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回來了。”
安家府邸門口,兩人上前行禮。
“嗯。”
安楠楠帶著念子虛,朝里走去。
安家巨大的議事廳燈火通明,安奉賢三兄弟坐在正中,他們的妻兒分坐兩邊,安其峰兩人則站在大廳中央,低著頭。
“家主說笑了,楠楠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來,想來其中定有什么誤會。”
安其峰心里,安楠楠一直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小丫頭,根本不可能隨便找個男人結婚,這一切,無非就是安家逼迫自己女兒的手段罷了。
安其峰對安家,更沒什么好感,安奉賢幾人三番兩次來逼迫他,威逼利誘,他本就跟這些人沒什么來往,現在,只剩下厭惡。
至于安楠楠,自己唯一的女兒,從小寵著疼著,只要那丫頭不同意,他這個當父親的,絕不會同意。
“誤會?現在滿大街都是你女兒懷有身孕的消息,難道還能有假?”
安奉德一拍桌子,大吼道。
“我說安其峰,你女兒真要是清白之身的話,怎么到現在都不敢回來,我看啊,肯定是虧心事做多了,沒臉回我們安家。”
一個婦女,容顏也算可以,說話卻很是刻薄,她乃安奉賢的二老婆,也是老三老四的親娘。
“姐姐,說任何話之前都要思索一二,無憑無據,張口就來,要是冤枉了人家,可就不好了。”
安奉賢的三老婆,老二老七老八的親娘。
“哦,那妹妹的意思,我是冤枉了他們不成?”
“姐姐,我可沒那個意思,只是這等事情,我等婦道人家,聽著就行,還是少插嘴的好。”
“都給我安靜點。”
安奉賢瞪了幾人一眼。
“安其峰,現在老爺子命在旦夕,唯一能救老爺子的,就是白家。老爺子對你幾人也算不薄,對楠楠更是疼愛有加,如今到了這般田地,為了老爺子,你們也該做點什么了吧。”
安奉賢的語氣,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宣布自己的決定。
“家主,若安其峰一死能讓老爺子醒來,安其峰絕不會猶豫。至于楠楠那丫頭,她的事,我也做不了主,若是那丫頭同意嫁入白家,我沒什么意見。”
安其峰心里冷笑,你們全家上又如何,大不了逼死我,要我同意女兒嫁入白家,不可能!
“安其峰,注意你的態度。”
安奉德吼了一聲,安其峰并沒有說話。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等只能動用一些手段,為了老爺子的安危,我等也是迫于無奈。”
一直沒說話的安奉明,說話了。
“來人啊,將這二人押下去,關在水牢,放出消息,每隔一個時辰,砍掉他們一根手指,直到,他們女兒同意嫁入白家。”
安奉明,安家三兄弟中,最為陰險狠毒。六歲弒親母,老爺子一怒之下,砍掉了他半條胳膊。之后他幾個兒子又先后夭折,安奉明整個人,早已不知道人情冷暖是個什么東西,行事一向狠毒,手段也極其殘忍。
“這樣,不太好吧?”
安奉賢只想著將兩人關起來,可沒想著傷害兩人。
“我覺得,可以。”
安奉德眼里,那兩人的死活,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來人啊。”
安奉明又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是凌空而來一把長劍,安奉明輕松躲開,長劍噌的一聲,插在他們身后的中堂牡丹上。
安楠楠兩人,出現在大廳門口。
“爹,娘!”
安楠楠眼圈一紅,跑向兩人。安楠楠母親抱著女兒,哭了出來,安其峰抹了抹眼睛,看著母女二人。
念子虛臉上帶著面具,抬起頭,看向安奉明三人。
手足相殘,回理人中,是為禁忌,違者,死。
當然,這里不是回理人,這里是安家。念子虛現在等得,就是一個出手的理由。
誰敢動安楠楠,我就殺誰。
“安楠楠,你還知道回來!”
安承高一聲大吼。
“沒皮沒臉,我安家怎么出了這么個東西。”
安承鵬一臉怒氣。
“白家要是不要你,老爺子的死,就是你的責任。”
安承程冷眼旁觀。
一眾人先后開始說話,各種言語,爭相而來。
唯一沒有說話的,也就安承存,安承里二人。
“現在,請你立刻去白俯,給白家人道歉。”
安奉德心里,說不出的高興。
安楠楠三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看著安奉德那副面孔,安楠楠只覺得惡心,甚至反駁一句,她都覺得惡心,跟那種人,說一個字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楠楠,老子也命在旦夕,為了老爺子,為了安家,只能委屈你了。”
安奉賢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我一直不明白。”
安楠楠抬頭看向三人。
“你們為何要像狗一樣,討好白家。”
不僅安楠楠想知道,念子虛也想知道,甚至大多數安家人,都想知道。
“無知小兒,你懂什么,你以為白家是我安家能惹的起的嘛?”
安奉德背負雙手。
“還請二伯賜教。”
安承里突然說話。
安奉德一愣,他也沒想到安承里這時候會說話。
“告訴你們又有何妨。白家在四江城的勢力,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白家想弄死我安家,也費不了多少周折,知道為什么嘛?因為給白家撐腰的,是千年前那個消失的勢力,他們現在要回來了,恰好,白家成了他們踏入世俗界的一個門戶。我只能告訴你們,他們現在,叫做四門。”
安奉德將四門兩個字,拉的特別長。
安楠楠隱約聽老爺子提起過這個名字,大家似乎都很避諱他,老爺子也說那是一個他們惹不起的存在,但具體,她就不得而知了。但念子虛,聽到四門兩個字,整個人,殺氣彌漫。
回理人跟暗幕,或者說四門,那是不死不休。
安奉德三人同時看向念子虛。從進門到現在,他們居然忽略掉了這么一個大活人。
安楠楠很少見念子虛如此,幾步來到念子虛身邊,開口道:“怎么了?”
念子虛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沒事。”
“七道巔峰,想來她能帶你回來,你就是她的那個野男人吧!”
安奉德笑道。
“對,我就是她的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