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您什么也別說了，我這幾天就趕回去好吧，我們當面聊聊。”老嚴的女兒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喘氣聲也不敢再說什么令人激憤的話，生怕將老爺子氣倒，“您快吃藥吧，這么晚了早點睡，我該去工作了。”

也是這邊是晚上，因為地區之間有時差的原因，那邊已經是白天了，“好，去忙吧。”老爺子掛了電話，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十點半了，“燕兒應該睡了吧，明天給她一個驚喜。”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女兒，既然已經松了一絲絲口，等再回來商量后，不出意外的話這事兒肯定能成。

藥早被呂燕放到了桌子上，這樣貼心的舉動使老嚴心里倍感溫暖，一個人已經幾十年了，這樣被人貼心照顧的感覺讓他倍感留戀，這也是為什么他非要和呂燕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他心臟不太好，情緒不宜大起大落，他也一直注意著，白色的小藥瓶被擰開蓋帽，從里面倒出幾個白色藥片送入嘴里，拿起旁邊保溫杯，用里面的溫水將藥送入胃里，又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啪嗒，燈被暗滅了。

叮，是消息提示聲，手機屏幕隨著消息的提示亮起了光，“嗚嗚。”

手機都主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機被扔到了垃圾桶里，那是老嚴發來的信息，可惜她手腳都被綁住，嘴也被用膠帶封了起來，沒辦法出聲兒，“呂姨我這次的目標其實不是你，但是你來都來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送上門的獵物。”

“唔唔唔…”沒錯，被綁起來的人就是跳完廣場舞回來的呂燕，呂燕眼里帶著哀求，想讓他放了自己，但怎么可能呢？

“呂姨你知道嗎？那個娃娃是蘇蘇看中的，那天沒來的及買，今天給他買了好多個。”衛秋業將堆在沙發上的玩偶們指給呂燕看，那么多偏偏就漏了一只在門口，又偏偏被呂燕看到撿了起來。

呂燕沒有順著衛秋業所指的方向看，背后的手相互摩擦，試圖讓繩子松一點，衛秋業見呂燕沒有反應，走過去強制性的將呂燕的頭掰了過去，“你看啊，為什么不看，蘇蘇很喜歡的。”

呂燕被強制性的掰開眼睛看向玩偶那里，確實買了很多，沙發上黑白相間的小虎鯨玩偶隨意的堆積在一起，玩偶的中間放了一個相框，上面赫然是衛蘇面帶笑容的黑白照片。“就是你們在陽臺放東西，才讓拿東西砸死蘇蘇，你們都該死。”

衛秋業在呂燕耳邊留下這么一句話，使得呂燕掙扎的更劇烈了，手上的繩子也隨之松動，呂燕心下一喜用力一扯，束縛感消失了，雙手對著衛秋業揮舞，硬硬的指甲直擊衛秋業的眼睛而去，卻不料衛秋業頭往一邊偏了一下，躲過了攻擊，但還是在臉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濃密的兩道眉快皺在了一起，“不老實。”提起用來敲釘子的錘子敲向了呂燕的兩條胳膊關節，雖然手自由了，但是她的腿和身體還被綁著，無處可躲被一擊即中。

“啊。”胳膊上劇痛襲來，呂燕緊咬下嘴唇，將其咬出了血，嘴上的膠帶也被撕開，人遇到危險出于本能的開始對外求救，“救命，救……”

求救聲被高高的電視聲所掩蓋，救字說完，第二個字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徹底沒聲兒了，只留下了聲音很大的動漫聲。

“煩死了，再吵就投訴你。”剛下飛機的任淼淼將頭發揉成一團，煩躁的對天花板吼，行李箱被隨意的放到了一旁，衣服沒有脫，就換了一雙拖鞋，臉上化的妝也沒有卸掉，人直接一頭栽進了被子里，她剛下飛機，累死了。

許是她的吼叫起了作用，樓上的吵鬧聲低了很多，任淼淼睡了過去。

“呼，第三天，還有兩天。”衛秋業調低了電視機的音量，收拾了滿地狼籍還有自己的狼狽，相對于前一天的四個黑色垃圾袋，今天又多了一個，放置地點沒有邊，書房里的溫度變得更冷了。

“嗯？沒電費了？”嘩，電視機突然關閉，衛秋業點開手機上提示的消息念出來，手指在手機屏上滑動點擊，繳費金額，輸入密碼，支付成功，“好了。”衛秋業也沒有開燈，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直接去了臥室，又摟著全家福入夢。

一大早，叩叩叩，“燕兒你在嗎？開門我給你買了早餐。”半天了，里面還是沒反應，老嚴忍不住擔憂，扣扣扣“燕兒？莫不是昨天晚上出啥事兒了吧。”

“朱伯伯，你干嘛呢？”爬樓梯的聲音啪嗒啪嗒傳來。

嗯？誰啊，“噢，小秋阿，你看到你呂姨了嗎？我敲了半天門都沒反應，我怕她出啥事兒。”來的人是衛秋業，而他就是衛秋業口中叫的朱伯伯，大名是朱嚴，住在這棟樓的六樓。

被問到的衛秋業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看到呂姨今天早早的出去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得到回答的朱嚴點點頭，知道人沒事兒就好，“行，那我晚上再來。”

“誒好的。”啪嗒啪嗒，朱嚴將手里的其中一份兒早餐給呂燕掛在了門把手上，又提著另一份兒早餐上了樓，衛秋業目送人離開，在原地占了好一會兒，咕嚕嚕，肚子里傳饑餓的聲音，上前拿了門把手上的早餐下樓回到了家里。

中午時刻，朱嚴又下樓，看見門把手上的早飯被拿走了，眼睛笑出了褶皺，“燕兒回來了啊。”走到門前準備敲門，抬起手又放了下去，“在等等。”朱嚴沒有絲毫懷疑是衛秋業拿的，因為鄰里之間還是清楚對方性格的，衛秋業不會做那種事兒，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上了樓。

夜晚總是來的很快，朱嚴掐著時間點兒下了樓，敲門卻還是沒有回應，“提前去廣場了？”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整理了衣領，啪嗒啪嗒，走下了樓。

衛秋業透過門上的貓眼兒看到朱嚴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不急不急。”衛秋業點的鴨血粉絲湯在朱嚴下樓的時候也到了，外賣小哥在樓下等著人來取餐。

“這年頭老爺爺大晚上都穿這么精神了嗎？”朱嚴穿的屬實有點正式，白色襯衫西裝褲，手里還捧了一束系著一條白色絲帶的紅玫瑰花束，想不惹人注目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