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煉獄槙壽郎
- 奧特:從柱滅開局變成光
- 夢筆樓
- 3290字
- 2021-04-06 05:43:23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籟懼寂,突然有了一聲鳥叫,劃破了這寂靜。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
太陽離開地平線了,紅彤彤的,仿佛是一塊光焰奪目的瑪瑙盤,緩緩地向上移動。紅日周圍,霞光盡染無余。那輕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著紅裝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嗯…我這是…”
宗澤漸漸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橫躺在了燒焦的大木樁上,可是自己昏迷之前不是靠在木樁上的嗎?
木炭的味道涌入鼻腔,讓宗澤不禁皺了皺鼻子。
宗澤低頭擺弄了下衣服,卻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基本都痊愈了,好奇的活動了一下胳膊,突然一痛,看來受的一些內傷還沒有好全。
“真是有些奇怪…”
宗澤嘟囔著低了頭,剛準備從胸口的衣服里拿出干糧,剛好看到了胸口敞開的衣服里露出一角槍口的能源爆破槍,頓時明白了前因后果。
“是能源爆破槍叫來了石之翼,然后治愈了我嗎。
可我沒聽說能源爆破槍會自己動啊,石之翼居然在幻域也能使用啊。”
宗澤感嘆著石之翼可以在幻域使用,早知道以前受了的傷就找石之翼治愈了,不用可憐巴巴的喝花柱的藥或者自我恢復了。
這一個月來他受得傷還真是不少,為了不斷突破極限,在訓練的中間宗澤甚至腦子一熱要求杏壽郎用真刀來砍自己。
后來讓杏壽郎用木刀敲了幾下腦袋才幡然醒悟,自己差點作了個大死。
吃了幾口尚且還能吃的干糧,宗澤從燒焦的大樹根上坐了起來,心中尋思著自己昨晚的收獲:
使用出了炎之呼吸的奧義,九之形,煉獄。
但是并沒有掌握,昨晚應該只是自己腎上腺素飆升導致的超常發揮,但是目前來說還是可以使用出來的。
掌握了通透世界!現在的宗澤感知能力大大增加,現在的他即是不使用奈克瑟斯的力量,也能把不死川實彌吊起來錘了。
整理好自己的收獲,宗澤抬起頭,環視著四周。自己的面前是一片空闊的場地,寸草不生,想來是因為昨晚的煉獄。
一眼望過去,以宗澤的感知能力居然感知不到任何一只鬼。
即使是幾十只鬼聚集在一座山上,在白天也不能抬頭就能在陰影里看到鬼啊。
“我記得昨天晚上有鬼逃走了來著。”
宗澤慢慢將日輪刀橫放在自己盤起來的腿上,輕輕擦拭著上面不知道什么東西燃燼而產生的灰燼。
“所以,拼命逃吧…惡鬼…”
宗澤站起身子,背對著太陽的臉因為光線的原因籠罩在陰影下,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兩個閃著光芒的瞳孔能夠看清。
他右手持著日輪刀,上面的溫度因為宗澤的呼吸法逐漸變高,直到扭曲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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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七天里,宗澤摸遍了這座山,找遍了山上所有的鬼,并且將他們一一斬殺。
對于炎之呼吸劍招的熟練度和感悟也越來越多。
最后一天黃昏,宗澤在第一天進入山上的地方等著杏壽郎。
很快,宗澤就看到了那一頭如同火焰跳動的長發,即使在暗淡的天里也是如此的顯眼。
“——宗澤!你的火焰在哪呢!”
杏壽郎剛走到宗澤面前,就發現他渾身上下并沒有能隱藏火種的地方,而他的手上也并沒有持有火種,于是開口問道。
“xin—嘩——”
宗澤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煉獄杏壽郎貓頭鷹一樣有神的眼睛,拔出了日輪刀。而火焰,正一股一股的涌出來,附著在他的日輪刀上。
杏壽郎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你也找到心中的信念了嗎!好!跟著我下山。”
杏壽郎的眼中倒映著手里握著炎刀的宗澤,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很是欣慰。
歷代的炎柱都是由煉獄家繼承,原來,每一代炎柱到最后都要去尋找自己心中如同烈火般的信念,才能發揮出炎之呼吸最強大的威力。
而杏壽郎自從母親病逝、父親開始自暴自棄,弟弟千壽郎又幾乎沒有關于母親的記憶,杏壽郎只靠父親留下的三卷炎之呼吸指南鍛煉并憑借自己的實力成為柱。
即使得不到父親的認可也沒有氣餒,并且鼓勵弟弟千壽郎要心懷熱情,要成為一個出色的人。
杏壽郎將宗澤帶回家里訓練也有一些目的是為了讓自己的父親感受到年輕的朝氣,不再頹廢下去。
所以,這次杏壽郎直接帶著宗澤來到了父親煉獄槙壽郎面前。
天暗了,光線變得昏暗,朦朦朧朧的,空氣中仿佛浸染了夜的墨汁,一絲絲暗氤氳開來。
“父親!宗澤也找到了他心中的信念!”
