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長安城內。

李世民正在御書房里，聽著長孫無忌匯報著近來的情況。

上次李世民在姜升那里待得有點久，等回到大唐才知道，這里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個月之久。

這二十多天里，因為李世民下的命令，長孫無忌他們都在指揮手下那支商隊瘋狂地收購戰馬。

為此，甚至不惜給突厥人讓出了更大的利益。

不光是紙幣，他們也動用了真金白銀以及各種物資，為的就是打消突厥人的疑慮。

雖然不知道李世民突然要這么多戰馬干嘛，但既然圣上有旨，他們也不得不遵從。

反正他們也要為紙幣的發行打開一道口子，收購戰馬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眼下，他們已經從突厥人那里購買到了一萬五千余匹馬匹。

突厥人自然不會那么好心地把優良的戰馬交給大唐人，這一萬五千匹馬里，稱得上一聲良駒的不過十之一二。

即便如此，對于大唐來說，這批戰馬的數量也是相當可觀的了。

而這批戰馬，再有數十天的運送，就能夠回到長安城了。

這還是因為李世民的旨意，讓馬隊星夜兼程，盡快回到長安城。

不然，路上耽擱個兩三個月很正常。

“輔機，辛苦你了。”李世民舒展了眉頭，按馬隊的腳程來看，應該能在他下次回來的時候趕到。

長孫無忌對李世民這么急著買戰馬的事情有些疑惑：“陛下，何故如此著急？”

“這些戰馬，本可以徐徐圖之。”

房玄齡和杜如晦也站在一旁，投來了好奇的眼光。

自從前次嬴政借著獻馬的借口，在李世民面前秀了一波騎兵三件套后。

大唐這邊的騎兵三件套也在緊鑼密鼓地打造之中。

有了這幾件神器，大唐也的確可以組織起一批優秀的騎兵來。

雖然他們的陛下說要在明年冬去春來之際對突厥起兵，可眼下不還有好幾個月嗎？

“你們有所不知。”李世民故作神秘地一笑：“這批戰馬可不是為我大唐準備的。”

？？？？？

長孫無忌、房玄齡和杜如晦互相對視一眼，這是鬧的哪一出？

收購這么多戰馬，不是為了裝備大唐的軍隊，那是為了什么？

總不能是和別國達成了某種交易吧，可陛下為什么要繞開他們？

三個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李世民也不多作解釋，畢竟姜升所說的獻祭之法，太過驚世駭俗。

這說出來，眼前三位也不見得能信，索性到時候直接用事實證實一切。

……

大秦，咸陽城。

侍衛們逐漸摸清楚了規律，算出今夜便又是嬴政前往仙境的日子。

早早便有人在麒麟殿外候著，只待霧氣升起，便去通知陛下。

寢宮之內，嬴政站在一處沙盤地圖前，負手而立，看著代表著大秦軍隊的黑色棋子。

此次，八十萬降卒，有三十萬都被集結起來，奔赴河套。

當然，老秦人也沒那么傻，對這些降卒依然提防著。

不僅分而化之，用的武器也比較差。

一旦發現有異動者，定斬不饒。

同時嬴政又許以重諾，此戰之中，六國降卒與大秦軍隊所得戰功一視同仁，功高者不僅可獲得大秦戶籍，更是能夠封官進爵。

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這些降卒倒也還挺老實。

如今，足足五十萬大軍正在分批開赴上郡，加上蒙恬帶領的三十萬駐軍，這一戰當真是傾盡一國之力。

再等李世民的戰馬就位，嬴政這邊還能組織起兩萬騎兵北上。

“匈奴人！”嬴政獰笑道：“朕看你們這一次往哪逃！”

蒙毅和王賁就站在嬴政身后，聞言，王賁笑道：

“陛下，匈奴人本就不是我大秦軍隊的對手，用仙師的話講，不過是仗著其機動性強才能與吾等周旋罷了。”

“這群煩人的蟲子，此次有了仙師相助，定能夠將其一舉趕盡殺絕！”

過不一會兒，便有侍衛前來通報：“陛下，麒麟殿又有霧氣涌現了！”

“蒙卿、王卿，我們走吧。”嬴政深深吸了一口氣，帶頭向麒麟殿趕去。

蒙毅和王賁苦笑著對視一眼，默默走到門外，拖著一輛牛車跟在了嬴政身后。

……

大山腳下，夜色逐漸降臨，村里的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此刻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升起炊煙裊裊。

姜升正在廚房里忙活著。

今夜過后，不出意外，嬴政就要御駕親征，帶兵北上了。

姜升估摸著，應該是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嬴政了。

這頓飯，也算是為他餞行了。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

當然是一道都沒有的，這是《報菜名》，可不是姜升能做的菜。

當然，姜升還是下了一番功夫，整出了一桌子的美食。

擺上最后一道菜時，姜升的小院周圍，已經是被霧氣包裹。

嬴政和李世民等人也紛至沓來。

“喲，都來啦？老趙你還真讓這二位又拉車過來啊？”

“你兒子呢？好久沒看他過來了。”

“對了老李，你那邊收購戰馬的事情怎么樣了？”

“你們都先坐吧，我去整點酒來，菜都熱乎著，吃點喝點！”

姜升笑呵呵地招呼幾人落座，嬴政和李世民他們也不跟姜升客氣了。

一回生二回熟，進進出出好幾次了，也就不像第一次那樣緊張了。

“大秦最近在調動糧草軍馬，陛下特地讓公子負責，這段時間是走不開了！”

蒙毅解釋著，鼻翼一張一翕：“仙師的手藝還是這般好，光是聞到這香氣，都能讓吾等大干三碗飯了！”

“好啊，你還學起我說話了是吧？”姜升氣笑道：“別客氣了，趕快趁熱吃吧！”

眼前四人只等姜升說完，便立刻動起了筷子。

“仙師！”李世民手下動作不停，含糊不清地說道：“戰馬已經買好了，就是這運輸有點麻煩，朕今晚得在這里待久一些了。”

“這樣啊？”姜升點了點頭：“你們那會兒的交通條件確實不行，要是有高速公路就好了。”

“高速公路？”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