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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

劉統(tǒng)領不及反應,身后三個兄弟急忙上前,兩人左右攻擊那人上盤,一人正面攻擊下盤,一招乾坤定里若是砍實,那人雙腳也就斷了。

攻擊不可謂不快,配合天衣無縫。但是他們面前的敵人不是等閑之輩。

劉統(tǒng)領并未看見那人如何出招,但是轉(zhuǎn)眼之間他僅剩的三個弟兄便都身首異處了。

“我在問一遍,人呢!”

“鼠輩,你認為我會告訴你…?”

劉統(tǒng)領最后一字剛出口,只感覺自己左臂一麻,轉(zhuǎn)眼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左臂已經(jīng)齊肩被砍了出去。

“哈哈~”劉統(tǒng)領知道今日自己必然要死,倒是釋然,右手長刀提起來便朝那人砍去。但是只砍出去一半,手臂就不聽使喚的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整只手臂又被人砍斷。

那人武功如此詭異,從始至終,劉統(tǒng)領沒有看到他出手。

“無能之輩,就不要如此悲壯了。你說出那個小姑娘的下落,還可以不死。”

“我大宋人并不怕死,就怕對不起祖宗。”說著飛腳朝那人踢出。

這回倒是踢在了那人胸口處,但是劉統(tǒng)領卻像踢在了鋼板上一般,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將他彈飛出去。

因為失血過多,劉統(tǒng)領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一口氣,沒有了攻擊的力氣。

“昔日…龍城飛將在,……胡馬安…安敢度陰山。”說罷氣絕

此時沒有人注意到,遠處那叫徐了的白衣少年,正于樹梢上隨風起落,目睹了這一切。

……

葉長寧已經(jīng)帶著趙兮兒跑了十余日了,那日他們在半路被高手暗中偷襲,劉統(tǒng)領便于他商定了計策,讓他帶著趙兮兒尋小路逃走,劉統(tǒng)領留下來吸引敵人繼續(xù)追蹤自己。才有了劉統(tǒng)領那日在半路無端休息一夜,那是他在拖延時間,讓葉趙二人逃的更加遠一些,后來他又加快腳步,將敵人遠遠的帶到那個小店。

在小店耗了五天時間,原本劉統(tǒng)領是想著解決了敵人再去與二人匯合的。

起初二人冒雨而行,又是小路,走的比較慢,后來雨停倒是稍微快了一些。

但是隨著趙兮兒體力漸漸透支,一日所走路程不如當初半日。

葉長寧暗自心焦,卻又沒有辦法。

“寧哥哥,也不知道我娘他們還在不在金華府等我?”趙兮兒是從小在宮里長大的孩子,溫婉文靜不說,待人也是極親切的。

葉長寧是她的貼身侍衛(wèi),她倒沒有將葉長寧當做過自己的下屬,第一次見面便是“寧哥哥,寧哥哥”的叫。但是這十數(shù)日來對她打擊實在太大,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元軍突然就到了臨安城下,讓她瞬間家破人亡,過上了奔波逃命的日子。

保護她的人在她面前被殺,她是親眼看見的。

她雖然不說,但是她內(nèi)心異常難過。為自己難過,也為了保護她的人難過。

“公主殿下放心,楊淑妃與益王、衛(wèi)王身邊有殿帥在,還有數(shù)十萬大軍,不會有事,我們在多幾日就能與他們相會的。”如今元庭兵鋒極盛,大宋城池接連被破,葉長寧也不知道如今局勢如何,自然也不知道楊淑妃等人還在不在金華府。

趙兮兒聽他說的心寬了許多,也顧不得自己,拖著極乏力的身體繼續(xù)走著。

她知道,只有到了金華府與母親相會,自己才能歇息,不然就要一直走。

“寧哥哥,你說劉統(tǒng)領他們怎么樣了?”

“他們沒事。”葉長寧不想讓她擔心,一路上總是如此。

趙兮兒更加心寬了,走的也快了些。

“公主殿下,我背你一段路程吧,你也可以歇息會兒。”

“不用,我能走。”她一是不想連累了別人,二是始終感覺男女有別。

“你是不是覺得,我走的太慢了?那我走快些。”她是笑著說的,她寧愿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哭,也不會將心中所想輕易告知旁人,葉長寧也不行。

葉長寧很想說“是”,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之后兩日無事,第三日不知怎的,二人竟然被一隊蒙古軍馬追上。

一支三四百人小隊,葉長寧倒不把這些普通軍士放在眼里,他怕的是這一行人當中有高手隱匿,格外小心,邊打邊逃。

單憑這些小兵,不可能追得上葉長寧,但是他們卻一路緊追不舍,往往是葉長寧逃出一段,剛歇了會兒,又被追上。

如此持續(xù)了又是十數(shù)日,說來也奇怪,不管葉長寧跑到哪里,他們都能追蹤上來。一路上被葉長寧斬殺也不下百人,可是這隊人馬還是窮追不舍,折騰的葉長寧精疲力盡。

