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腹誹到這里,逆千秋突然想起自己和戴銀的那一次交談時,那個面容柔和,身披淡藍色長袍的身影用著一種無比平靜的語氣說出的那句張狂的話——
“這世界的本質(zhì)是一個舞臺,而無論高低貴賤的人對我來說不過是舞臺上各種各樣的戲子,在不斷地高聲喧嘩?!?
那次是自己和他第一次的正式交流,也是那次交談之后自己才接受了他的邀請,加入暗之結(jié)社。
說實話,當時自己明明對他這種遺世獨立,卓爾不群的樣子是很不屑,可是才過了這么幾年,自己竟然有了一樣的想法。
“這鬼世道!”他低下頭,嘟囔著表達著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戴銀看得太清楚了,還是自己也有點發(fā)瘋了。
就這么胡思亂想中,等到逆千秋度過層層關(guān)卡和排查,成功走出軍營時,太陽已經(jīng)要下山了。
看著在一片暗幕中,正在不斷點燃篝火,準備晚飯的軍營,他將抱在懷里的眾多物品收入自己戴在腰帶上的儲物魂導(dǎo)器中。
黑色的斗篷和面具漸漸融化,消散,露出了一副刀劈斧削,鋒芒畢露的英俊面容。如果不是為了做事,他還真是不習(xí)慣帶著面具。
計算了一下時間,他嘆了一口氣:得抓緊時間了,要是再晚一點,可就到了宵禁的時候了。雖然無論是在城外呆上一晚,還是憑借自己的身份在宵禁的時候進城,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這究竟是不必要的麻煩。
隨即,他釋放了自己的武魂,兩黃兩紫五黑九個頂級魂環(huán)在他的身上浮現(xiàn)。他整個身影模糊了起來,突然化作了一團黑色的流質(zhì),飛速著向著星羅城趕去。
在冥冥之中,他有一種預(yù)感,今天他的所做的一切,可能會深刻地影響整個大陸歷史的變革。
想到這里,他在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定:那個不安分的商人竟然就這么突然將自己的基業(yè)托付給了自己的手下,出去浪,一浪就是兩年多,等到下次見面,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抽他一頓。
……
身處紫竹鎮(zhèn)進行自己業(yè)余愛好的戴銀,自然不會想到他拜托逆千秋買藥的過程,會讓他想這么多,當然,即便他知道,肯定也會樂見其成。
此時此刻,兩個孩子正在進行戰(zhàn)斗訓(xùn)練,當然戴銀并沒有直接出手,那對兩個孩子實在是起不到什么學(xué)習(xí)的效果。
取而代之的是,他拿出來幾枚自己制作好的核心,發(fā)動了自己的能力——“第四魂技,草木皆兵”。
那些核心上瞬間生長出了無數(shù)茂盛的藍銀草,細密的草絲彼此交織,編織成了一個個草木的人偶,在魂力的催動下,這些用藍銀草編制而成的稻草人可以被他自如的操縱。
這些能量被壓制到十級之下的“稻草人”或者說是“草傀儡”就是最好的陪練對象。而戴銀每根手指的指尖上都延展出來幾十根極其細微的操作線,可以進行一些精密度極高的操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滿足了他親自出手的欲望,當然,這對他輸出自己的心里問題也是很有幫助的。
一開始,炎舞和藍雨晨應(yīng)對的還算輕松,畢竟經(jīng)歷了那么長時間的體能訓(xùn)練,即使還沒有成功獲得魂環(huán),他們的戰(zhàn)斗力也可以說是可圈可點。
而這些草傀儡本身的材質(zhì)也比較軟,無論是打人還是被擊打,都會有較高的緩沖效果,不容易造成損傷。
一開始,面對著撲上來的草傀儡,兩人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戰(zhàn)斗方式。
武魂附體,炎舞的雙腿變得修長,身后伸出了一條長長地色澤如同白玉的長鞭一般的尾巴。雙手覆蓋了細密的絨毛,手指上伸出了菱形的角質(zhì)利爪。一雙有些偏圓的長耳朵從頭上豎了起來。一雙眼睛變成了如同紅色水晶一樣的顏色,顯得非常奇異。
她徑直沖了上去,面對草傀儡的攻擊,她巧妙地躲過并借助轉(zhuǎn)身的動作,將用自己的長尾巴直接破壞了草傀儡平衡,緊接著踢上了一記后踢腿,草人被踹中了胸腹處的核心,直接飛了出去。
而藍雨晨那邊也用了近乎一樣的戰(zhàn)術(shù),只不過作為器武魂的藍銀草不能像獸武魂那樣對魂師進行附體強化,在沒有吸收魂環(huán)之前,魂師對藍銀草的控制能力也是捉襟見肘,所以他利用了截然不同的方法。
他一邊小心地后退,接著輾轉(zhuǎn)騰挪的時間將手中生長的藍銀草纏在手腕上形成護手,還讓叢生的藍銀草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根結(jié)實的草木長鞭,接下來的步驟幾乎和炎舞一模一樣——借助鞭子,破壞草傀儡的身體平衡,成功擊中核心,草傀儡再起不能。
不過這明顯還沒有讓戴銀盡興……不,是沒有達成訓(xùn)練的目標。他加大了魂力的輸送,兩個草傀儡也發(fā)生了變化——雙手的草木生長編織,形成了盾牌和闊劍,本來赤手空拳的草傀儡變成了刀盾手。
經(jīng)過魂力的強化,草葉也會變得堅韌無比,在戴銀魂圣級別魂力的強化下,這一對用草編織而成的刀盾在強度上已經(jīng)不弱于一些真正用鋼鐵打造的武器了。
第二回合戰(zhàn)斗開始!不同于上次,這次的稻草人學(xué)會了用盾牌進行格擋,闊劍也帶來了攻擊范圍的巨量提升。
不過兩個孩子還是很快就再次將草傀儡打到。不過這一次他們已經(jīng)無法做到舉重若輕了。
藍雨晨決定再來一次,讓他們好好體會一下不同敵人之間的差距。可是藍雨晨突然舉手提問:
“先生,我能使用武器嗎?”
戴銀想了想,說道:“可以?!?
他是在訓(xùn)練這兩個孩子戰(zhàn)斗的技巧,對覺醒器武魂的藍雨晨來說,沒有魂技進行戰(zhàn)斗本來就不友好。而且之前和李榮樺談話時他知道那個老頭已經(jīng)讓這個孩子學(xué)習(xí)農(nóng)門的頂級劍術(shù),鐮形劍。
只見藍雨晨走到一旁,拿起了一個一米半長、包得緊緊的包裹,將包裹一層層地打開。
戴銀也很好奇盯著,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孩子的鐮形劍會是什么樣子的。
雖然農(nóng)門善用鐮形劍,但是不同的人使用的鐮形劍是不同的,基本是根據(jù)個人的習(xí)慣進行設(shè)計的。有的人選擇的劍有點像一道“Z”形的閃電,只是在劍靠近劍根的一側(cè)有兩個很短的折線,整體更接近直劍,更加容易控制。而有的鐮形劍更弧度變得非??鋸?,像是一把“G”形的鐮刀。
等他看到藍雨晨的鐮形劍時,眼中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