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雄偉的大羅道宮,實際上是一件洞天法寶,風伯以大法力煉制而成,已然步入靈寶的行列,全力催動之下,可抗衡太乙金仙境界的大能。
太乙金仙,將過去未來收束已身,斬斷一切的因果,緣分,動念開辟無窮世界,強橫得難以想象。
如果說金仙是仙人之中的高層,那太乙金仙就是大能一流。
大羅道宮,也是風伯為太虛門留下的鎮派之寶,依靠它,太虛門不懼大羅之下的任何強敵。
流云宗本來也有一件后天靈寶,叫作旭日神鼎,可惜的是,被圣人的法力打成了碎片,流落四方,找都找不回來了。
“弟子吳極,請五位師叔賜見!”
吳極站在大羅道宮下,神色恭敬,對著道宮的深處作揖。
自宗門大變,七年的時間,他對世間的道理看得更通透,整個人的心靈,受到了一次洗禮。
他不再是那個稚嫩的小仙,而是成長為一個真正的金仙人。
“好極!好極!貧道沒有看錯人,吳極師侄此時此刻,已經真正拋下了仇恨,放下了執著。”
神虛道長透過洞天時空,看到氣質沉穩,纖塵不染的吳極,滿意地連連點頭。
圣虛道長朗聲大笑:“落云師兄后繼有人,流云宗道統有了存續的希望。”
一身寶光的元虛道長目泛金芒,也是點頭。
“進來吧!”
神虛道長開口,聲音遙遙傳遞出去,如雷鳴,閃電般沖破時空,落入吳極耳中。
吳極抱了抱拳,抬腳進入了大羅道宮。
他一進入大羅道宮,便敏銳的察覺到了洞天內的不同。
時間流失速度,比外界快,快了上千倍。
“時間法則!”
吳極心中一動。
修成金仙境后,仙人就可以參悟天地宇宙的根基,法則。
時間、空間、陰陽、五行、因果、輪回、命運……
掌握了法則,就能憑借自己的心意,創造自己的天地,自己的道場。
吳極初入金仙境界,所領悟的法則只有一種,那就是木之法則。
不過,掌握法則的數目,與修為無關。并不是說修煉的法則越多,修為就越高深。
修為是本,是大道的根基,法則是自身對天地大道的感悟,有助于境界提升,不能直接提升修為。
當然,參悟出的法則越多,你的法力就越高深,與人交手時,勝算就越大。
在這法寶洞天中,種植著許許多多的仙藥,仙株,每一株都生長了十萬年,甚至百萬年。
若是在外界,它們之中的一些,很可能都修成仙道,化形脫胎了。
可是在法寶洞天內,它們都被洞天內的法則壓制,不能夠誕生靈智。
百萬年之上的仙藥沒有,因為再好的仙藥,它的藥力的增長也是有極限,超過這個極限,再怎么種植,都不會再增加。
而且,仙藥畢竟不是仙人,它們沒有修為,在百萬年左右就走到了藥生的巔峰。
吳極還感應到,在這法寶洞天中,除了五位金仙外,還有許多的玄仙,他們苦苦閉關,沖擊著金仙境界。
“后天人族的修煉,實在太艱難,步履維艱。”
見到此種情形,他內心那顆種子,更根深蒂固了。
他逐漸明白了大劫的意義之所在。那些先天生靈,得到天地的厚愛,各種得天獨厚,但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愛護天地,回報天地。
每一次大戰,總是要打得山河破碎,星辰墜落,把一個完整的洪荒,打得千瘡百孔。
所以,天地就降下劫數,清洗這些天地的蛀蟲,還世界以安寧祥和。
此次封神大劫,天地所針對的,就是那些先天生靈和道德淺薄的先天神圣。
至于先天生靈的劫數為何會波及到后天生靈身上,那就只能夠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了。
吳極身為后天生靈,唯一的選擇,就是逆天。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天,吳極的逆天,不是懟天道,懟圣人,而是打破跟腳,打破自己身上的天數,打破舊的規則,開辟出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命運。
他緩步,來到了五大金仙所在的殿堂之中,鄭重其事的下拜,行了晚輩之禮。
“拜見五位師叔,師叔照拂之恩,弟子永遠不忘。”
神虛道長見吳極如此知禮,沒有因為突破金仙而忘乎所以,悖逆禮法,對他更滿意了。
人族之中,有一些修道門派,以修為論輩分,高一個境界就成了師叔,高兩個成了師祖,簡直就是烏煙瘴氣,毫無綱常可言。
他一抬手,一股浩大的法力出現在吳極身下,將其托起。
“師侄哪里話。且不說你我兩宗的關系,單是我們同為人族,貧道身為前輩,也理應出手相助。”
他的話堂堂正正,浩氣長存,闡述著他的道理。
吳極肅然起敬。
神虛道長曾見過軒轅大帝,受到了軒轅大帝的教誨。
他們這一輩人,事事以人族為先,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后,人族圣賢的稱號當之無愧。
面對這樣一位圣賢,吳極自愧不如。
若是神虛道長發現洞天福地,大概率會把全宗門都搬過去,甚至會定期開放,讓其他人族宗門的弟子進入修煉。吳極做不到這一點,他的私心蓋過了公心。
圣虛道長提點道:“吳極師侄,你既然已經去了心魔,重建流云宗之事,就要早做準備。”
聽到流云宗三字,吳極不免黯然,內心難言的苦澀。
他向圣虛道長,打了個稽首:“稟師叔,弟子并不打算重建流云宗。”
“什么!?”
他的這一句話,引得五位金仙同時變色,神虛道長更是勃然一怒,拍案而起。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神虛道長震怒了,渾身布滿雷霆,那閃電中,涌現無數的雷電神祇,天地鬼神為之顫抖。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流云宗幸存者,卻不愿意背負大任,叫他如何不怒。
“師叔息怒!”
吳極面無表情,就像沒看見這些雷電,他目光深沉,如一汪深潭。
元虛道長見此,伸出一只手,制止了神虛道長。
“掌門師兄稍安勿躁,師侄大難不死,必有他自己的想法。”
“說!”
神虛道長的衣袍無風自動,滿是威嚴,冷冷道。
吳極身體站得筆直,天地乾坤盡在他的腳下,他一抬頭,眼中透出一往無前的決意。
“弟子要證道大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