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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藏不住的喜歡

梅瑟走進美院教師辦公室的時候,瞥了一眼跟在后面打掩護的邱真真,那眼色示意:在門口等我,莫慌!

邱真真立馬會意,抱著書本躲到一邊,伸手掏出手機邊發(fā)短信邊偷瞄里面的情況。

溫故余光一閃,臉色平靜將手中的教案丟在桌子上,那書籍與木質(zhì)板撞擊打出墩厚的聲響,梅瑟低頭看著被甩在桌面上的書籍,想象著那甩下的是自己,瞬間渾身一激靈,她鼓起腮幫子,雙手因為緊張盤在小腹上來回搓揉著。

梅瑟乖巧地站在那里等溫故開口說話,但始終只有書本摩擦的聲響,半天溫故不發(fā)一語。

許久,他說。

“坐下吧!”

梅瑟低頭不看他縮著肩膀謙著聲音問道:“溫、溫教授,你找我有事?”

溫故眼瞥著她微低的頭顱,眉峰一挑戲謔地聲音響起:“沒事不能找你?”

梅瑟驚詫,抬頭看著溫故,見他嘴角有著溫和的笑意,一瞬間茫然。

溫故盯著她,眼神流轉(zhuǎn)。

“那個那個,溫教授,我是你學(xué)生,應(yīng)當(dāng)隨叫隨到。”梅瑟低下頭去很狗腿子的說。

忽而頭頂發(fā)出低低的悶笑。“坐吧,我叫你來不是為了罰站的。”

梅瑟搖頭。“沒事沒事,我站著就好。”

溫故蹙眉,自己彎下身子坐下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帶梅瑟穩(wěn)當(dāng)?shù)淖诹伺赃叺目恳紊稀?

“坐下來,我不想脖子痛。”

驚魂未定的梅瑟筆直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如同銅鈴看著溫故。

溫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zhuǎn)首伏案翻起了書本。

“聽說你在給學(xué)生做補習(xí)老師?”

梅瑟僵硬地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你家很缺錢?”他側(cè)頭問道。

“不是,不太缺錢。”梅瑟心里翻白眼,罵梅悠罵了千百遍。

“學(xué)生就好好讀書,本學(xué)期模擬考試我見你文化課分?jǐn)?shù)下降了不少”溫故曲起長腿將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目光斜視著她,遂而輕笑語重心長地補了一句:“賺錢畢業(yè)后有的是機會!”

梅瑟半低著頭不得反抗只能配合著乖巧點點頭。

眸色流轉(zhuǎn)忽有明媚的笑意,他提氣輕語。

“戀愛的事情,你現(xiàn)在應(yīng)以學(xué)業(yè)為主。”

梅瑟錯愕抬頭,慢慢消化掉溫故這句話,現(xiàn)在的大學(xué)老師還管學(xué)生談戀愛嗎?

“不會的,我當(dāng)然會以學(xué)業(yè)為主,”

溫故淺笑,視線收回,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微微閉上眼睛。

梅瑟如坐針氈,僵硬著身子看了一眼溫故沉靜的睡顏,微微張口:“溫教授,我可以回去了嗎?”

溫故在靠椅上身子動了動,頭微微一側(cè),眼睛并未睜開,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你就坐在那里吧。”

梅瑟詫異,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固執(zhí)的留著她在這里。

她有多著急他就有多安靜。

忽然一道暗光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逆光里傳來男人匆忙的聲響。“老溫,找你借個人。”

溫故緩緩睜開眼睛,悠悠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梅瑟,隨后懶洋洋地看向門口,來人嘴角掛著桀驁不馴的笑容,身后女孩拉著他的衣角伸出半個頭,嘴角掛著歉意。

“你可以走了!”

梅瑟如卸重任,歡喜地起身沖到邱真真面前,對著她豎起大拇指,小聲道:“你男朋友真帥!”

邱真真一副他是我心中大英雄的神色瞥了梅瑟一眼,伸手扯了扯覃軼聞的衣角,低語道:“你好好和溫教授說話。”

覃軼聞回頭瞟了邱真真一眼,居高臨下,一副老子偏不的模樣,轉(zhuǎn)身對著溫故說道:“小子,我要和我女朋友去約會,你扣著我女朋友的室友,導(dǎo)致我沒辦法進行約會,這損失你來賠?”

溫故漫不經(jīng)心的瞥過頭去,冷不丁拆穿他。“約會帶個電燈泡不嫌累?”

梅瑟站直身子白眼一翻,氣得恨不得上前掄起他的衣角狠揍一頓,邱真真一把拉住激動的梅瑟,對著覃軼聞使了個眼色。

覃軼聞接收邱真真的指令,拍拍胸脯說道:“我不怕累,這小妞長得如花似玉,好的看的緊,呀...”

腰部某一塊肉被狠狠地捏成一團,覃軼聞眉心擰成條紋,驚叫出了聲,邱真真兇狠地皺著眉頭看著他,緊抿咬緊牙關(guān)的動作說明她一直在用力。

梅瑟瞥了一眼那玩世不恭的男人,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笑。

“痛、痛啊!”

“溫教授,讓您見笑了,失陪!”邱真真松開放在覃軼聞腰間的手,拉著梅瑟就往門外走。

覃軼聞揉著腰,五官擠成一團,瞟了一眼溫故。

溫故勾唇一笑,饒有興趣地挑眉道:“覃先生,改日再來探討男女生存之道,拜拜...”

