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福州,若是騎馬,十一二日便可到達,要是步行也要二十來日方到。”
趙兮兒頷首謝過了老板,崔著莫歸藏、葉長寧快些趕路。
三人出了茶館,遠遠見對面走來三個番僧,兩前一后,前面兩人年紀大些,當在五十左右。后一個雖說年青一些,也在四十四、五歲年紀了。
趙兮兒遠遠便見到三個番僧朝自己徑直走來,心中已泛嘀咕,自然的拉了拉莫歸藏衣角。
不待莫歸藏反應,三個番僧雖然看著腳程極慢,速度卻極快,瞬間的功夫,已經來到了趙兮兒面前。
趙兮兒下意識的朝莫歸藏身后躲了躲,葉長寧卻朝前走了一步,護住趙兮兒。
“宋朝晉國公主殿下,我們南征大元帥伯顏丞相想見你,跟我們走吧!”說話之人斜披袈裟,左臂光著膀子,單手立掌。右手藏于袈裟之下,好像手中拿有東西,看不出來是何物。
趙兮兒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直接,微微一屈身,行禮道:“不知上人法號?”
那番僧道:“本尊桑格,這位是我師弟楊璉真珈。”他說著朝身旁那個紅衣番僧看了看,而對身后之人卻不理睬,像是他二人其中哪一個的弟子。
“桑格上人,小女子并不認識什么伯顏丞相,。”趙兮兒回道。
那個叫楊璉真珈的番僧瞇著眼睛笑道:“公主殿下,一回生二回熟,你跟我們去見了大元帥,下回不就認識了嗎?”說著眼神上下的打量趙兮兒,語氣似有些輕浮。
趙兮兒被看的極其不知在,心想:“這個番僧怎么那么沒有禮數。”
楊璉真珈雙手合掌,朝莫歸藏和葉長寧說道:“莫歸藏前輩與葉長寧小友若是想一同前往,也可以的。”
顯然,這三個番僧對他三人極其了解。
葉長寧冷笑一聲道:“腿長在我們身上,我們去哪你們管得著嗎,快些讓開,不然就只能手下見真章了。”
楊璉真珈咪笑道:“既然葉小友都這么說了,也倒是可以試試。”他話雖說著,卻站在原地不動,雙手依舊合十。
葉長寧之前并未與西域番僧打過交道,這會兒雖然憤怒,卻也理智并未發作,只是長劍出鞘,斜于胸前。
那個叫桑格的喇嘛對趙兮兒又道:“公主殿下,掙扎沒用,跟我們走吧?”
他自說著,楊璉真珈竟然上前動手想拉走趙兮兒。
桑格見狀喝了一聲“師弟”,想要出聲喝止。
卻見那楊璉真珈出手欲拿趙兮兒腋下,當真是一些出家人的樣子都沒有,他聽到師兄喝止聲,也不停止,一雙大手繼續朝趙兮兒腋下抓去。
趙兮兒連忙退后躲避,但她反應慢了半拍,眼看就要被拿住。
未聽趙兮兒慘叫,只見楊璉真珈手掌拿來卻如何也無法碰到她身上,手掌停于趙兮兒腋下寸余處無論楊璉真珈如何用力也無用,前進不得也撤不回掌。
桑格一旁見狀抬頭朝莫歸藏看了看,已經知道定然是莫歸藏出手,上前拍了拍楊璉真珈肩膀,內勁傳去,幫助楊璉真珈掙脫了被束縛的右掌。
與楊璉真珈相比較桑格倒是有些高僧的模樣,幫助師弟掙脫了束縛,他單手立掌對莫歸藏說道:
“莫歸藏前輩,小僧等貿然請晉國公主殿下去見我們大元帥,也是無奈,大元帥已經派出許多人馬,專門為的是晉國公主殿下,相信前些日子你們也有照面。這回大元帥欲見晉國公主殿下,勢在必行。”
莫歸藏聽他有幾分威脅之意,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關我何事?”言罷將目光遠投,對茶館老板喊道:“牽我驢來。”
對眼前三個番僧極其蔑視。茶館老板早就已經留意到自家店門口情況,已經偷聽多時,聽莫歸藏喊聲,連忙吩咐店中伙計去牽驢。
門口桑格聽言不語,楊璉真珈卻已經怒了。
“你們漢人怎么如此托大,如今你們都亡國了,莫前輩,識時務者為俊杰,本尊勸你不要與大元帥為敵的好。”楊璉真珈滿臉假笑,連他師兄在莫歸藏面前也自稱小僧,他竟然自稱本尊。
莫歸藏看了看身旁趙兮兒,他最喜歡這個女孩子無論如何處境都能溫婉處之,說道:“你叫楊璉真珈是吧,老兒不聽你勸,你們回去吧,告訴你們的大元帥,趙小丫頭與老兒一路,他見不到。”整個過程沒有看三個僧人一眼。
楊璉真珈哈哈大笑,笑聲讓人極不自在,笑罷說道:“只聽聞江湖有“北道南儒”一說,卻沒有聽過,還有一個莫歸藏竟然也如此狂妄,本尊倒要看看,你比起丘處機來如何。”
聽他所說,竟然還與全真道教掌教祖師丘處機動過手?
楊璉真珈說著,雙手合十,口中念著嗡~嘛~呢~叭~咪~吽~。旁人看著,不知他要做甚,還有一點滑稽之感。
葉長寧突然感受到楊璉真珈六字咒語念完,其身上突然光芒大放,空氣中氣流扭曲,仿佛正在抽取空中無形的能量提升自身,他橫劍便是云山劍府一招精妙的起手劍法。
不待他出招,一股身影閃過,葉長寧只感覺右掌一滑,手中長劍莫名其妙的便被人奪去,他大驚之下只見莫歸藏站在他身前丈余外,手中拿的正是他的配劍。
“你退下,照看好趙小丫頭。”莫歸藏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于平時孤僻的語氣截然不同。
“是”,葉長寧莫名有些心跳加速,他于莫歸藏相處多日,已經知道莫歸藏武功高深莫測,單是那一日莫歸藏不動聲色便斬殺四百余人,已然讓葉長寧敬佩不已。
他偷偷查看過,那日鎮上四百余人全部是莫歸藏用當時他手中那根細軟的竹條所殺,內心之驚訝無以言表,也疑惑江湖有這號人物,為何沒有聽師父師姐提過。
“法語六字如意寶,諸佛加持。”聲響如洪鐘響徹天地。
“嘛呢,嘛呢,嘛呢……。”
莫歸藏不動聲色,左手后背,右手倒提長劍,與楊璉真珈相比較顯示其太過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