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察大人！”

“嗯，有招供的嗎？”

“沒……沒有……”

“嗯。”

這確實在她意料之中。

“上刑了嗎？”

“鞭刑。”

“老鴇關哪了？”

“大人請。”

沒動手啊……這一看就是刻意巴結她呢。

“拿些酒來，給烙鐵加加溫，把人潑醒。”

士兵把酒往爐子上一潑，火苗頓時就竄了上來。

老鴇睜開眼睛，沒有了絲毫獻媚，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呵，司察大人。不過是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東西而已，你覺得我會怕你嗎？”

“哦，我覺得你不怕我。”

“哼，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我也沒問啊，去拿幾根銀針，要長的。”

魘月順手把燒紅了的烙鐵拿起來，

“還挺燙手。”

又看了看烙鐵下面刻的“囚”字。

“這個東西，你應該很眼熟吧。”

老鴇愣了一下，明明自己的衣物還完整的穿在身上，她怎么會知道……

“我都落到這個地步了，眼熟不眼熟又能怎樣。”

“哦。”

魘月把手里的東西扔下，向后面的守衛(wèi)伸手。

守衛(wèi)遞給她一副畫，魘月把畫展開，上面畫著一個男子。

“眼熟嗎？”

“不認識。”

她把頭轉過去，卻還是沒能遮掩住眼中的淚光。

魘月故意把畫放在她眼前。

“這個人是臨國左丞相，他的畫像怎么會在你一個妓院媽媽的房間里？”

“我不認識什么丞相……”

“確實是，你背井離鄉(xiāng)的時候，他還只是剛剛考取功名的狀元郎。”

魘月把畫拿給竹蘭，讓她拿著畫硬給老鴇看。

“你為了他受苦他裝作不知道，為他接客他也裝不知道，甚至在走馬之日裝不認識你。他只會在得知你被充做軍妓以后，嫌你臟。”

“夠了！”

魘月狠狠的把她的傷疤撕開。

“他這樣對你，你還為他賣命？”

魘月順手拿起那個男人的畫像，撕成兩半，扔進火爐里。

“你這樣的人，對我來說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什么叫我這樣的人！”

她流著淚嘶吼著，

“我一個人背井離鄉(xiāng)，來到塵國以后攀上朝臣，還建立了粉黛閣，這都是我的成果！你沒有資格看不起我！”

“一個只會逃避，不敢面對，自欺欺人的人，連我的眼都入不了。”

“可是只有我知道所有的計劃，你不可能從別人嘴里問出什么！”

“哦，我連你的過去都能知道的這么清楚，我還需要問別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這才反應過來，開始害怕。

“我就是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

魘月從竹蘭手里接過炙烤過的銀針，照著頭上的穴位就是一針，人直接就暈過去了。

“聽著點她念叨了什么，把話都記下來。”

“是。”

魘月走出這件屋子，就聽到慘絕人寰的叫聲。

“國師來了嗎？”

“國師大人在審問犯人。”

“帶我過去看看。”

魘月走過一排排的牢房，犯人們惡狠狠的眼神快要把竹蘭刺穿。

“說不說！說不說！”

一向理智的國師在這里似乎也沾染了戾氣，他只冷眼看著獄卒一鞭一鞭的甩向囚犯。

“先停下。”

國師原本無所謂的表情突然抽搐了一下，就像是做壞事被發(fā)現的小孩子，立馬變了一個模樣。

“咳咳。”

“這么打，什么都沒說呢就被打死了……”

看著囚犯血淋淋的傷口，魘月有點厭惡，又有點莫名的沖動。

她皺起眉頭，

“拿點水來，給他洗一下。”

這是嫌臟？嫌臟你來干嘛？

不過獄卒并不敢公然忤逆她，

“是……”

一桶水潑下去，男人瞬間忍不住疼痛，嘶吼出來。

屬實嚇了竹蘭一大跳。

“其實留著他們沒什么用，不過試試吧，說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嗯。”

“傷口用水泡過以后容易腐爛，到時候用刀子把腐肉刮一刮，一般人受不住這種疼。”

“是……大人……”

本以為是千金大小姐，沒想到這么狠……

“只不過還有幾個女人……要怎么處理？”

“囚犯分男女嗎？那就捆起來，改鞭刑為仗刑。”

好像區(qū)別就在于正反面不一樣……

“不過她們都是煙花女子，身上不一定有什么病，你們可都悠著點。”

兩個獄卒相視一眼，他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懼……

安排好了一切，魘月準備離開。

“那……老鴇那邊怎么樣了？”

“不怎么難搞，就是得等。”

“好。”

不過老鴇還真是給面子，七八天就把事情禿嚕了個差不多。

魘月還以為至少要半月，沒想到這么快，畢竟她的手法確實不怎么樣。

也可能是她說的話把老鴇埋在心里的東西全都激出來了也不一定。

不過現在的情況，就是最好的結果。

“李青浦頗有野心，短短幾年就坐上了丞相的位子，這背后不知斷了多少人的后路……”

“他算計到不該算計的人頭上了，再有野心也沒用了。”

竹蘭最近也習慣了魘月的囂張，畢竟她說過的事情還沒有一件辦不到的。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谷菁菁弄回來，別讓她成為對塵國的威脅。”

魘月把手里的紙放下，

“明天你陪我去趟東南邊境，見見這個所謂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