“算你狠!”覃軼聞吃癟,齜牙咧齒地瞪了溫故一眼,轉(zhuǎn)身出了門。

視線從門外慢慢收回來,溫故低眸看著方才她做過的椅子出神。遂而他嘴角上揚劃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阿真,你這男朋友真的不能交。”被邱真真拉出辦公室的梅瑟一直重復(fù)著這一句話,仿佛一臺語音機器。

邱真真松開她的手,腳步停了下來,看著梅瑟說道:“他啊,這是老毛病的,就是嘴巴上說說,實際上他不敢的。”

梅瑟將信將疑,輕嘆一口氣。

“真真,等等我啊!”覃軼聞在后面扶著腰追上來,手搭在邱真真的肩膀上喘著粗氣。

邱真真一臉嫌棄地蹙眉,說道:“這才幾步路?這身體底子隨了誰?”

覃軼聞挑眉一臉壞笑地看著邱真真說道:“這身體行不行,你還不清楚?”

邱真真嬌嗔了他一眼,臉色漲紅轉(zhuǎn)頭看著梅瑟干笑。

梅瑟當(dāng)然聽出去這話有什么問題,只是傻愣愣地眨巴著眼睛看著邱真真問道:“阿真,你這臉被凍傷了?”

邱真真伸手拍了拍臉頰,搖頭道:“沒、沒有...”

收起眼底的逗趣神情,覃軼聞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梅瑟,單手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梅瑟盯著邱真真身上的羽絨服,笑道:“我看你是穿多了,捂著的吧!”

邱真真聳肩,伸手不好意思地抓頭,結(jié)巴道:“好、好像是吧!”

“美女,貴姓?”

忽然,打量許久的覃軼聞從嘴里冒出這一句話。

邱真真詫異,與梅瑟面面相覷。

“她是梅悠啊,你傻啊!”

覃軼聞?chuàng)u頭,摸著下巴做沉思狀,吐字道:“你確定?”

邱真真低頭心虛地摸著鼻子,騙誰都可以就是騙不了律師,伸手一把將梅瑟帶到自己的身邊,警告覃軼聞?wù)f:“你可不要在溫教授面前亂說,今天只是一個意外!”

梅瑟畢竟心虛,抬頭小心翼翼看向覃軼聞。

許久,覃軼聞摸著下巴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抬頭看著梅瑟笑道:“那是當(dāng)然!”

梅瑟愣著原地抬眼看著覃軼聞干笑,邱真真走過去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高音調(diào)說道:“覃軼聞,保密你懂不懂?”

沉重地視線從梅瑟身上收回,覃軼聞看著邱真真笑著點頭。“女王,我一定保守秘密!”

邱真真打了一個響指,對覃軼聞表示滿意,拉著他的手,然后攬著梅瑟的手臂,說:“去吃飯吧,很餓了!”

梅瑟心不在焉,難不成她和梅瑟有這么好認(rèn)出?

覃軼聞附和著邱真真,視線落在梅瑟身上,緩緩勾唇一笑。

“走吧,小真想吃什么?”

“日料。”

梅瑟拉住邱真真的手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覃軼聞,思忖了一會說道:“真真,你們?nèi)グ桑疫@個電燈泡就先回宿舍了!拜拜。”

說完,還沒來及等邱真真回復(fù),梅瑟就像逃一般的反方向跑開了。

“瑟瑟,路...路知道嗎?”邱真真扯著嗓子喊道。

梅瑟小跑著,邊跑邊回頭對著邱真真比了OK的手勢。覃軼聞看著女孩匆忙逃離的模樣,嘴角染上興致的笑容,他伸手?jǐn)堊∏裾嬲娴募珙^,將她的身子扭正靠近自己的懷里,低首輕語,語氣里微微帶著絲威脅。“最近,要乖乖的,不然...”

邱真真白眼一翻,扭頭狠狠地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覃軼聞,你想死是不是?”

他低頭笑著,眼里似有狡黠閃過,伸手?jǐn)埦o她的今天,寵溺地在她額角印上一個吻,果不其然,迎接他的是...

邱真真瞇著眼睛緊抿的嘴角說明她在用力,手指放在他腰間不屈不撓。

覃軼聞吃痛,對上邱真真兇神惡煞地眸色,擠著眼睛笑了笑,搖頭道:“小真,松開,我保證不說出去。”

邱真真白眼一翻。“在學(xué)校里親親摟摟地,你是想讓我提前畢業(yè)嗎?”

原來她在意的不是并不是他所想的那個啊!

覃軼聞兩步一退和邱真真保持2米左右的距離,雙手舉白旗似。

“下不為例。”

邱真真雙手放在胸前交叉抱在一起,冷哼了一聲,然后伸手一甩頭發(fā)。“走啦。”

“好咧!”他點頭哈腰地跟上去,邊走邊揉著腰,這小妮子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

梅瑟感覺今天是她過得最灰暗的一天,也是最倒霉的一天,剛從邱真真那里心虛逃離,一個求救未蔓的電話時間,她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掛斷手機那頭未蔓嘰嘰喳喳地吵鬧,梅瑟瞪著眼睛看著迎面緩步而來的溫故,瞬間傻了眼!

溫故身著深咖色暗格紋及膝呢子外套,高領(lǐng)的白色的毛衣,修身的直筒休閑褲,頭發(fā)微卷,今日他竟然戴了一副圓形的玳瑁色眼鏡,方才她怎么沒注意到?

梅瑟在緊張之際還不忘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份,她看著越發(fā)逼近的某個人,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是剛才那一身衣服,她這會該是梅悠還是梅瑟呢?

正當(dāng)想著自己想扮演誰的時候,溫故緩緩走過來,在她跟前停下,微微扯開嘴角,說:“迷路了?”