杏壽郎輕輕地推開土紅色的門,殘陽在地面上投下鮮紅的霞光。屋里沒有開燈,仿佛突然摔碎了盛滿黑暗的罐頭,縷縷的暗像縹緲的煙在屋中徘徊。
良久,終于適應了這昏暗,一切熟悉的事物都清晰起來。赫然,才發現,屋中間的褐紅色榻榻米上,蜷縮著一個頹廢的身影。
那頂赤紅金黃的頭發早已不再光鮮亮麗,他微微地低著頭,深凹的空洞的眼眶,呆滯地直直地盯著地面的涼席。殘陽映照著他的側臉,那面龐上層疊的皺紋,足似刀刻。
整個人就像淪陷在黑暗之中,就像被丟棄在角落的破舊不堪的玩偶,一絲絲憐憫像藤蔓,纏上心頭。
“…天才只是極少數的,剩下的都是不三不四的廢物,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渣滓!”
煉獄槙壽郎因為長年酗酒而粗糙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他逐漸變得情緒激動,一雙金黃的眸子就像蒙上了一層灰,暗淡無光。
“你就是個自討沒趣的傻孩子罷了!明明沒有什么天賦,還偏要去當什么劍士!遲早會白送性命!”
煉獄槙壽郎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轉過身子,臉頰抖動著,情緒不定的變換,對著杏壽郎一頓訓斥。
“我沒法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并讓他們對自己都贊不絕口…就連追尋夢想的權利都不配擁有了嗎!”
面對父親不正常的教導,杏壽郎沒有接受,而是反駁起父親,試圖激起父親的信念,就像當年那個同杏壽郎一樣熱情似火的前代炎柱!
“煉獄先生…是因為妻子的事而頹廢嗎?”
一直沒有開口的宗澤開口了,他覺得身為家人的杏壽郎或許不好開口,那么就應該到自己來說了。
這一個月來,自己與煉獄槙壽郎也有過交流,但大多數是對方問:“為什么要這么拼命訓練?”
宗澤回答:“為了更多值得的人們!”
然后煉獄槙壽郎陷入沉默,這樣一個月下來,其實他的心態也有了一點動搖。也變得不再像原本那么頹廢。
“你懂什么!!混蛋小子!別以為自己知道點什么就瞎說!”
一提到妻子的事情,煉獄槙壽郎就暴跳如雷,站起來拿著酒瓶指著宗澤就要開口大罵。
“明明擁有強大的實力,為什么不去守護現在自己擁有的東西,而是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悲傷,看不見眼前的幸福!”
宗澤平視著煉獄槙壽郎,語氣不變,質問著槙壽郎。
“因為妻子生完弟弟以后身體不適,最后離去,就自暴自棄,那你讓你在天國的妻子怎么看你!”
“對千壽郎和杏壽郎不管不顧,你不僅僅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煉獄槙壽郎在宗澤的質問和激將中逐漸變得沉默,原本指著宗澤的手也放了下去,然后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酒瓶。
“已經很對不起自己的妻子了,現在還要對不起妻子所托付的孩子嗎?!”
宗澤還在說著,杏壽郎看著低頭不語的父親心中不禁頓生惆悵,一個一個瑣碎的鏡頭像朵朵浪花躍上心頭
父親以前特別喜歡說話,每次他總是說著或曾經的往事,或最近村里的傳聞,新鮮事。
他總是抬著頭,深陷的像黑琥珀的深邃無底的雙眸總是散發著一種亮閃閃的光,好比忽閃的星辰。那黑褐色像土地一般粗糙、散布著斑點的雙頰,比平時那暗淡多添了一份飽滿的光澤,就像枯木得到了甘霖的潤澤一般。
他總是滔滔不絕地講著,聲音洪亮得在屋子里回蕩,像是春天的第一聲雷。
唾沫星子橫飛,在光下閃著一點亮,不時吸溜一下口水,有時忘情地,以至于口水都像玉箸一樣從嘴角垂下來。說到盡情處,還用那散布著深褐色的像沙巖一樣粗糙的大手比畫著。
想著幼年時父親的那自信的笑容和如火焰的熱情,杏壽郎也不禁開口:
“挺起胸膛吧,就算被自己的弱小和無力擊垮在地,你也要燃起斗志,咬緊牙關,向前挺進,即使停下腳步蜷地蹲坐,時間也不會等你,不會靠向你,和你共擔悲傷!”
“這不是父親曾經對我的教導嗎!曾經那么輝煌自信和認真的父親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振作起來啊!父親!”
杏壽郎慢慢走到了槙壽郎旁邊,替沉默的他拿掉了手里的酒瓶,丟到了一邊,然后擁抱住了槙壽郎。
恍惚間,槙壽郎好像看見了自己已經逝去的妻子,正站在杏壽郎的身后,微笑著看著自己。
“可以呦…”
身穿淡粉色和服的煉獄瑠火站在門口,表示自己根本沒有怪過槙壽郎,希望他能重新振作回歸生活。
“瑠火……”
槙壽郎被杏壽郎抱住,他伸出的手好像想抓住煉獄瑠火。
這個堅強了前小半生,又頹廢了后幾年的男人,終于低下頭來,蒼白的嘴唇發出了細微的抽泣聲,一滴晶瑩的眼淚落在杏壽郎的羽織上,第二滴,第三滴……等他再抬起頭來,他的臉已經模糊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