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
“怎么死的?”
“餓死的。”
“主動的嗎?”
“......嗯。”
“幾天了?”
“大概十天了,正好要交租的日子,房東才來看了一眼。”
“那現在什么情況?”
“你昨天看到的那個垃圾桶的溲西瓜是什么樣,她就變成什么樣了。”
“......”
“找屈北來吧,他小子最能干這些活。”
“好嘞。”
搖曳的陰影下,月光的臉色顯得有些慘白,自它散發的光暈都變得憂郁了些。
銹蝕的老窗戶下,黑不溜秋的房子里,模糊的影子顯示有個人形的物體躺在中心,有撲打著鳴音的小蟲子在耳邊嘰嘰喳喳,吵鬧不休,兩個黑衣的老人相看一眼,捂著口鼻,正慢慢退去。
撿尸行業行規,清理要在深夜進行,所以撿尸人需要熟悉耗子的作息時間,晝伏夜出,不能打擾到活人的生活。
但屈北不一樣,他的工作總是在白日里開始。
屈北是撿尸人這一行業里最能吃苦的人,無論原身的身體被破壞成什么樣,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完清理工作。
今天是個大陰天,一絲陽光也看不到。
正好。
“死因?”在做清理工作之前,屈北都要例行詢問。他的長相很普通,單眼皮,臉型在金三角和鵝蛋之間,薄嘴唇,硬朗干練,不茍言笑。
死者的房東姓李,自稱李哥,是個胖胖的男人,二十左右,年紀很輕,臉色卻很憔悴,此刻他站在門口,遠遠的只看著屈北,不肯進來。
“還能為什么,孤寡吧,晦氣。”
屈北踏著雪白的靴子,走到門口,順手就燃了跟煙,模糊中他的面容有些冷冽。
香煙的味道混著尸臭,讓室內的味道變得更加詭異。
屈北問:“聯系不到收尸的人嗎?”
胖子被那惡臭熏得捏緊鼻子,又往后退了一步:“我說,你就不能......算了,說到收尸的,你不是嗎?”
屈北甩甩煙灰:“我是指她的家人或者朋友。”
說起這個,胖子就更加煩躁了:“我只管租房,哪顧得了那么多信息,但是報案的時候警察說了電話聯系不上,身份證上寫的就是個窮山僻壤的地兒,打到當地去,剛開始人還和你嘮嗑呢,一說是收尸,立馬查無此人,火急火燎就給掛了,后邊就再沒聯系上了。”
“你說這人真是活都活不明白,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死在哪不好,偏死在我的房子里,真是欠了她的。”他還在吐槽。
屈北耷拉著眼,撣了下燃盡的煙灰,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啰啰嗦嗦,隨意屈著拇指和食指,伸出去:“先給錢。”
李哥啐了口,萬分不情愿地拿出小錢包,口水濡濕食指,數了數,問:“多少錢?”
屈北展開五根手指頭:“五千,不議價。”
“我去,雇人去新挖的墳頭直播睡覺也不敢這么開價吧!這人的房租才一千三!再說了!她這個月房租還沒給呢!”
屈北不理會他嘀嘀咕咕的抱怨,蹙眉重復:“不議價啊,我這包括了處理尸體的價格,或者你可以再去找警察。”
找警察?
還不是要他聯系殉葬場火化了,這一個流程走下來,他可受不住。
屈北拉開隨身的大帆布包,一把金燦燦的鍬露了出來,大約半米長,鍬的前端用朱砂寫著幾個玄之又玄的符號,歪歪扭扭,看著略有些冷氣逼人。
他手上包上一層棉布,好歹將煙頭滅了,系好一個結頭,掄起鍬,瞥了胖子一眼:“這月不是還沒住嗎,人都沒了。我幫你處理好了,你立馬也可以再租出去,磨嘰什么,這么磨磨蹭蹭,我就走了,我接的單子多,不干我就走了。”
“別別別。”胖子賠笑,只要想到有個高度腐壞的尸體在自己的房子里,他就惡心地連泡面都吃不下了,心塞。
“我給,只是我沒那么多現金,這樣,我現在去取,您看行嗎?”胖子打著商量。
“多新鮮,這文明社會,哪用得著那么麻煩。”屈北亮出自己的收款碼,難得露出了一絲客套的笑,但說出的話仍然是生硬無比:“打錢吧,五千。”
胖子臉抽了下,還是擠出笑,笑呵呵地打了錢,片刻不敢耽誤,末了他想了想,從無用武之地的小錢包里抽出來兩張紅票,說:“聽說你們清理的時候很血腥,我是想,好歹今生我有緣做這個女人的房東,要不您待會輕著點手,好歹保住全尸?”