梅瑟一怔抬頭看著溫故,晃神之際她抓耳撓腮地用微笑來掩飾眼里的慌亂,點了點頭。“是啊,溫教授。”

溫故是把她當(dāng)做梅瑟了?啊呸,她就是梅瑟啊!

“走吧,我領(lǐng)你去青藍門。”他顎首氣若淡然地說道。

梅瑟受寵若驚,連忙睜大眼睛擺了擺手,搖頭。“不了不了,不麻煩溫教授,室友馬上過來,我就在這里等一會就好!”

溫故挑眉靜靜地看著她,路燈下的她,臉頰受光線干擾忽明忽暗。

“阿故,好巧啊,你還在加班?”女人身著藏青色大衣,深棕色的頭發(fā)柔順地散在肩頭,她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身上若有若無地飄來優(yōu)雅女性的香味,巧笑嫣兮親昵喚著溫故的名字,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眉宇之間長得和她極為相似,兩人踱步緩緩而來。

梅瑟一怔,眼光流轉(zhuǎn)落在女人身邊的男人身上,眼眸一垂閃過一絲厭棄。

溫故視線一轉(zhuǎn),本就涼薄的嘴角現(xiàn)下更加冷漠了。

凌樹看清眼前人兒的模樣,一抹欣喜染上心頭,他上前拉住女孩的手。“瑟瑟...”

梅瑟身子一閃順利躲開男人的親昵。

這動作讓凌樹身子一僵,停在半空中的雙手無力垂下。

對于溫故的冷談,女人以早就習(xí)慣,她故作笑臉看向一旁的梅瑟。

“梅悠怎么在這?”

話一出梅瑟讓找到了突破口,抬頭微笑而對凌樹。

“先生,你認(rèn)錯人了,我是梅悠。”

凌樹斂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忽而斂下眼底所有的情愫,對著梅瑟欠了欠身子。“抱歉!”

梅瑟搖頭。

女人敏感眼神里透著一絲疑惑盯著梅瑟看了好一會。

被女人不懷好意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梅瑟低眉訕笑道:“老師,我找溫教授請教一些問題。”

女人叫林然,是美院一名教師,同時是凌樹的姐姐。

林然眉峰一掃,眼神立刻尖銳起來,張口語氣頗為不善。“同學(xué),不懂的問題應(yīng)該要選擇在學(xué)習(xí)的時候來問,晚上來問未免有點...”

林然的話似乎另有所指,聽得梅瑟臉色青紅一片,她冷氣眸色抬頭看向女人。

“老師,溫教授和我都是心思簡單的人,再說教師之責(zé)不就是輔導(dǎo)學(xué)生嗎?這還分時間地點?”

“你...好一張伶俐的小嘴。”林然氣結(jié),沒想到這丫頭嘴巴竟然這么厲害,一點都不饒人。

梅瑟謙遜的俯首點頭嘴角勾起膽小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老師,我還有事先離開了,再見!”

說完,梅瑟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一旁冷眼旁觀的溫故遂而緩步而去,連最后的余光都不曾落在林然身上。

女人盯著溫故的背影,咬著下唇氣到不行,跺了幾腳高跟鞋雙手抱拳一副要上去理論的模樣。

凌樹側(cè)著身子看向自己的姐姐,眼眸里沉寂如海。

“姐,你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

林然平息臉上所有的情緒,轉(zhuǎn)頭微笑。

“查誰?”

凌樹盯著遠處,眼神迷離,緩緩開口:“梅悠。”

林然不解地看了一眼凌樹忽而笑得溫柔,踮起腳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

“怎么?想幫姐姐?”

他挑眉微笑。“或許能幫到你。”

林然點頭哦了一聲。“查資料不難,明天給你。”

凌樹點頭目視前方,眸色深邃。

未蔓是拉著顧知新拼命跑過來救人的,可當(dāng)看見梅瑟焦急慌張的沖過來,后面跟著不急不躁的溫故,那一刻未蔓內(nèi)心疑惑了,她拽住顧知新的手停在原地,愣了半天。

“阿蔓,你怎么這么慢?”梅瑟停在未蔓跟前喘著粗氣。

未蔓盯著梅瑟身后那男人,皮笑肉不笑,上前一把拉住她,在耳邊竊竊私語。“怎么?你和溫教授攤牌了?”

顧知新看到梅瑟身后的溫故,嘴角笑得很不自然,只能歪著頭摸著頭發(fā)來掩飾自己的內(nèi)心的不安。

梅瑟扭頭瞥了一眼身后,然后回頭對著未蔓翻白眼,壓著嗓子說:“我不知道他跟來了,還有阿新怎么也來了?”

未蔓同樣一個白眼過去,瞥嘴小聲嘀咕道:“你以為我對美院很熟嗎?知新要是不在,你今晚就打算留在這里吧。”

梅瑟干笑,翻白眼瞪著未蔓,沒做聲。

顧知新看著兩人低頭私語清嗓子哼哼幾聲,上前親昵地攬住溫故的手臂,對著未蔓說:“今天是我哥的生日,要么我們一起吃個飯?”

今天確實是溫故的生日,不過他這個當(dāng)事人貌似不熱衷!

溫故斂眉瞧著梅瑟,嘴角似有若無地往上揚,不動聲色地抽掉顧知新的束縛,抿嘴不說話。

對這些對待的顧知新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她微笑掩蓋尷尬連忙說:“我們?nèi)コ燥埌桑 ?

聽到吃飯,未蔓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抬頭看向顧知新。“可以可以,溫教授祝你生日快樂!”

