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蘇姐,您站著別動。我來扶您。”
這會兒,同事陸琪收拾完自己的包包正準備離開,恰好看到了將雙手伸向前方探路的蘇沛柔,趕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同樣作為女人,對于蘇沛柔,陸琪心里自然是有些嫉妒的。除卻了她那副可人的相貌之外,還有她的家世,她的才華。雖然蘇沛柔的家庭并非什么望門貴族,溫馨的書香世家也足以讓陸琪這個自幼成長在單親家庭的人羨慕嫉妒,甚至恨。除此之外,更重要的,還是因為蘇沛柔的到來,播音這個對于她而言可謂是已經煮熟的鴨子卻突然飛了,唾手可得的職位竟被他人搶占先機。她陸琪好不容易等到的一個可以翻身改變自己身份的機會就這樣喪失了。
但是,陸琪知道,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之下,在所有人都對蘇沛柔有著如此良好的印象的時候,唯有跟隨著大家的腳步,藏起對蘇沛柔的嫉妒,表現出對她的友善,才是最佳選擇。
畢竟,有誰愿意成為眾矢之的呢?
“啊?陸琪,謝謝你。”
雖然看不見人,但是盲人的聽覺總是格外的敏感,幾日的接觸蘇沛柔對于同事們的聲音已經有了大致的印象,一旦聽到一個聲音便會很自然地與相應的人對上號。
“呵呵,蘇姐,您這哪里話呢。您可是咱們臺里的國寶,您要是不小心摔著了,那臺里的損失可就大了。蘇姐,來,這邊走,咱們要是再不快點兒呀,那幫家伙估計得先下手為強了。”
盡管蘇沛柔的眼睛看不見,陸琪的臉上還是十分自然地隨著自己說出的話浮現出一絲濃濃的笑意,分外殷情。
只不過,這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罷了。
“哎呀,小蘇,你總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呀,這幫家伙可就得搶先開動了。”
一看到蘇沛柔的身影,張銘便立馬激動地叫喚了起來。
他也是看到大伙兒都過來了卻沒看到蘇沛柔的身影這才突然想起忘記找個人給蘇沛柔領路了。蘇沛柔這眼睛看不見的,自個兒一個人要怎么過來呢。
“呵呵。張哥,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一個人沒法過來,幸虧是陸琪看到了我,帶著我過來的。”
聽到大伙兒都在等著自己,蘇沛柔不僅有點兒害羞了起來,小臉泛起了一抹紅霞,當真是我見猶憐。
“小陸,辛苦你了。快過來吧,因為一直不見你們過來,我們就先自作主張把菜點好了,你們看看還有沒有想吃的菜,說一下,可以再點的。”
張銘笑了笑,坐在一旁的陳龍便立馬知趣地給蘇沛柔讓開了個位子。
今晚的這個聚會蘇沛柔才是主角,這上上之座自然是得給她留著了。
“小陸,你就坐小蘇旁邊吧。小王也坐過來。你們三兒可是咱們臺里的三朵金花呀,可不能怠慢了。”
“張哥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陸琪不愧也是個學新聞出身的,自然是懂得說話的分寸與尺度,說著便扶著蘇沛柔在陳龍騰出來的座位上挨著蘇沛柔坐下。
“好了好了,都別謙虛了。快點菜吧,小蘇,我們現在已經點了紅燒排骨、爆炒魷魚絲、粉蒸肉、炒田螺……你看看還有什么喜歡吃的不,隨便點,今兒個就是給你辦的歡迎會,別拘束。”
想起蘇沛柔的眼睛看不見桌上的菜,張銘是個熱心腸的北方性格,十分貼心地開始給蘇沛柔一一介紹起桌上的菜來。
“小陸,你也看看有沒有喜歡吃的菜,你可是個豪放的女孩兒,這樣拘束可不是你的風格噢。”
“哎呀,張哥,別這樣嘛。您這樣說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旁邊的蘇姐可是個正經的窈窕淑女,您這樣不是讓我難堪嘛……”
誠如張銘所言,陸琪是個典型的北方性格的女孩兒,自幼便在北方長大,也釀就了她豪爽奔放的性格,后來因為父母離異才跟著母親來到了南方,在洛城扎了根。
陸琪的豪爽與奔放不僅體現在性格上,更體現在她的穿著打扮上。與身旁黑長直外加一身素色碎花連衣裙打扮的蘇沛柔不同,陸琪的頭發染成了熱情的酒紅色,一頭大波浪肆意地灑在肩上,遮掩著黑色的吊帶,若隱若現。緊身的黑色吊和熱褲將她姣好的身材修飾得恰到好處,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凹凸有致,分外妖嬈。
只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或許在有些人的眼里,正是喜歡陸琪這樣的妖嬈嫵媚。但是,窈窕淑女,卻似乎始終是這個時代的主流。
歡聲笑語之中,簡易的歡迎會拉開序幕。
作為今晚歡迎會的主角,蘇沛柔自然是少不了要進行一番講話,發表一番感慨。
“謝謝CCTV、MTV、BTV、XXTV……謝謝張哥、陳龍、陸琪、王瑛、鐘明、鄭海@#¥@#¥……很高興認識大家,也很感謝這段日子以來大家對我的幫助。我的眼睛看不見,工作上會遇到很多麻煩,今后還希望大家多多幫助,多多指教。最后,祝我們的欄目越辦越好,收聽率越來越高……我不能喝酒,所以以茶代酒,先敬大家一杯。謝謝……”
話落,蘇沛柔便拿起特地為她準備的茶水,一飲而盡,十分爽快。
盡管只是一杯茶水,但是蘇沛柔的豪爽卻已然博得了眾人的欣賞。
“不愧是我們臺里的黑馬,這話說的就是漂亮。來,為了歡迎小蘇的加入,也為了我們的欄目越辦越好,干杯!”
作為其中的老大,張銘已然主動拿起了面前的二鍋頭,爽快地喝下了一大口,眉頭也沒皺一下。
當真是顯了老大的風范,也擔當得起他那張千杯的名號。
有了蘇沛柔和張銘如此爽快的開頭,飯桌上的氣氛立馬便熱鬧了起來。觥籌交錯,酒杯碰撞的脆響與餐桌上的人聲鼎沸交織在一塊兒,譜寫成了一曲美妙的華章。
只是,再為美妙的華章也無法一蹴而就,在譜寫的過程中總是難免會產生些許的瑕疵。而這些瑕疵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些居心叵測的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