰原哀驚奇的表情,清水莫心中又多了幾分溫暖。哀女王總是云淡風輕的樣子,偶爾露出這種表情,還真是很可愛呢。
清水莫把帽子內(nèi)部給灰原哀看了下,證明里面什么都沒有。然后,他左手托著圓頂帽,右手伸進了帽子里面。灰原哀的眼睛睜的更大了,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頂黑色的帽子。
慢慢的,隨著清水莫的手向上移,灰原哀看到了黑色中的一點白色,那是兔子耳朵上的絨毛。
“哇!”
看到真的有一只兔子被清水莫從禮帽里提出來以后,灰原哀驚嘆的叫了出來。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糖果的小孩,她的眼中充滿了驚喜。
這還是清水莫第一次見到小哀這副樣子。她明亮的眸子后面,不再是一直維持著的理智和冷靜,也不再是憂郁和悲傷。這次,她的眼神終于顯露出了感情。
清水莫把兔子放在了地上,這是一只白白胖胖的兔子,豎著兩只耳朵,顯得十分可愛。灰原哀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只兔子移動著。其實她的反應還算淡定了,要是步美看到這只兔子,肯定毫無抵抗力的就撲過去了。
在灰原驚奇的目光中,在地上的兔子竟然憨態(tài)可掬的站了起來。兩只前爪在胸前微微顫抖著,就好像一只小狗一樣。
清水莫把手中的圓頂帽湊到兔子前面,那只兔子很順從的跳了進去,消失不見了。
灰原哀的表情中閃過一絲遺憾,好像是還想再看看那只兔子。不過,清水莫不得不趕快結束表演,剛才那一會時間已經(jīng)消耗了他近半的精神力了。
用幻術模擬一只兔子可不像模擬一枚子彈那么簡單。兔子的樣子比子彈要復雜的太多,而且兔子是個活物,清水莫還要模仿出它的動作。剛才那幾十秒的計算量可以說是個天文數(shù)字,要不是清水莫前世有足夠的經(jīng)驗積累,而且他自己精神力異于常人,這個“魔術”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清水莫感到身體有些虛弱,趕快把圓頂帽收回身后,然后取消了幻術。
他心里默想著,下次要再給小哀表演魔術的話,還是真的準備一只兔子吧,那樣簡單多了……
灰原哀看清水莫表演完了,贊揚道:“真的是很神奇的魔術啊。”
清水莫笑了下,“你想知道是怎么變的嘛?我可以告訴你哦。”
一般人看完魔術以后都有很強的好奇心,想去了解魔術的真相。可是出乎清水莫意料的,灰原哀緩緩的搖了搖頭。
“還是不了,如果知道了的話,以后你再給我變就沒意思了。”
清水莫表示了解了,然后說道:“怎么樣,要上去嘛?”
“等船快到港口了再上去吧,那里太吵了。”灰原哀從剛才的驚奇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淡漠。
清水莫點了點頭,走到灰原哀旁邊,也靠著墻坐了下來。
“坐在這不介意吧?”他偏頭問道。
灰原哀沒有反對,算是默許了。
清水莫先引起了話題:“你看過魔術表演嘛?”
“沒有……之前都很忙。”灰原哀淡淡的答道。
“很累吧……”清水莫說道。
“是啊…但是又沒辦法。”灰原哀看著天花板,好像是又回憶起了從前。
“能講講你原來的事嗎?”清水莫小心翼翼的問道。他不確定說到過去會讓她陷得更深,還是慢慢打開心結。
灰原哀垂下了頭,沉默了許久,開口說了起來。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不在了,所以我對他們也沒多少印象。組織把我送出國以后,也見不到姐姐了……”
“我的父母研究的是一種能讓死人復活的神秘藥物,銀色子彈。在我小的時候,組織看我繼承了父母在醫(yī)藥學方面的天賦,告訴我說我以后要繼續(xù)我父母未完成的研究。”
“我自己也很想很想研究出來那種藥物呢,真的……如果能讓人復活,爸爸媽媽也就能回來了吧。我好想看看他們是什么樣子,不再從照片里……”
“所以,我只能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學習。在國外的時候,別的同學在玩,在戀愛,在派對,而我只會是在學習。他們都認為我是怪胎,我自己也不會主動去接近他們…所以我甚至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就這么學習了很多年…記憶真是很單調(diào)呵,好像除了學習和研究,就什么都沒有了吧……取得了博士學位以后,我回到了組織,總算是接手了我父母的研究。”
“也不知道現(xiàn)在組織的研究怎么樣了……我走了以后,會有人繼續(xù)做下去么。要是姐姐不在了的話,銀色子彈也能讓姐姐復活吧……”
灰原哀說著說著,淚水彌漫了眼睛。她壓抑的時間太久了,到現(xiàn)在終于再也抑制不住,全都傾訴了出來。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不可能自己承擔一切。
“我知道,我知道……你讓自己背負的東西太多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脫離組織了,就不要再過得這么累了……”清水莫柔聲安慰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人能理解我的,我也從就不會有朋友!”在回憶的痛苦中,灰原哀有些失控了,她喊了出來。
“我理解你,相信我。而且誰說你沒有朋友的,我不是在這么。”清水莫注視著灰原哀的眼睛,平緩而堅定的說道。
咚咚咚……就在灰原哀還要反駁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清水莫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上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的圓太,光彥和步美三個人。
“你們真的在這里啊…我就說剛才好像聽到灰原同學的聲音了。”光彥看到坐在墻邊的清水莫和灰原哀,出聲道。
“對啊,好像還在說沒有朋友什么的。”元太補充道。
“灰原同學你真的那么說的嘛?怎么可能啊!我們不就是你的朋友嘛!”步美跑到灰原身邊,一臉認真的說道。
“就是!”元太和光彥也跑過來了,附和道。
“你看,你有很多朋友吧。”清水莫輕聲道。
看著被淚水模糊了的幾個人,依稀能分辨出他們臉上的關心。灰原哀擦干了淚水,用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