吃飯?梅瑟肯定是不愿意的!伸手在未蔓的手腕上掐了一下,見對方無動于衷,她只能白眼,抬頭對上溫故直視的視線,瞬間慌了神。

他看著她輕笑,但面部平緩,那笑似嘴角的線條上揚。

顧知新攬上梅瑟的胳膊,將她從失神中拉回來。“去嘛,反正大家都沒有吃飯,一起吃飯熱鬧,再說我哥一個人挺可憐,過個生日都沒人陪。”

梅瑟看了看顧知新,又抬頭看了一眼溫故。“我吃、吃了飯。”

“吃了飯也沒事,我感覺再吃一次你也能行的。”顧知新是不給任何梅瑟逃脫的機會,追擊道。

暗光里,梅瑟抬頭看到溫故眼里閃著某種期待,她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眼花了。

“走啦走啦,別墨跡,好餓!”未蔓拉著梅瑟不耐煩道。

“走吧,去給人家過生日,不要買個蛋糕嗎?”

回過神來,梅瑟左手拉著顧知新,右手?jǐn)堉绰f道。

顧知新心喜回頭看了一眼溫故,眉色一挑。

溫故低頭,眉梢微微上揚,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梅悠盯著這一大桌的菜,咽了咽口水,然后抬首看著對面憨笑的林晨也,扯了扯唇角。“這會不會太多了一些?”

林晨也伸手摸了摸腦袋,黝黑的臉頰泛起一抹奇怪的紅暈來,笑著說:“沒,沒有多,不,不知道你愛吃什么?所,所以都點了一些。”

梅悠眨巴著眼睛,嘆口氣,拾起筷子。

“開動?”

林晨也點點頭。“你先吃。”

梅悠抓起一副豬腳不顧形象啃了起來,邊啃邊抬眉對他笑。,低頭吃菜。

林晨也低頭抓頭發(fā)。

“你也吃啊。”梅悠將裝肘子的盤子移到他面前說。

“好、好。”他看著她“優(yōu)美”的吃相,嘴角染上一抹寵溺笑容來。

用餐過半,梅悠差不多飽了,抬頭看一眼一直盯著她傻笑的男人,她喝下一碗熱湯,抬頭看著林晨也,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說:“你坐過來吧。”

他臉上表情一怔,看了梅悠一會,方晃過神來,笑著跨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想比他的拘謹(jǐn),大大咧咧的梅悠反而自然的多。

“今天你請我吃飯,定是有話要說的,你說吧,我仔細(xì)聽著。”

對上她炙熱的視線,他不好意思地微微伏下頭,眼神躲閃。

“沒,沒,沒什么,就是想見你了!”他小心翼翼開口。

梅悠笑,嘴角咧開一個很大的弧度,隨后緩緩開口問:“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她的小名除了父母,連梅瑟都不曾叫過,唯獨那一次她告訴過一個人。

林晨也抬頭,目光看著她突然堅定起來。“見過,可能你忘了。”

梅悠突感不念,眼前這人該不會是…

“你是?”

林晨也露出微笑,緩緩道。

“三四年前,在臨縣一個老奶奶家著火,我救出一個女孩,那女孩告訴我,她叫小悠。”

梅瑟震驚,原來他就是4年前救她出火海的英雄,果真世界很小,小到一轉(zhuǎn)身就能碰見。

“是你?”

林晨也看著梅悠鄭重地點點頭。

梅瑟驚訝地捂住嘴巴,不可思議看著他。

男人輕笑,眼底有點失落,伸手拉下她捂在嘴巴上的手。“你好像忘記了。”

幾個月前她攔住他說要給他畫畫,那時他便認(rèn)出了她,可惜她早已認(rèn)不出他。

手被捏在他手里,很溫柔,梅悠竟沒有掙扎任由他拿捏著。

此刻的梅悠心里在想,這人是來找她兌現(xiàn)的,因為那次大火,她被他救出,在安全以后鬼斧神差的說了句“哥,你要是單身,等我畢業(yè)了找你耍朋友。”

林晨也看著梅悠精致的臉頰眼底有星辰大海,他貌似很歡喜她。

“你是來找我兌現(xiàn)承諾的?”

林晨也臉色微紅,顯然是被說中了,低下頭然后點了點。

梅悠身子一僵,不是她不愿而是太突然。

突然,林晨也抬頭看著她。“我不急,慢慢等你適應(yīng)。”顯然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被看穿的梅悠只能面上報以微笑,大拇指捏著食指局促不安的。

高考完那年暑假,梅悠去臨縣鄉(xiāng)下奶奶家玩,鄉(xiāng)下的夏天是沒有空調(diào)的。夜晚爺爺奶奶在屋外納涼,屋內(nèi)廚房里點著煤爐子燒開水,老人家不舍得丟東西,廚房里到處都是易燃的雜物,梅悠嫌棄外面蚊蟲多,躲在挨著廚房的小房間吹風(fēng)扇養(yǎng)神。

可當(dāng)她迷迷糊糊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火海里,周圍都是亂竄的火苗和嗆人的濃煙,屋外有爺爺奶奶擔(dān)心焦急的呼喊,幸虧學(xué)了點救火的姿勢,梅悠將搭在肩上貪涼的濕毛巾捂住嘴巴,蹲著身子找出路。再后來梅悠摸到客廳就被一個的男人抱起慌張地沖了出去。

依稀記得他穿著黃色間隔的工作服,戴著口罩,眼里微笑地看著她,細(xì)聲安慰她。

那時梅悠雖然害怕但淚眼婆娑的眼光里看到男人富有安全性的微笑,她竟破涕而笑起來。

男人將她抱到安全地方放下來,輕聲詢問她的傷勢,她笑而不語,焦急而來的爺爺奶奶以為她熏壞了腦袋非要打我120急救送去醫(yī)院。

“你沒事吧?需要急救嗎?”男人擔(dān)憂問道。

梅悠坐在地上捂住小腹笑得窩卷在一起。

許久許久,終于梅悠不笑了,但卻說一句驚人的話。

“哥,如果你還是單身,等我畢業(yè)了找你耍朋友。”

當(dāng)時男人驚呆了,爺爺奶奶也呆了,最后堅定打了120急救。

去了急救梅悠除了皮外傷其他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不過自那之后,嫁給消防員的種子就深深埋在了梅悠心底,動搖不了。

“小悠,也許現(xiàn)在說喜歡有點輕浮的人但我們再遇,這就是緣分,所以...”

