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桃的城堡里里外外有三層數百人的防衛,安保工作做的可謂滴水不漏。圣有白的本事就是再大,也沒法直接闖進廖小桃的城堡而不被人發現。如果硬闖進去倒是沒有人可以阻攔得了,但那樣做就會把一切給暴露,危險系數高,后果不堪設想。
圣有白揣著手,蹲在城堡外面的街道上劉嬸的煎餅果子攤的旁邊,眼望近在咫尺的城堡卻一籌莫展。圣有白心中苦惱,暗說圣有輝若是外衛就好辦了,怎么著都可以接近,可問題是小弟乃城主的貼身侍衛,這如何是好!哎呀,難道說要多等些時日再作計較?
正在這個時候,裝扮成農婦模樣的龍母趕著一輛租來的破馬車嗒嗒而來。
“你蹲這弄啥嘞?找你找半天了,咦,亂晃蕩,跟沒有進過城似的!”龍母勒馬下車,停在圣有白的旁邊。
圣有白起身,站在龍母的面前,眼望城堡,輕輕地搖了搖頭。
龍母眼含微笑,沒有理會他,而是轉身問旁邊的劉嬸:“大妹子,恁哩煎餅果子咋賣的?”
劉嬸樂呵呵地回道:“五個銅板一張。”
龍母:“咦,咋恁貴啊?”
劉嬸笑道:“我的煎餅果子好吃,用料足,衛生干凈,連城堡里的人都愛吃。”
龍母:“是嗎?”
劉嬸:“可不是咋滴!要不你來一個嘗嘗?”
龍母:“好!給俺來兩個!”
劉嬸眉開眼笑:“好勒!稍等下,馬上就好。”
龍母看著劉嬸攤面炒菜的忙個不停,有意套話:“大妹子,恁哩這個小攤牛啊,連城堡的大門前面都敢來,也沒有人敢管,牛!”
劉嬸笑道:“我的煎餅果子攤是城主特批的,可以在城中任何街道上流動。”
龍母:“俺看你這生意不是太好啊,也沒人來嘛!”
劉嬸:“快到點了,一會啊,我可就忙不及了,那里面的人陸陸續續的出來,多的很啊!如果不是這樣,我怎么會在這擺攤呢!”
龍母轉臉看了一眼圣有白。
圣有白聽到劉嬸如是說,突然寬了心,心中說,哎呀,自己也曾在城堡里面工作許久,熟悉里面的情況,這個時間點正是內衛換班交替工作的時間,內衛包括杏兒和花兒都是可以外出就餐或者吃工作餐,反正是自由選擇。
人心越是著急忙慌的就越糊涂,眼前有口甜水井竟視而不見,卻只在口干舌燥中備受煎熬。
龍母曾經在城中的各個犄角旮旯混了許多年,對劉嬸的煎餅果子攤太熟悉不過了。龍母看劉嬸好比白天望日,劉嬸看龍母則好比盲眼夜行。
劉嬸手快活熟,霎時間就攤好兩張餅、炒熟菜,風風火火地蘸醬上果子卷了兩張餅子,高叫一聲:“恁的煎餅果子好了!”
龍母笑著接過煎餅果子。
忽然一陣銅鈴響,叮叮當當當當叮叮,鈴聲從城堡里向外傳出。
圣有白捧著煎餅果子,激動地盯著城堡的偏門。
下班的內衛陸陸續續的從城堡的偏門走了出來,有的順著城堡外墻走到護衛休息大廳吃免費的工作餐,有的則到街道上的飯館吃早點。
一時間,街頭的胡辣湯油條包子煎餅果子擺上了小桌。烏泱泱一大片背刀戴劍挎槍的人值了一夜的班,這才出來喝碗熱乎乎的酸辣湯、吃幾口餅。
圣有白的眼睛四處張望。
許多內衛來到劉嬸的攤前。
劉嬸忙的不亦樂乎。
最后一撥出來的內衛只有兩個人,身披黑披風,頭戴遮臉帽。遠遠望去,看不出樣貌,更分不清楚是男是女。
待這倆人走的稍近些的時候,圣有白一眼看到了圣有輝的云霧刀。呵!圣有白心說,臭小子,你可算出來了。
最后出來的倆內衛正是圣有輝和花兒。倆人朝劉嬸的煎餅果子攤走來。
“這是誰的馬車?挪到一邊去好吧!”花兒掀開遮臉帽。
龍母急忙上前:“這是俺哩馬車,俺租的馬車,要拉些貨出城。”
花兒語氣平和:“大娘,你把馬車挪到那邊去吧!你看看,這人這么多,你把車杵在人家攤位前多礙事啊!”
