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的明信片,
永遠都不會寄到我手上,
或許是閻王爺忘記了有我這號人物,
又或者是我已經被遺忘。
我不知道我以后的人生會怎么樣,
因為我是一個一直沉迷于過去的人。
我不敢相信,我所經歷的那些事,相處的那些人,
真的在我的人生中發生了,經過了。
我不想規劃我的以后的人生,
因為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也不會料到,
我會遇見那個女孩,
那個一直微笑,似乎沒有煩惱的女孩。
那個第一次對我說你為了我別死好不好。”
安隨憂敘述到。
(2)
八月尾,屬于夏天的炎熱并沒有褪去。在傍晚時分,雖然還是熱,但并沒有了中午的那份被太陽暴曬的熱意。
火燒云掛在天邊,似乎在迎接站在天臺之上搖搖欲墜的女孩。
此時校園里面已經沒什么人了,也沒人發現這個看起來不對勁的女孩。
女孩覺得頭腦很模糊,很熱。
她看著這六樓的高度,似乎跳下去就會解脫。
在她快倒下的那一刻,被人拉了下去,后仰摔倒在地上。
她搖搖頭逼自己清醒,模模糊糊中看見是一個女孩。
待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那個她最后閉眼看見的女孩。
這是安隨憂第一次遇見了林遇夏。
那個在天臺上救了她的人,
后來,也成為了她生命的那束光。
(3)
好心的人呀!永遠都在行善的路上。
不辭萬里,
不善言辭,
不圖回報。
(4)
自醫院分開后,林遇夏從安隨憂落在醫院的學生證上面的信息,去了處于最高的五樓高三一班。
尖子班,永遠都在最高。
“安隨憂。”
那一聲呼喚,叫醒了沉迷于習題的安隨憂。
好久都沒有人這么的叫她了。
父母,老師,和周圍的同學,要么不叫,要么冷冰冰。
她抬起頭來看向門外,是那個送她去醫院的女孩。
她走過去,女孩遞給她學生證并解釋著。
她本想直接回到座位,可女孩伸手就遞過來一個蘋果:“洗過了,很甜的。”
女孩笑的很甜,兩腮已是被毒辣的太陽虐待過的痕跡,汗水將她別在耳邊的短發侵蝕透了。
可她似乎不在意,不生氣。
她被迷住了,晃悠的接過蘋果。
“我是高三一班的林遇夏,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
轉身,似一陣風吹過。
(5)
隨憂,隨憂,隨憂傷而去。
或許林遇夏是這么想的。
那天在醫院,醫生似乎不知道她們不熟,教訓她,患者患有晚期腦癌,為什么還放任患者一個人在外面。
可能……還存在抑郁癥狀。
最打擊她的是這個。
那是多么可憐的人兒啊!
可能熬不過高考。
她給她送蘋果,送水,送關心。
可能是同情,可憐,安隨憂從來都沒有什么回應。
好像世界與她無關。
(6)
小時候,我們總是盼望著時間過得快些,再快些。
現在呢?
細數著每一分一秒,它就過去了。
我們追不上它,抓不住它,更看不見它。
它是落下的太陽,還是升起的月亮?
它是飛走的燕子,還是歸來的候鳥?
沒能搞明白,或許就不需要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