在回憶里回神過來,梅悠抬頭看著林晨也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還沒消化,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他眼神如矩盯著她,點點頭。

“好,我給你時間。”

梅悠看著男人黝黑的臉龐,微微紅了臉。“謝謝。”

驀地,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絲絨盒子塞到她手里。

“這個你拿好,就當(dāng)做見面禮。”

梅悠低頭看著手里的紅盒子,份量有些沉,連忙搖搖頭。“不、不用了!”

林晨也微笑,對著她顎首。“你先打開看看。”

梅悠在林晨也懇求的眼神下打開那絲絨盒子。

一塊金色的功章四四方方地放在里面,透著莊嚴(yán)和威武,梅悠臉色一沉,連忙蓋上盒子遞給林晨也。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個是我調(diào)離臨縣消防隊得來的功章,應(yīng)當(dāng)給你,你不用有心里負(fù)擔(dān)。”

林晨也笑道。

梅悠突然感覺手里的絲絨盒子重的嚇人,臉色為難的看著他。

“我...我我,可...可是我還沒答應(yīng)..答應(yīng)你。”這樣莫名其妙的收人禮物感覺不太好。

林晨也知道她有心里負(fù)擔(dān),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勸她寬慰。

“好了,吃菜吧,都涼了!”

梅悠只好默默收回手,將那絲絨盒子收進背包里,低頭不語。

“那我也回送你一份東西吧!”忽然梅悠想起了,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禮盒,這原本是給梅父生日的禮物,算了下次再買一個吧。

“喏...給你。”她將禮盒遞給他。

林晨也低頭一看,藏青色的禮盒上面系著一條粉色的絲帶,看禮盒的包裝像是精心挑選過的,他張嘴一笑,伸手接過。

“謝謝你,小悠。”

“打開看看?”

林晨也寶貝似的摸著那禮盒久久不舍得打開。

“不了,我留著,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林晨也說完欣喜地將禮盒收入自己褲子口袋里。

梅悠微笑。

過生日吃火鍋?嗯,是的!

梅瑟懷著無比驚慌的心情吃完一頓火鍋,期間還喝了一些酒,未蔓號稱千杯不醉,結(jié)果吃完已經(jīng)摸不清方向。

梅瑟醉酒必會睡覺,很安靜,這會一動不動地靠在溫故懷里像只樹懶,四肢緊緊地攬著溫故不放。

顧知新一邊艱難地拉著未蔓,不拉著她,她準(zhǔn)會找機會攀個燈桿跳脫衣舞,一邊眼瞥著溫故攬著梅瑟,心里鄙夷,她這個哥哥最是心機重的,方才席間,他壓著不讓她喝酒,梅瑟一杯接一杯的喝他視而不見,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哼,重色輕妹!

“阿新,你在這里等我。”溫故將梅瑟打橫抱起來丟下一句叮囑,徑直去了停車場。

顧知新擒著未蔓的雙方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身影,撅了撅嘴巴,吃力地緊了緊手上的力度,說:“蔓蔓,下次不要喝酒了,你的酒品真的很差!”

未蔓一個傻笑醉紅的臉頰蕩起一個酒窩,她胡亂地捧起顧知新的臉,哈著酒氣。“知新,你怎么出現(xiàn)了兩個影子?”

顧知新白眼,伸手按住她的頭,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蹙眉。“蔓蔓...走開啦!”

未蔓生氣的撇嘴,撅著嘴巴推開顧知新的鉗制,雙臂一伸。“阿新,我給你跳舞。”說著邊要扒開自己的外套。

顧知新驚愕地沖上去阻止,滿臉黑線,心里默念:下次誰在讓未蔓喝酒,誰負(fù)責(zé)!

隆冬的夜晚,寒意四起。

溫故將梅瑟輕手輕腳地放在副駕駛上,彎身幫她系好安全帶,俯身上去的時候,聞到她喉間散發(fā)出的微醺,他斂眉。

調(diào)整好她的坐姿,望著她熏紅的臉頰,他不經(jīng)上揚起嘴角,伸手攀上她滾燙的面龐,指腹輕輕滑過她濕潤的唇,稍作停頓,眼色驟然一暗,他緊抿著嘴角微微湊近她,鼻尖頂著鼻尖的距離,他盯著她的唇,喉結(jié)滑動了幾下。

突然他彎唇輕笑,薄唇移至她耳邊,輕語:“我喜歡你,你可歡喜我?”

語落,座位上的人兒依舊安穩(wěn)熟睡,他輕嘆,收回身子,退下去伸手合上車門。

顧知新領(lǐng)著未蔓在路邊等了很久,才等來溫故的車,待車輛停穩(wěn),顧知新看著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駕駛座上的溫故,白眼道:“哥,開個車需要這么久?你該不會對瑟瑟做了什么吧?”

溫故冷臉瞪了一眼顧知新。“趕緊上車。”

顧知新瞥嘴,見未蔓一溜煙鉆進去了后座,自己連忙跟了上去。

車輛行駛,溫故看著前面的路況,問道:“你們宿舍幾點的門禁?”

