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迷失自我嗎?能揮出這一刀我承認你的武士道,可是遠遠不夠啊,能在堅持一下嗎?”
在與北倉進行第一次交鋒后,我不斷駭人地笑著,但沒有失去理智,甚至能更冷靜地面對敵人,所以我由心地說了這句話,這也是我認為他有跟我戰斗的資格。
這一劍我自然是手下留情,附帶了自我本身的戰意,主要的作用就是作為試探,探探他的底子,我本以為他會直接被嚇得蹲下抱頭或是跪下求饒,可他沒有,而是作為一個真正的武士迎面而來,所以沒有選擇躲避的我,臉上多出一道劃痕。
等我話語一下,他看到我臉上的刀痕,嘴角還沒有裂開,就有一滴血滴從他額頭落下,我沒有去阻止他去觸碰,他得知是血滴后,深深地看向我。
不一會兒,他似乎做了什么抉擇,將武士刀插到地上,然后撕開自己的雙袖,然后重新握緊武士刀,做出了某一刀式的起手式,接著他將眼睛閉上,似乎在尋找什么機會。
此時我察覺到他身邊的風變了,似乎這附近的空氣都環繞他身邊在轉,仿佛他成為了這個空間的主宰,眼落到他的武士刀上,原本在樹蔭中無法反光的刀身,隱隱地發出光芒,和金屬顫抖所發出的聲音。
“叮…”
好眼熟,這個場景,上次是什么時候看到的?好像是離家出走前,父親最后的一次與他人指教的時候。
這是
意。
這是一種刀意,一種屬于北倉家族的刀意,凝聚了他至今為止的意志與領悟,這將是他一生以來最強的一刀!
片刻他睜開雙眼,奮發著無數的光彩看著我,那是一種舍棄過去,只求完善現在的意志。
那一瞬間我與他同時行動,雙方消失在原地,空氣發出一聲“吭”的聲響,我和他又一次交換了位置。
這一次他與我都沒有回頭,雙方保持不動,三秒后,我手上的木劍斷了掉在地上,而他的武士刀從空中落到了他附近的地上。
是的,這一次我打飛了他的刀,而他斷了我的劍,雙方無傷而過,但他刀飛了,我的木劍斷了,所以我這一次輸了。(這僅僅只代表雙方沒有以生死拼殺的戰斗中)
我們依舊沒有一絲動彈,我慢慢收回笑容,開口:“這一刀叫什么?”
我身后傳來聲音:“伊么多迷來。”
伊么多迷來,島語翻譯是“現在與未來”嗎?
作為一個游戲玩家,熟悉八國語音不是正常的嗎?
那一瞬間的交鋒,我看到許多映像:為了家族拋棄青梅竹馬的北倉涼,在各國追查中苦苦掙扎的北倉涼,在自由區中與我在火中相遇的北倉涼。
這個是他的人生中重要的瞬間嗎?這些片段雖然不太具體但也能體現這個刀意的強大。
“是誰所創作?”
“我爺爺,北倉實來。”
我慢慢轉身,看向已經轉頭拿回武士刀的北倉涼:“他是個強大的武士。”
北倉涼的刀意實際上是無法讓我盡興,但知道這個世界也是擁有強大的武者,我的心靈還是十分澎湃,以及對北倉實來的敬意,讓我非常興奮。
北倉涼的臉十分復雜,重新向我擺好起手式。
我重新露出笑容,開口:“伊么多迷來嗎?那行吧,我也來認真一次。”
不過這次說的不再是華語,而是島語。
看著北倉涼十分驚訝,我解釋道:“別誤會我是華國人,島語學起來挺簡單的,至于我為什么說島語,那是我對你的認可與對你爺爺的敬意。”
北倉涼聽完,眼神更加復雜。
說完,我的斷劍指向他,說到:“你所使用的這一刀不是完整的‘伊么多迷來’吧?”
北倉涼眼神十分震驚:“為什么你會知道?”
我邊在指尖上將木劍旋轉著玩耍,邊說到:“因為這其中沒有一絲關于未來的氣息。”
北倉涼直接僵住了,眼睛睜大,頭上冷汗更加泛濫。
“名字是‘現在與未來’的刀式中的刀意卻只有‘現在’,沒有‘未來’,這讓我感到很難受啊。”
“同時也說明了,你無法做到你爺爺心目中的樣子,不過也沒有錯,畢竟辜負了自己的爺爺。”
戰斗日常毒舌。
北倉涼聽到“辜負”這個詞,狂怒大喊:“閉嘴,我沒有辜負我爺爺!”
我笑容停止,沒有回應他的話語,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北倉涼冷汗直流,抓著武士刀的手越抓越緊,甚至開始重新調整站姿與刀的握姿。
在戰斗中,若是打斗到一半,重新調整站姿絕對是大忌,極其容易被他人捉住弱點!
