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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強買強賣???

柳叔瑜淡淡地笑著,面容沉靜,身上帶著文人特有的氣質。

紅山書院隨波逐流了這么多年,也該肩負起以天下為己任的責任了。

墨義這一場比試即將開始,這時候大部分學子都到了。

亭子只是休息的地方,寧枧歲他們得去另一邊觀試,所以只能留殷繁一個人在這邊待著。

寧枧歲將瓜果點心都攏在殷繁面前,就跟囑咐小孩地說道:“我得走了,你若是待著無聊便去四處轉轉,若是有事就喚我……”

殷繁第一次被人當成三歲孩童般囑咐,一時竟有些失笑。這人知道自己囑咐的是誰嗎?

“臣知道,殿下去吧。”

這會兒園中已經有很多人了,有不少人好奇地看向這邊,目光各異。

殷繁神色如常地躲開女子想要牽自己的手,唇角的笑容恰到好處。

“殿下,比試快開始了。”

他那一躲讓寧枧歲有些愣,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跟自己保持距離呢。

“那好,有事記得喚我。”

她笑了笑,便干凈利落地轉身走出亭子,挺拔的背影說不出的瀟灑。

她生氣了,他能感覺出來。

殷繁神色不變,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一邊將茶盞拿在手里把玩一邊看著女子一步一步走進范文遠他們中間。

那人一身青衫如松,唇角噙著的笑容自信而又耀眼,在一眾老老少少的先生學子中半點都不突兀。

殷繁心下輕笑,就該是這樣。

——

這一天,殷繁在亭子里坐了一整天,哪里都沒有去,直到太陽落山,比試結束,眾人皆開始散去,他才放下手里的茶盞起身離開。

等那邊忙了一天的寧枧歲回過身來時,亭子里只剩下了一只孤零零的茶盞,而那個一整天牽動她心思的人早就不在了。

這邊殷繁離開常思園后,便來了東院,他在東院第一間學舍門口等了沒一會兒,云胡二人就回來了。

乍一看到那個站在自己門前的青衫少年,云胡就覺著眼熟,但經過了一天的頭腦風暴,他的腦子一時有些不好用,沒想起來這是誰。

金財雖然知道殷千歲此人,但他沒見過啊!

所以一直到兩人走到門前了,他還在興奮地說著今日比試場上的事。

“云兄,你今日說的那幾句話簡直……”

“陽城人氏,云胡?”

殷繁倚在門框上,目光落在對面男子身上。和三年前相比,這位陽城神童看起來更加沉穩了。

“你是……”

云胡看著攔在自己門口的少年,只當他和江鳳羽那些人一樣,是來找茬的,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冷了下來。

“這位公子也是來尋仇的?”

聞言,殷繁有些意外,一方面是意外他竟然認不出自己,另一方面則是意外他話里的意思。

“也?怎么,除了殷某,云公子還同旁人結了仇?”

云胡冷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道:“誰知道呢。公子想怎么來?打一架還是……”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少年蒼白得過分的清俊面龐,努力尋找關于此人的記憶。

他見過這個人嗎?怎么感覺如此熟悉?

殷,姓殷?

不對!

“等會!你說你姓什么?”

殷繁嗤笑了一聲沒回他,倒是一旁的金財小聲地在他耳邊提醒。

“云兄,他說他姓殷,可是有何不妥?”

聞言,云胡不可遏制地抽了抽眼角,轉頭看了金財一眼,眼神一言難盡。

云胡上前一步將房門推開,朝一旁的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殷……公子,進屋說吧。”

他居然沒認出這位祖宗來,他還有日子活嗎?

“唉?云兄你怎么還讓他進去了?”

無知少年金財在后面奇怪地問道,但很快就被他云兄攬著肩膀拉到了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金兄,那位公子是我的故友,我二人有些事要談……”

云胡有些抱歉地說道。

“嗐!云兄你看你這……早說嘛!方才說尋仇什么的,嚇我一跳!”

知道那人不是來找麻煩的,金財立即松了一口氣,臉上又洋溢著爽朗的笑容。

“那你們聊,我去江二公子那邊看看,他之前說讓我幫他看策論呢!”

“好,多謝。”

兩人愉快地說過之后,金財便離開了東院,云胡長舒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去干一場硬仗了。

殷繁看著男子走進來,甚至謹慎地關上房門,眼中的沉思越來越重。

“云胡,見過殷千歲萬安。”

在原身的記憶里,他對這位以內侍身份位極人臣的殷千歲還是很尊敬的,所以哪怕云胡自己對太監這個身份有諸多的不適,也無法打心底里討厭眼前的人。

更何況……這位殷千歲也太年輕了吧!這一身青衫穿在身上,跟普通人家的小公子也沒多大區別啊,也難怪自己方才沒認出來。

“免禮。云公子坐吧。”

殷繁淡聲道,隨手倒了兩杯溫茶,垂下的眸中寫滿疑慮。三年沒見,他好似變了不少。

“咱家也不跟云公子來虛的,今日特來拜見,咱家只想問云公子一句話,今年恩科,云公子作何打算?”

“呵!在下欲作何打算,千歲不是最清楚嗎?”

聞言,云胡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像是不在意,又像是諷刺。

“金榜題名,高中狀元,這既是在下的打算,也是千歲的,不是嗎?”

淡泊的、睿智的、卻又帶著一點疾世憤俗的尖銳,這才是殷繁認識的云胡。

他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微涼的指尖輕輕點在溫熱的杯壁上,眼尾無意識地往下壓了壓,再抬眼的時候,整個人便帶上了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云公子心中有數便好。不過咱家這兒還有幾句話要囑咐云公子。”

“洗耳恭聽。”

云胡道。

心中想了無數遍的那句話即將說出口的時候,殷繁還是猶豫了,目光在面前一臉毫無所知的人身上走了一遍又一遍。

現在坐在他眼前的這個男子不僅會是今年的金科狀元,而且還會是那人的駙馬。他在心里告訴自己,挺好的。

“其實也不是什么事,不過就是……在之后的瓊林宴上,希望云公子能以新科狀元的身份,求娶我大離的長公主殿下……”

???

“什,什么?”

云胡瞬間驚呆,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然而某位一心一意、竭盡腦汁為自家不省心的公主殿下安排親事的廠公大人絲毫不理會他的震驚。

他似乎覺得之前那句話不夠嚴謹,不夠妥帖,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補充道。

“……不,不是求娶,是尚主。殿下身份尊貴,他日你二人大婚,皇上會親賜長公主府,到時候云公子便是我大離頂尊貴的駙馬爺,所以只能是尚主。”

云胡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艱難地消化了他話里的意思,簡單粗暴地將此事的性質歸結為強買強賣。

“千歲就別拿云某尋開心了……”

聽他言辭含糊,殷繁的眼神立馬變了味道,那陰冷的目光看得云胡一時間有些坐立難安。

“你覺得咱家是在拿你尋開心?你不信?”

修長的手指屈起,緩緩叩在桌上,發出了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殷繁冷笑一聲,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

“……還是說,你不愿意?”

對,我不愿意。

云胡在心里暗自嘀咕,但鑒于面前之人手下的桌子上一叩一個坑的情況,他思前想后還是沒說出口。

云胡本以為眼前人該要生氣了,說不定還會為他的不識抬舉揍他一頓,但是殷繁只是盯著他看了半晌,而后收回了手,問道。

“為何不愿?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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