“11點。”顧知新扒開死豬一樣趴在她身上睡覺的未蔓,顰眉道。

接收信息,溫故沒有在說話,提速穿過泊油馬路。

一輛吉普車飛快穿過蜿蜒的小道,然后在小區(qū)高聳的門牌前停下。

梅悠一路都是害羞的低頭不敢看林晨也,待車輛停穩(wěn),她飛快打開車門跳下去。

林晨也隨后跟了過來,見她要落荒而逃,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小悠...”

“我先消化一下,現(xiàn)在很亂。”

林晨也面若泰山,點頭,松開對她的鉗制,說:“我等你。”

見他眼神堅定,梅悠心思動搖。

因為一句承諾,一個攔截,然后緣分巧妙的來了,有點讓梅悠措手不及。

她指了指身后,笑了笑。“那我先進去了。”

林晨也點頭,目送她進了小區(qū)門,才提步回到車?yán)飭榆囎与x開。

夜里很長,梅瑟從回到宿舍,溫故將她放到床上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醒了,她坐在床上,屋內(nèi)漆黑一片,忽而燈光一亮。

顧知新下床找水喝,抬頭看到梅瑟一副木頭的樣子立在床上,著實嚇了一跳。

“媽呀!鬼啊!瑟瑟這是干嘛?嚇?biāo)牢伊恕!鳖欀路畔滤氏伦炖锏乃焓峙呐男馗f。

梅瑟看著顧知新不說話,眼珠子一動不動的。

顧知新被盯得全身發(fā)毛,招手讓她下來。

梅瑟照做,反正說不著,披上棉衣下床。

“咋了?第一次看你醉酒睡不著的。”倒了一杯水遞給梅瑟,顧知新轉(zhuǎn)頭看著她,問。

梅瑟接過水杯,抿著嘴巴。“謝謝!”仰頭喝水,然后抹了抹嘴角的水漬,說:“突然就失眠了,怎么睡都睡不著。”

顧知新翻了個白眼。“怎么,有心事?”

梅瑟拉個凳子坐了下來,搖了搖頭,伸手撫上胸口,低眸發(fā)了會呆。

身后傳來未蔓輕輕的鼾聲,顧知新看著梅瑟,兩人相視一笑。

走到未蔓床前,顧知新伸手將被子拉高蓋住未蔓的頭,鼾聲漸漸小了一些。“瞧瞧這酒精的作用,嘖嘖嘖……”

“是啊,她醉酒后都是這樣子的,阿新,你去睡覺吧,關(guān)燈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顧知新?lián)u頭,嘆了口氣。“我也睡不著,晚上那火鍋太辣了,現(xiàn)在燒得心口疼。”彎身就梅瑟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梅瑟突然轉(zhuǎn)身盯眼看著顧知新,咽了一下口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顧知新疑惑看了她半晌,問道:“怎么了?瑟瑟,看你有什么要問的樣子。”

梅瑟微微垂眸想了想,抬頭對上顧知新的眼眸說:“方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哥說喜歡我,問我歡喜不歡喜。”

顧知新張大嘴巴看著梅瑟,一臉怔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笑道:“你該不會對我哥有什么想法吧?”

梅瑟伸手托腮半瞇著眼睛看著顧知新。“怎么?害怕我變成你嫂子?以后虐待你啊!”

顧知新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低頭小聲嘀咕道:“我哥歡喜就好,哪有我什么意見啊!”

忽而她抬頭對著梅瑟拋了個媚眼,笑得燦爛。“我倒是不介意,問題是你想不想?”

梅瑟蹙眉低眸看著顧知新,思忖著方才那個夢,思緒有些混亂,那夢太真實,真實的讓她感覺那是現(xiàn)實。

“你哥,肯定是比較喜歡那種知性優(yōu)雅的大美女,我一個黃毛丫頭怎可入他的眼?”

“你怎會入不了他的眼,他...”眼見著自己要說漏嘴,顧知新伸手捂住嘴巴,停了聲音。

梅瑟挑眉狐疑地看著顧知新。“他怎么?說啊?”

顧知新坐直身子,抬手理了理頭發(fā),抿嘴停頓了一會,搖頭。“沒啥,我也不知道我哥喜歡什么樣的,改天打聽一下。”

梅瑟瞧著顧知新不自然地抓著頭發(fā),問:“阿新,我感覺你有事瞞著我。”

顧知新驚愕地抬頭看著梅瑟,隨即搖了搖手,起身逃離現(xiàn)場。“好累啊好困啊,我關(guān)燈了!”

啪嗒一聲響,瞬間寢室內(nèi)一片黑暗,耳邊細(xì)細(xì)碎碎傳來顧知新爬床的聲音,黑暗里,梅瑟輕嘆了口氣,起身伸手拉緊肩膀上的棉襖,直徑去了陽臺。

窗外寒風(fēng)四起,伴隨著深深淺淺地雨水聲音,溫故背著手立在窗前,屋內(nèi)亮著微暗的壁燈。

“你小子果真是深藏不露,看上那丫頭了?”覃軼聞腿架在沙發(fā)上,半躺著身子手支著下巴嬉笑地看著溫故,說。

溫故回頭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斂眉,視線落在他帶來的生日禮物上。“禮物我很滿意,不過已經(jīng)很晚了。”他冷聲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覃軼聞不理會他,眉眼笑得燦爛,慢悠悠地從沙發(fā)上起身,揮一揮大手,英姿颯爽地走過來伸手?jǐn)堊毓实募绨颉!皠e惱羞成怒,喜歡一個人又沒錯,是學(xué)生又怎樣?反正都是女人,沒區(qū)別。”

溫故緊抿嘴角,眼神如矩地盯著窗外,眼里思緒萬千,最終輕嘆轉(zhuǎn)頭看著覃軼聞。

“我喜歡她,表現(xiàn)得很明顯?”言外之意,連你這種大老粗都能看得懂,為什么她偏偏不懂。

覃軼聞白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難不成讓女人來主動?”