“你沒有資格替我爺爺教訓我!”
我搖搖頭,從來沒有替他爺爺教訓他的想法,不過這心虛也反應出他心中對他爺爺的愧疚。
“我接下來的劍,你可是要接好了。”說完我將斷劍平側擺在胸前,弓下身,心中浮現對過去的過往。
五年級從家中醒來的我,在自由區所相遇的伊方(原色),在培育屋所領取的伊冕(蛋),這三個身影慢慢重疊,最后形成了現在正在拿著斷劍與北倉涼對戰的我。
這個時候,我身邊出現了不知從何而來的風,手上的斷劍也隱隱有顫抖的表現,看到這種情況的北倉涼全身再次僵住,戰戰兢兢地開口:“怎么可能…”
而此時,心中那個我的身影與我對視,在對視中接納自我,倆者慢慢合為一體,再一次睜開眼睛時,我看到了一副畫面:我與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打斗,可以看出我們只是在互相指教,那個人影十分有氣勢,有著懟天懟地,一人破萬敵的氣場,而畫面里面的我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如既往的狂笑,完全不落風地攻擊,絲毫沒有給對面反擊的機會。
而在我們倆者的身旁還有一個坐著休息的身影,同樣她的身影一片模糊,身上散發著讓我十分舒服的感覺和熟悉,我能感覺到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或者寶可夢,至于是誰,心中也有一絲答案。
突然間她在靜止的畫面中轉頭過來,她的臉孔朝向從畫面中的我轉移到在正在觀察未來畫面的我。
怎么可能…這個畫面應該不是現實吧,只是一個預言類似的意境幻境吧。
可能是因為我在冥想的幻境中,無法變化臉色,不然我的臉色將是震驚無比的。
我看著她的模糊臉龐,我和她相視許久,不一會一股強力的吸力想要我脫離幻境,可被眼前的她用一個念頭給拉回幻境中。
突然間這個模糊的身影發出一陣我熟悉的心靈溝通:‘放心,在這里外面的時間是不會流動的。’
我知道她在指什么,可在我準備開口說話時發現,我在這里根本無法說話。
‘所以你是誰?我能感受到你沒有惡意,甚至我對你有些熟悉。’
她沒辦法知道我是誰嗎?
可惜我無法說話回答,只能等待她下一句話。
‘陌生人,回答我的問題!’
不久她下一句來了,不過她的身影上那種親切,舒服的氣勢變了,變成了威嚴,霸道,讓我感覺到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這是她的未來嗎?太好了…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回答不了嗎?那好,讓我看看你長什么樣吧!’
突然整個幻境空間開始震蕩搖晃,隨之而來是強烈的頭部疼痛,如同被人撕裂般的巨疼。
她想洞察這個意境的幻境!停下!一旦徹底洞察,我精神會崩潰的!
現在的我沒有任何防御她對我的精神入侵。
疼!這個幻境空間是連接著我的神經的!快停下!
不一會兒,空間重新穩定,那個身影沒有再攻擊幻境,身上的氣勢也變回原來那種舒服的感覺。
‘這里連接著你的神經嗎?看來需要另外一種辦法知道了。’
什么辦法?
只見那個模糊的身影慢慢出現一雙發光的眼睛狠狠地盯向我,這種眼光讓我有一種無法藏住任何秘密的感覺,不一會她的眼睛消失在模糊的臉部中,之后就長久的沉默。
剛剛那個是預知未來嗎?
‘是你,真的是你嗎?是過去的他嗎?”
是的,是我,可惜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不對,你不全是他!’
?什么意思?我還能是誰?
‘原來如此,你和她發現了新的道路嗎?’
什么道路?
‘呵呵,你千萬不要成為他啊!他已經變了!’
‘燕宇,我只希望你能永遠記住她是永遠站在你肩膀的她!是永遠支持你的她!’
在這最后的思想穿進我腦袋時,我眼前的幻境逐漸消失,我也快要回到現實。
等等啊!你這是什么意思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伊方!!
下一刻,我睜開眼睛,我已經來到了北倉涼的身后…
……
“喵嗚?”
‘女王大人,你怎么了?’
“呼…”
‘沒事,我就是只是想起一件事。’
這是一所極其輝煌的宮殿,此時,宮殿中只有一只黑色裙子藍色頭發的mega沙奈朵以及在侍奉沙奈朵的捷拉奧拉。
“喵嗚。”
‘女王,做好準備吧,噬神者要來了。’
“呼。”
‘我知道了。’
下一個,一個人類推開這所宮殿的大門,來到了大廳內,與坐在皇座上的沙奈朵對視。
“伊方,最后該你了。”
“呼,呼。”
‘我知道了,但我想知道為什么,燕宇。’
“燕宇早就死了!現在的我只是覺得還不夠強!”
“呼!”
‘就因為這個?’
“多說無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