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銀走在不存在地圖的一條小街上,蕾塞時快時慢地跟在他身后,一開始她還興致勃勃地欣賞這里的夜色,后來就只是低頭跟著我見銀前進。
“你還不回去么?”走在前頭的我見銀突然開口問道。
“你是想讓我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夜路么?”蕾塞反問,“路上那么多奇怪的人,遇到危險怎么辦。”
“那就要跟我一起進去了。”說著我見銀停下來腳本,蕾塞險些撞到他身上。
一個小巷子旁邊,一個陰暗的牌子寫著。
DESTINY(命運)!
“這是?”
“賭場。”我見銀說著走了進去。
先是一個陰暗狹窄的向下的樓梯,不過到了最下面整個視野就變得突然開闊了起來,我見銀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穿過了陰暗的樓梯,最下面的是閃著等的巨大招牌。
這里就是真正的命運賭場。
在燈光閃亮的門口站著兩個平頭黑墨鏡的保安,不過他們并沒有阻止我見銀兩人,只是站著。
賭場里也是一片燈紅酒綠,一群狂熱或理性的人在玩著各種不同的游戲,扮演著韭菜的身份。
我見銀對賭博這種活動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個人是非常不相信玄學的。
不過考慮到我見銀來這里是為了尋找所謂的‘命運’的,他還需要再仔細觀察一下這里。
“就當旅游了。”我見銀想著換了一千刀的籌碼,然后轉頭分了一半給蕾塞,“你也來玩玩吧,就當是品味特色旅游項目了。”
“我……”
就在蕾塞剛開口還沒說出話的時候,賭場里的一個門里突然傳出了巨大的響聲,隨即立刻被打開了。
一群綠西裝的人跑了出來,這些人的右臂都斷掉了,而且不停流著血。
賭場里的賭客們紛紛發出驚叫,給他們讓出了路。
也有些人趁亂起哄,趁著自己還沒輸光,就直接站了起來,并順便打亂了桌面。
我見銀敏銳地發現那些我綠西裝男右臂上地端口都非常平整,而且每個人身上的斷口都如出一轍。
這種傷口我見銀非常熟悉,是刀傷。
而且是非常逢利的刀。
“籌碼白換了。”我見銀立刻就意識到所謂的命運可能已經開始運作了,這個地方有個技術不亞于他的劍術高手。
這可太稀奇了,一個真正的武術高手,我見銀目前遇到過最強的人類可能還是十年前的七澤。
想到終于能與人類中的高手擊劍了,我見銀體內的戰斗細胞就開始控制不住的跳動。
時隔十年,這是我見銀第一次因為能夠戰斗而興奮起來。
“嗯?”蕾塞敏銳的感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興奮起來了,發生了什么事么?”
蕾塞的拳頭不由握緊了。
“是翡翠幫的人。”
“怎么沒看到他們頭領?”
“是幫派火拼了么?”
“咱們要不還是走吧。”
一群路人竊竊私語,都被我見銀聽在耳中。
我見銀的大腦快速解析這些信息,然后將這些信息串成了畫面。
幫派斗爭,劍術高手,賭場。
談判破裂。
我見銀抽出魚竿袋,取出了大太刀重新背到了背上。
“你在這里別動。”我見銀叮囑蕾塞。
“嗯?你去干什么啊?”
“干正事。”
我見銀說著背著刀就往翡翠幫眾鉆出來的那個門慢慢走去。
不過走到一半他就又轉回了頭。
“我不是說了讓你先在這里待一會兒么。”
“我怕嘛,而且這里也不安全啊。”蕾塞的表現完全符合一個弱女子的形象,而且不蠢。
“也是,可惜我帥氣的臺詞了。”
我見銀再次轉正了頭,不再理跟在背后的蕾塞。
他需要給自己蓄勢,如果敵人是個真正的劍術高手的話,自己也一定不會用惡魔的力量。
在我見銀眼中,這個世界上由于惡魔的存在,真正懂得開發人的力量的人少之又少,那些為數不多的能夠用人的力量抵抗惡魔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在我見銀走進門的一瞬間,包間里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轉到了他身上。
在我見銀眼中的,是地上惡魔的尸體,武士打扮的劍士,和一大群無所謂的混混。
在花領幫眾眼中的是一個背著奇怪的刀的奇怪的人,會在目前的情勢出現,很有可能是敵人。
在多倫多眼中的,是緩緩轉動的車輪。
在五十院斬流眼中的,是一股強大的劍意。
“年紀輕輕,就在劍之路上走到了這種地步么。”五十院斬流想著,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劍鞘上。
“有趣。”多倫多對著手下們喊道:“已經沒你們事了,撤吧,記得把門堵好。”
“是!”花領幫眾這才站起了身,快速而有序地離開了這里。
我見銀看著人都走光了,才開始說話。
“命運在這里么?”
“在,又不在?誰知道呢。”多倫多笑著應答,他說著退到了一邊,“我可不是戰士,要惹事的話請找我旁邊這位。”
五十院斬流閉著眼睛感受著我見銀的氣勢,他的心中宛若明鏡,甚至比睜著眼睛看到的還多。
隨后他睜開了眼。
“你的劍不凈,是打不過我的。”
“這種話我好長時間都只對別人說過了。”我見銀說著將大太刀放到了左腰處,然后對蕾塞做出了最后一句囑咐,“讓到邊上,刀劍無情,你小心點。”
“嗯。”這次蕾塞點了點頭,乖乖撤到了邊上。
當然,她特意走到了多倫多那邊。
我見銀看著蕾塞走開之后不再擔心,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對面的五十院身上。
“五十院斬流。”五十院做了自我介紹,左手時刻按在刀鞘上,右手卻沒握住刀柄。
“我流,我見銀。”我見銀正手握刀,擺出居合架勢,用自己的氣勢瞄準了五十院。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五十院反手握刀,也擺出居合架勢。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給個鐘聲啊。”多倫多大笑,然后抽出了一把左輪手槍,槍口對天。
“三……一!”
“砰!”
在多倫多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兩個人一同抽出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