“那倒不是。”

“不是,那就主動一點啊,大學(xué)校園那么多小帥哥的誘惑,保不定你不下手,她就跟別人走了!”

溫故眉毛一挑,抿起嘴巴,似乎在想什么,低眸沉思了一會忽而抬頭,伸手拍開對方的手臂,一臉嫌棄。

“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來教我。”

覃軼聞盯著他,見他一籌莫展,得意地笑了笑,但不戳破他高傲的自尊心。

“你可長點心吧,桃花可不是想開就能開到你頭上的。”

溫故眼色一掃,嘴角微微一勾,凝視著覃軼聞。

“我不缺桃花,我只在意需要的那朵。”

見好友迷之自信,覃軼聞無奈地?fù)u搖頭。

“我記得林然老師挺喜歡你的。”

溫故臉色一拉,像是咽下了不該咽下的東西一般,眉峰微蹙。

“校規(guī)不允許!”

覃軼聞齜牙笑了笑。“縱使有這校規(guī)在,就美院那老頭,只要你愿意,分分鐘不是問題。”

這話題溫故顯然有些不感興趣,冷哼一聲,大手一揮,踱步去了二樓臥室,丟下一句話。“今晚你兩個選擇,一帶著你的生日禮物趕緊離開這兒,二閉上嘴去玄關(guān)處拿被子你今晚睡沙發(fā)。”

覃軼聞?chuàng)u頭,溫故的毒舌一向如此,他早習(xí)以為常,要不是小真今晚陪著室友睡在了對面,他肯定是要離開這里的,兩個大男人晚上在一起傳出去屬實也不好,對自己名聲不好!

想了想,他瞥了一眼茶幾上的生日禮盒,那是一個扎著馬尾辮,神似梅瑟的小女娃娃,這可是他精心挑選的禮物啊,某人還這么氣惱。深嘆一口氣,他乖乖地走向玄關(guān)處,抬手熟練地打開櫥柜的門,拿出被子。

哎...又是一個夜長夢多的夜晚!

不出意料的,梅瑟頂著巨大黑眼圈被梅悠奪命連環(huán)電話給催了起來。

慢吞吞地爬下來床,本想補個回籠覺,一臉哀怨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未蔓和顧知新,心里憤憤不平。

梅悠幾乎的是一夜未眠,坐在床頭盯著床頭柜上的暗紅色絲絨盒子發(fā)呆,昨日和邱真真倒敘了很久,這會人家睡得像頭死豬,而自己還是睡意全無。

第一次收到這么珍貴的禮物,梅悠眼里閃著光,看著那紅色絲絨盒子,心里沉甸甸的。邱真真昨晚一直都在說,竟然有承諾,現(xiàn)在人家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不要白不要。梅悠聽后一直白眼,什么不要白不要已經(jīng)買白菜啊!

看了一會,梅悠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輕嘆一口氣,伸手合上那絲絨錦盒,目光渙散。

忽而身邊的人兒動了動翻了個身,嘴里嘀咕著:覃軼聞,大清早的發(fā)什么瘋,不睡覺嗎?語氣里滿是呢喃抱怨。

梅悠轉(zhuǎn)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隨后掀開被子起身下床,邊下樓邊嘀咕著:“肚子餓死了!”

窗外一片陽光,溫度適宜,梅悠瞇著眼看著從玻璃透進來的光線,嘴角微微上揚,抬起手機看了看。

“喂?梅瑟,你磨嘰什么啊,我都要餓死了!”一個電話過去,她直接開吼。

那頭傳來沒好氣的聲音,急了眼。“餓死了自己下樓去買,等我還有十分鐘。”

“記得多買一點,真真和他男朋友也在。”

“你當(dāng)我是免費的勞動力啊!”

“買了我報銷,別說了,我還有事情!”

說著,梅悠掛了電話,腿一伸癱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頭盯著窗外,手里抓著手機,指腹來回摩擦著屏幕,心里思緒萬千。

突然,手機振動了起來,嚇得她身子怔了怔,低頭看著那手機屏幕,瞳孔放大,怎么想誰來誰?

盯著屏幕她思忖了一會,最終還是滑動了一下接聽鍵。

清了清嗓子,說:“早上好!”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那頭環(huán)境有些嘈雜,時不時傳來人員說話或者碗筷敲擊的聲音。

“挺、挺好的!”梅悠白眼一翻,睡什么睡,她現(xiàn)在黑眼圈都堪比熊貓了!

“那就好!吃早飯了嗎?”他聲線墩厚,聽到她好,憨憨地笑了笑。

“那個,禮物可不可以收回去,我不能收。”梅悠想了一會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對方停頓了一會,爽朗地笑出了聲:“我們這是互送,況且我也收你的貴重的禮物啊!”言下之意,我們扯平了,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梅悠一時語塞,咽了咽口水。“好,先說再見吧,我有些事情。”

“好,再見!”

“好...”

掛斷語音,梅悠又陷入了沉思。

梅瑟確實是在十分鐘后趕來的,來的時候提著大包小包開門發(fā)現(xiàn)梅悠像個二愣子似的對著窗外大太陽,一臉惆悵。

將手里買的早餐全數(shù)丟到餐桌上,伸著頭瞥了一眼梅悠,戲謔道:“不是餓嗎?看太陽能看飽了?”