龍母一邊嚼著餅,一邊堆笑道:“中,中,中!俺挪,這就挪!”
“劉嬸,來兩個煎餅果子,一個放醬,一個不放醬。”花兒掏出手帕伸手為圣有輝擦去落在臉上的灰塵。
劉嬸忙說:“好嘞!先給你弄!”
圣有白看著眼前的小弟和花兒倆人如此親熱,心頭百感交集:唉,輝大了,有了自己的女朋友,這個時候讓他回悲天嶺合適嗎?
圣有白捧著一口未吃的煎餅果子,兩步走到圣有輝跟前,假裝不小心撞在了圣有輝的身上。
“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啊!干什么的!”花兒生氣地斥責圣有白,并迅速地撣去弄在圣有輝的披風上的餅醬。
喬裝打扮的圣有白啊嗚啊嗚的用手比劃起來。
花兒在廖小桃指使下,為了跟圣有輝相處學過一些手語。她明白了圣有白是在道歉。
圣有輝仔細打量著圣有白,怎么看怎么覺得眼前這個農夫裝扮的人好像很熟悉,用手語道:沒事兒,大哥,小事一樁,算了算了!
圣有白心說,臭小子,都這么近了,還看不出是我嗎?你和小妹都不如大哥啊!大哥一眼就認出了我,你們怎搞的嘛!看來,不使絕招是不行了。
圣有白使用手語中的暗語告訴圣有輝:保持現狀,千萬冷靜,聽我來說!
圣有輝大吃一驚,心說,此人誰,怎么知道我神奇門手語中暗語?
花兒看了看圣有白,推了推圣有輝,用手語問道:怎么了?
圣有輝笑了一笑,用手語道:沒什么事,我只是難得遇見聊得來的人,感覺和他聊的來。
花兒淡淡一笑,手語道:那你們聊幾句吧!
圣有白和圣有輝走到一旁的茶花樹下。
圣有白用手語中的暗語亮出真身:臭小子,這還認不出我以后就別喊我喊哥了!
圣有輝心頭一緊,仔細瞅了半晌,忽然咧嘴笑,用手語中的暗語道:二哥,你這是搞什么名堂?咋弄成這般模樣?啥時候回來的啊?也不告訴我一聲!江湖傳言你誤飲飛魂酒,我不信!
圣有白:小妹知道這傳言嗎?
圣有輝:大哥偏心眼兒,為了不讓她難過就不讓她知道,我知道了我難過。
圣有白:好了,你們誰都不用難過了,我完好無缺的回來了,要帶你們回家!回家去!
圣有輝一臉懵逼:回什么家?
圣有白微笑:悲天嶺啊!
圣有輝:那里算啥家!那里的小草房都被人燒了,地也被毀了,那里的人們很壞,沒有一個好人!
圣有白收住笑,低頭沉默。
花兒朝兄弟倆這邊看了看。
兄弟倆沉默了一會,圣有白手語道:小弟,你不準備回去嗎?
圣有輝干脆利落地用手比劃道:我不回去!要回你們回去吧!
圣有白:你和花兒住在了一起是嗎?
圣有輝點頭。
圣有白:那好吧!你今天盡早抽空去看看大哥,我們在檢測院等你一會,如果你去晚了,我們也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