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眨了眨眼睛。

她低頭看了一會兒人魚，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裴舒摸了摸人魚的臉頰：“好，是小騙子。”

她把摔在水里的奶茶摸了過來，拿手胡亂抹了抹，然后把吸管插了進去，遞到了人魚面前：“小騙子給你買的奶茶，嘗嘗看好不好喝。”

人魚歪了歪頭。

他低頭試著咬了一下吸管，發覺不太對勁，又舔了一下吸管頭。

裴舒被他逗笑了。

她伸手戳了一下人魚的臉頰，接了奶茶，示范般地喝了一口：“不是這樣子的——”

人魚突然抓住了她的指尖。

他整個人往前一靠，舌尖輕輕一舔她的唇角，然后他歪了歪頭，對裴舒露出了一個笑：“好喝的。”

裴舒一下子抿住了唇。

她下意識想舔唇角，但是舌尖剛動了一下，就僵硬地停了下來。裴舒傻了好一會兒，才眼熟地捧起了人魚的臉：“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看了什么電視劇？”

還是言情的那種。

裴舒掙扎了一下，從泳池里爬了出去，又朝人魚伸出手：“上來。”

人魚乖順地握住了她的手，但是他并沒有借力往上爬，反而是低下了頭，輕輕咬了咬她的指尖——

裴舒“唰”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裴時！”

人魚已經從泳池里爬了出來，他盤腿坐到了裴舒面前，歪了歪頭，疑惑般應了一聲：“嗯？”

裴舒把手背到了身后，努力板著臉質問：“你為什么咬我？”

人魚眨了眨眼睛，他似是不太明白裴舒為什么會問出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因為喜歡呀。”

他理所當然地道：“我本來想咬你的——”

人魚指了指裴舒的唇，然后有些失落地垂了垂腦袋：“但是怕你生氣。”

裴舒：“……”

完了，人魚一定是偷偷看了什么戀愛洗腦劇了。

裴舒這么想著，伸手拉過了人魚。她捏著人魚的后頸，在他的唇瓣上親了親：“不可以咬。”

“可以親。”裴舒又想了想，伸出手，把小拇指靠在了人魚的指尖上：“但是只能親我。”

人魚低頭看向了裴舒，然后他伸出了手，拿小拇指勾住了裴舒的指尖。

.

明日號是一艘很有名的游輪。

它不算很大，裝修也算不上華麗，并且航線固定。它本來是個平平無奇的游輪，直到有人說，在跟著明日號出海的過程中，他們見到了海妖。

傳聞海妖有著一頭碧藍的頭發，他們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浮出海面，在礁石旁邊歌唱。

裴舒帶著人魚坐在卡座里，她一邊聽那群人嘰嘰喳喳，一邊攥著人魚的手，小聲問道：“你會在礁石旁邊歌唱？”

人魚靠到了她的耳邊：“我只會唱給伴侶聽。”

他仰起頭，期待地看向裴舒：“你要聽我唱嗎？”

裴舒捂住了他的嘴：“暫時不要。”

她正要說些什么，突然察覺有陰影覆蓋了下來，然后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我來見你了。”

來人端著個香檳，垂著眼看她：“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