趙兮兒十數(shù)日下來消瘦了許多。

后來葉長寧從新找了衣物,將趙兮兒裝扮成男人模樣,又逃了兩日。

將趙兮兒裝扮以后果然好了許多,兩天下來,韃子兵都沒有在追蹤上來。

這天,兩人來到一處小鎮(zhèn),葉長寧將趙兮兒安排在鎮(zhèn)外一處破敗的城墻根下躲避好,自己進鎮(zhèn)子打探下當今局勢,看看朝廷有沒有戰(zhàn)局轉(zhuǎn)機,順便買些吃的東西。

趙兮兒已經(jīng)十多天沒有喝過口熱湯了,也可憐了她那公主殿下的身份。

走時葉長寧叮囑她千萬躲避好,等自己回來。

葉長寧看她有些呆滯的眼神看著自己,緩緩的點了點頭,心中莫名一陣心疼,轉(zhuǎn)身走時眼淚不經(jīng)流了出來。

心中極是自責。

葉長寧走了沒有多久,她便緩緩睡去。

腹中雖然空空,但是她實在是太累了,一連一個多月她只知道一個字“跑”,她睡的很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

趙兮兒感覺有人輕輕搖晃自己肩膀,她慢慢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寧哥哥,…”

等她完全清醒過來時,看清來人,卻不是葉長寧。

“你是誰?”她這么多日的逃亡,也對人有了防備心理,三個字卻問的極有涵養(yǎng),可以說知書達禮。

那人低頭看著她,眉宇間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對她說道:“地上涼,起來。”說罷便要扶她起身。

趙兮兒連忙想要掙脫,卻因為體虛乏力,掙脫不開,被來人扶了起來。

“你是誰?”趙兮兒見來人是個少年,十八九歲的年紀,眉清目秀,衣裳華貴,顯然是個富家的公子,略微思索了片刻,確信自己并不認識。

“我姓徐。”聲音清爽。

“怎么就你一人,你的其他伙伴呢?”趙兮兒不說話,徐姓少年又問

趙兮兒依舊不回答,她不知道少年是好是壞,不好多跟他搭話。

“我跟那個那個朝廷殿前司劉統(tǒng)領認識,他讓我來的。”

趙兮兒震驚,急忙道:“你認識劉統(tǒng)領,他們?nèi)四兀俊?

少年老成持重的點了點頭,趙兮兒又問: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我想去見他們。”雖然問得有些急促,卻未亂了方寸

“他們沒事,但是你要去見他們確實萬萬不能的。”少年急忙道。

趙兮兒疑惑,但是稍微寬心了些,過了半晌,少年轉(zhuǎn)身朝小鎮(zhèn)看去,說道:“劉統(tǒng)領讓我轉(zhuǎn)告,你不要擔心他們,照顧好自己。”語氣中透著一絲悲意。

趙兮兒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嗯”的應了一聲。

“走”

“去哪?”她已經(jīng)放下了戒心。

“去鎮(zhèn)上。”

趙兮兒輕聲又回:“寧哥哥讓我在這里等他,我哪都不去。”

“我們?nèi)ユ?zhèn)子上不就見到他了嗎?”少年聲音很平和,但是他眼神看著瘦弱的趙兮兒時卻漸漸復雜,這點連趙兮兒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殿前司劉統(tǒng)領,一路從皇宮護送趙兮兒逃亡,不惜性命,趙兮兒嘴上不說,卻是感激萬分的。少年說是劉統(tǒng)領讓他來的,趙兮兒沒有半點起疑心,自然就答應了少年進了小鎮(zhèn)。

或許多日來擔驚受怕慣了,進了小鎮(zhèn),趙兮兒極不自在,總感覺誰都在留意自己。這種感覺是她十五六歲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以前在宮里,她的一舉一動,每時每刻,不都是萬人矚目的嗎?

