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干脆也隨著他們，將120火稱之為天罰。

七八百米的距離看上去很遠，但是在120火的射程面前，依然是處于被打擊的范圍。

只要朱慈郎愿意，他仍然能夠敲掉闖軍的紅衣大炮陣地。

但是手里剩余的120火太少了，留著還有很重要的用途。

不就是紅夷大炮么，呵呵……

稍后就知道了！

嘣~的一聲響。

鐺~

咕嚕嚕~

一枚跳蛋很幸運的砸中朱慈烺藏身的箭樓，滾了進來。

只是那聲音太小，威力也同樣很小。

也就像是一塊磚砸在城墻上的感覺，都沒有引起什么震動。

轟轟轟！

傳來爆炸聲音。

“咦，他們手里邊竟然還有開花彈！”

這倒是朱慈烺所沒有想到的事情，因為開花彈的成本比實心的鐵彈成本要高上很多。

別說是闖賊手里，就算是明軍的正規軍，手里邊開花彈都不多。

有的時候也僅僅用的是實心的鐵彈或者石彈，再稍微近一點的距離上會用上鉛彈或者是小型的鐵珠。

開花彈這么昂貴的東西，就連明軍都得斟酌著使用。

由此能看出來，闖軍實在是太不懂得運用火炮，或者說是火炮的指揮官，根本就不懂得該如何使用火炮。

明軍現在要么藏在女墻后面，那么就是藏在城前的壕坑里面。

即便有幾個偶爾露露頭，也是稀稀拉拉。

現在別說是開花彈，過遠的距離，就算是實心的鐵彈，撞到城墻上都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都沒有幾個人的情況下，闖軍竟然用著開花彈。

他們就是為了熏黑城墻或者是熏黑陣地嗎？

不過嘛，經過第一輪的射擊，炮兵應該是掌握了裝藥量。

有不少的炮彈逐漸砸在戰壕的陣地以及城墻下面。

但是嘛，開花彈的碎片頂多炸起一片一片塵土，卻并沒有傷到什么人。

因為本來在城外防御的人就很少，偌大的一片空地上只有三千人，分散在戰壕當中密度很低。

開花彈砸到人身上的概率就更小了，關鍵是真的有一發不偏不巧的落進戰壕里邊，那開花彈的威力頂多也會傷到兩個士兵。

至于那實心的鐵彈，也就是松松土。

就算是能砸到戰壕的墻上，被那戰壕的泥土卸去大部分力量之后。

反彈的力量很小，很難造成二次傷亡。

陣地上的士兵，在開花彈爆炸過后。

小心翼翼的的將那土扒拉著一邊，繼續等著其他的炮彈落下來。

這樣的情況被城墻上的內閣大臣看到。

他們便紛紛感慨：

原來這才是壕溝的真正用途，用來防止炮彈傷到士兵。

當然能防止炮彈的話，肯定也能防止箭矢以及火銃。

挖戰壕的戰法看上去很是有效！

本來朱慈烺以為，闖軍的炮火準備有個六輪已經足夠。

沒想到他們都已經射出十幾輪，還繼續發射。

“還別說，闖賊這可是下了血本，大炮是打算打個不停嗎？”

方正化回答道，“殿下，闖賊肯定是左右為難，他們本來想的是靠著火炮能夠重創我們。

誰知道我們的士兵連頭都不露，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

但是如果沒有傷到我們的士兵，那么他們大炮的準備也就沒有效果，此以來他們只能繼續發射。

想必這也是他們一直發射卻沒有沖鋒的原因吧！”

朱慈烺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應當是這個道理，咱們繼續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少炮彈準備！”

砸吧，使勁的砸吧。

對于那些實心彈，朱慈烺是一點都不擔心。

開花彈想必他們已經消耗完畢，只能用那些實心鐵彈。

但是在具備戰壕以及距離過遠兩種情況面前，他們的實心鐵彈做著無用功。

過了一會兒，王家彥竟然冒著炮彈發射走了過來，可見那威脅幾乎等于不存在。

“殿下，看起來他們的膽子很小，根本就不敢進入我們武器的射程，這樣下去的話，好像我們就不用出手！”

對此朱慈烺并不同意，“剛才我和老方還在討論此事，闖賊也只是為難，只好繼續放炮。

若是所料不差，一會兒他們肯定還要進行沖鋒！”

王家彥若有所思的說著，“若是這樣，讓士兵們一直躲在戰壕里面挨打，會不會喪失作戰的動力。是不是命令士兵們打上幾槍，最好顯示水連珠步槍的威力！”

想法倒是不錯，如果太子親軍的士氣被打消，后邊很有可能迎著敵人的沖鋒就會崩潰。

“現在闖賊并不知道我們水連珠步槍的射程，如果真開槍的話，他們興許還會后撤。

到時候起不到有效的殺傷，戰爭進入相持狀態，對我們并不有利。

還是耐心的等一等，等待他們的沖鋒！”

朱慈烺可不想過早泄露水連珠步槍的威力，可是要等著抓一條大魚。

到時候連著威懾闖賊的事情一塊兒辦！

“既然殿下您早有安排，那臣就看著他們再浪費一些彈藥。

您還別說，離的那么遠，別看他們這些炮彈打的熱鬧，城墻上幾乎都沒有一個士兵受傷。

我看著陣地上的狀態，恐怕也沒有什么傷亡。

難怪您讓士兵挖坑，它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了，以后說不得可以在其他的很多地方推行！”

誰知他說到最后一部分，朱慈烺卻搖了搖頭。

“王大人，那你就有所不知了，之所以讓他們挖坑……也就是挖戰壕，還是因為他們手里邊有水連珠步槍以及機槍這樣的武器。

如果手里邊只有普通鳥銃，又或者是普通的三眼銃，那挖掘戰壕也將沒有意義，甚至有可能會被對方利用。

也就是我們手上有新兵器，根據新兵器來匹配新的戰術！”

一番話讓王家彥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是臣想的少，就是水連珠步槍那樣密集的射擊速度，戰壕才能最大的發揮它的作用。唉呀呀，太子殿下您還是厲害，老臣愚鈍，是真的想不到！”

朱慈烺心中苦笑著，若不是他有未來的靈魂，怎么可能知道這樣的戰法？

要是單純的比在大明的見識以及個人能力，自己早就在內閣大臣面前，死得不能再死了。

能在明末糟糕政治環境中生存下來的人，哪里有一個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