見屈北不說話,胖子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女人合同上寫著是做收銀的,整日就吃著湯湯水水的地溝油食品,工資看著也不咋地,她平日里就邋邋遢遢,樓里上下誰都不待見她,但怎么說呢,死的時候至少給她一點體面。”
“說起來還真可笑,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一身啊是我見她穿的最正式的一套了,或許她原本也是想體面地活著的,只是......”
李哥說著,忽然緩緩嘆了一口氣,存著他某一刻或許真能真切感應的遺憾和無奈。
人活著本來就是無奈的事情。
屈北看著像是橡皮泥癱在地板上的女人,她的姿勢很筆直,如果豎起來看,簡直就是標準的軍姿,她身上穿著一件果綠色的長裙,裙擺那綴著透明的薄紗蕾絲,此刻雖已被染成微黃,但還是可以看出來,這件衣服足有十成新。
胖子說的不錯,她死之前也是想要體面的,只是無能為力吧。
屈北快速地抽過來胖子手里的票子,將他往門外又推了推,單眼皮覆蓋的瞳色格外犀利:“該怎么做我自然有數,這是我的專業,不需要小白插手。”
被推的一個踉蹌的胖子,懵了懵,才跑到門口想去偷看屈北的工作過程,誰知被一鼻子堵在了門外。
看都不給看,小氣。胖子腹誹。
而在門內的屈北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他先跪在地上朝著尸體拜了三拜,然后將摻了梅花細渣的鎂粉擦了手,掄起金鍬,就從頭部開始將死者的身體跟地板分離。
尸體死亡時間過久,有些東西早就變得黏糊糊的一堆,被蟲子們大朵快頤。
他的一套流程早已熟能生巧,手指頭如飛鷹掠過,快的甚至只能能看到一抹殘影,不一會兒,他就將尸體剝離了地面。
他小心翼翼地將近乎完整的尸身放進一個早就碎滿了鮮花亂朵的油帆布長包里,至于地上的人體殘留物質和油水,以及千萬只還不肯離開的小蟲子們,他只是放出一只同樣涂金的甲蟲,那甲蟲從他手心爬到地上,一展開雙翅,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將所有尸體遺留和蟲卵都吃了個干干凈凈。
屈北開門的時候,胖子的一把連連看還沒打完,見到他出來,頓時驚的張大嘴巴:“你你你......”
“多謝惠顧,下次有業務還可以找我。”
“你你,你胡說什么?”胖子氣了,狐疑不已:“你關門才五分鐘不到,好了?”
“你可以親自驗收。”
直到親眼看到,胖子的下巴更收不回來了,他看著像是從來沒有死人躺過的那塊地板,除了他心里還是覺得房子里的氣氛陰森,那從尸身上留下來的黃白之物和腐爛的碎屑,已經全都不見了,臭味也在慢慢淡去。
純白的窗簾在間續舞動的風帶領下,呼呼作響。
相信只要稍微打掃再撒點香薰就可以繼續招攬租戶了。
而且這速度......太牛了吧!
“高人哪。”胖子感嘆,人的速度怎么可以這么快,要是這手速送給他打游戲,那不得稱霸王者!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啊!
“多謝夸獎。”
屈北說完就走,留下胖子在原地一個哆嗦,半晌才反應過來,關上房間的大門,鎖好了,臉部肌肉都在顫動,呼哧帶喘地也跟著跑了。
反正最近他是不會來這里了,還是先交給工程公司幫忙裝修之后再來看看怎么租出去吧,要是能賣掉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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