鎮(zhèn)子不大,少年先帶趙兮兒梳洗過,換了一身干凈的女裝,打扮成之前那個亭亭玉立,松生空谷,霞映澄塘般的妙齡少女。看的少年也都呆了。

少年后又帶她大快朵頤,店家看她楚楚動人的女子,又生的那么好看,盡然獨自吃下一整只雞,都震驚了。

不過旁人看他們姑娘好看,公子俊氣,都會偷偷多看上一眼,心中感嘆好一對璧人。

元庭韃子一直都在派遣大軍追捕趙兮兒,這點少年分明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這么明目張膽的帶著趙兮兒在鎮(zhèn)子上閑逛。

趙兮兒每當說要去找葉長寧時,少年總是不以為意。

到了下午時分,微風吹的人有些發(fā)冷,太陽西射,就要落下山去,少年才帶著她出鎮(zhèn)。

二人來到鎮(zhèn)口,趙兮兒來時沒有注意,此時才看見鎮(zhèn)口立有牌坊,上面有隸書《伏牛鎮(zhèn)》三個斗大的字。看樣子牌坊已經(jīng)好多年了。

此時牌坊上正坐著一人,一身黑衣,看不出年紀。趙兮兒正好奇這人無端端爬的這般高,與他四目相對,猛然間全身一凜,便動彈不得。

“晉國公主殿下,你可讓我好找。”言語間異常興奮,仿佛看到趙兮兒,便看到了無盡的財富一般。

趙兮兒不敢回答,只是心中著急,慌忙喊了一聲“徐公子”。

少年回她:“莫怕,徐了在此。”原來這少年便是那日劉統(tǒng)領遇到的白衣少年

說來也奇怪,聽了少年的話,趙兮兒瞬間感覺全身一輕,舒服異常,也能動彈了,便徐徐退到一旁。

少年一言不發(fā),也不見他如何出招,無端端的,鎮(zhèn)口這牌坊卻劇烈的晃動起來。牌坊上那人似乎想要逃離,可又見他晃動著身子無法作為。

仿佛大地也跟著在晃動,趙兮兒站在遠處不自覺的晃動起來。

附近百姓只當是地震,慌亂著跑的一干二凈。鎮(zhèn)口除了少年徐了與牌坊上之人外,一名老者牽著一頭毛驢緩緩經(jīng)過,似乎是年老體邁走不快了,又似乎是肩上背的那方木匣過于沉重。

歐啊~歐啊~,就連老者牽著的毛驢也干叫兩聲像是在催促他走快些。

“阿寶,別急,慢慢走。”老者還邊走邊跟他的毛驢聊上了,對鎮(zhèn)口徐了少年與黑衣男子的打斗瞟都沒瞟一眼。

趙兮兒見他走的很慢,生怕刀劍無眼傷到了他。連忙上前幫他接過那方四尺余長的木匣。

老者欣然將木匣給了趙兮兒,還扯著嗓子說道:“小丫頭,你心真好。”

趙兮兒接過木匣,木匣也不如何沉重,便將老者攙扶到一旁。

轟隆隆一聲巨響,牌坊晃動十數(shù)下終于承受不住轟然倒塌。牌坊上那人滾落在地,驚慌失措之下,分不清了東南西北。趙兮兒算是看出來了,這都沒打,來人便已經(jīng)輸了。倒使她心跳砰砰加速起來。

心想:“原來徐公子本事如此了得,定是劉統(tǒng)領脫不開身,才讓徐公子過來保護我。”

當然,如果劉統(tǒng)領還在,他定會發(fā)現(xiàn),此時灰頭土臉分不清了東南西北的人,也正是那日躲在店中梁上,與他交過手的黑衣男子。

“你是誰?”黑衣男子也是武藝高強之輩了,從未遇到過今天這種怪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閃過,莫不是讓我遇到了四方城哪個宗匠大能的嫡傳弟子?

他又哪里知道,像四方城中云山劍府與匡山門徒這樣的天下名仕,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

“你師傅姓易?”少年徐了感覺莫名其妙,慫了慫肩,搖了搖頭,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那就是姓封了?”

“天下姓氏何其多,我?guī)煾笧楹尾恍找妆阋辗饽兀俊毙炝肃托Φ?

“不可能……。”不待他說下去,無來由的從天而降一柄長劍。長劍距他一丈有余插在他與少年徐了之間,他脖子卻被劍氣拉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這還是少年徐了顧忌趙兮兒,怕嚇到了她,不然他頭顱早已離身飛出九霄云外去了。

可憐這人死也死的不明不白。

“好厲害的劍氣,可惜我這好徒弟,偏偏有眼無珠,不識的真神。”言語陰陽怪氣,卻尋不得說話之人的方位。仿佛說話之人輕功極好,一句話說完,已經(jīng)轉(zhuǎn)換了數(shù)十個方向。

“不要裝神弄鬼嚇人,有種你出來。”徐了看似生氣

說著右手一招,插在地上的長劍入手

“咦,”遠遠傳來一聲輕呼。

徐了卻轉(zhuǎn)過身來對趙兮兒淡然一笑:“看來今天走不了了,自己去找家客棧,好好休息。”

說著大袖揮動,將趙兮兒輕飄飄的送出十丈開外。就連不遠處那老者和他的驢也將就著一起送了出去,來了一回正真的驢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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