梅悠回過神來,對著梅瑟一陣白眼,撅著嘴巴,瞟了一眼梅瑟,瞧著她眼圈下都是青紫,問道:“你怎么了?黑眼圈這么重?”

梅瑟抬手摸了摸眼瞼,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沒事,就是就喝多了失眠。”

梅悠嗤鼻一笑,顯然這理由是假的,誰人不知梅瑟喝醉必會睡覺的啊!

“想男人了?”

梅瑟白眼,不敢示弱地看向梅悠,盯著她漆黑的眼瞼問道:

“你也是?”

梅悠低頭沉默了一會,然后點點頭。

梅瑟驚詫,放好早餐興致勃勃地跑過來。“誰啊?昨天美院門口的兵哥哥?”

梅悠瞪了梅瑟一眼,慢悠悠地從沙發(fā)上起來:“都買了一些什么?”

梅瑟伸手指著桌子點了點說:“肉包、饅頭、炒粉、豆?jié){油條,還有牛肉餅。”

梅悠滿意地點點頭,伸頭看了一眼二樓臥室,提了提嗓子,吼道:“邱真真!!!給你三分鐘,要是不起來,早餐我全都吃了!”

這分貝堪比十級噪音,震耳欲聾。

梅瑟縮著腦袋用手堵上耳朵,蹙眉鉆進廚房洗碗筷。

噪音剛落,樓上便淅淅瀝瀝地被子聲音以及蹬蹬蹬下樓的聲音,邱真真頂著無敵糟亂地頭發(fā)睡眼惺忪地下了樓,哀怨地瞪了一眼梅悠,微微啞著嗓子說:“你個沒良心的,昨日陪了你近一夜,晚上不讓人睡覺,白天也不讓睡覺,你好壞的心啊!”

梅悠不以為然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伸手拿來一個肉包子塞進嘴里咬了一口,對著邱真真白了一眼。

“和我聊天不精神,看帥哥看一晚上都可以,你個重色輕友的東西。”梅悠嗔道。

邱真真揉著眼睛對著梅悠吐著舌頭,看了看餐桌上的早餐以及拿著碗筷從廚房走出來的梅瑟,問:“昨天是有驚無險,悠悠你要感謝你妹妹,不要總是欺負(fù)人家!”

將碗筷放在桌子上,梅瑟看著邱真真點了點頭,豎起贊同的大拇指。

梅悠自小就麻煩梅瑟習(xí)慣了,她有些不以為然地瞪了邱真真一眼,說:“我們兩個誰都辨別不出,偶爾一下沒關(guān)系的。”

說到辨別不出,邱真真瞌睡瞬間沒了,回瞪了梅悠一眼。“你們什么事情都瞞不過老覃。”

梅悠手一抖差點丟了肉包子,驚愕地看著邱真真。“怎么可能?你告密的?”

邱真真搖頭,走近餐桌伸手接過梅瑟遞過來的豆?jié){,笑了笑。“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啊!”

梅瑟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笑,又反手給邱真真豎起大拇指,一臉敬畏,可不是嗎?梅悠從來都喜歡把別人當(dāng)傻子用的!

“老覃是律師,洞察能力比一般人肯定是要厲害的。”梅悠低頭看著肉包子低語道。

邱真真見梅悠心有余悸,彎身坐了下來,喝了口豆?jié){,緩了緩說:“悠悠,替課這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做了,老覃能看出,就可能代表溫教授也能看出。”

梅悠驚愕抬頭看著邱真真,然后看了看梅瑟,眼神遲疑。

梅瑟看著梅悠,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我認(rèn)為阿真說得對!”

梅悠抬眸白了梅瑟一眼,嘴角抿起看向邱真真,張嘴道:“趕緊刷牙,叫你家老覃來吃早餐。”

邱真真知道梅悠心里害怕,笑了笑,低頭吸了兩口豆?jié){,扯了半根油條丟進嘴里,起身就走。

紅色油漆大門被合上,梅瑟將視線從門口收回來落在梅悠身上。

“姐,你該不會喜歡那個兵哥哥吧?”

梅悠盯著手里的包子出神,緩緩道:“你說巧不巧?”

“巧什么?”梅瑟就一旁的凳子坐下來,問道。

梅悠眼神悠長,緩緩說:“那人竟是4年前在奶奶家大火救了我的消防員。”

梅瑟驚訝得連下巴都合不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就是那個那個你承諾和人家耍朋友的那個?”

梅悠點點頭。

“媽呀!這么會這么巧,能被你遇到了!”

梅悠苦笑,點點頭“是啊!”

“緣分啊,姐,你就從了人家吧,畢竟人家因你而來的。”

梅悠面有難色,低頭啃了一口包子,思緒縹緲。

梅瑟當(dāng)然是知道梅悠在猶豫什么,畢竟在那種情況下,一時之意而已,如果真的拿到明面上來說,肯不肯真的要看梅悠怎么想了。

梅瑟湊近身子看著梅悠,低聲問道:“姐,你怎么考慮的?”

梅悠搖頭,眼神躲閃,顯然還沒有考慮。

梅瑟輕嘆。“哎...這事情麻煩哦!”

忽而,梅悠輕笑出聲,眼神炯炯有神地看著梅瑟,那青紫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晃眼。

“不麻煩,其實我愿意啊!”

梅瑟又是驚訝,啊了一聲歪著頭看著她。“你有病啊!”

梅悠伸手敲了一下梅瑟的頭,白眼。“如果我立馬答應(yīng)那多么不矜持啊!我可是女孩子。”

“拐彎抹角的。”梅瑟抱頭嫌棄起來梅悠。

梅悠看向窗外,忽然眼神堅定起來,臉上笑容也多了起來。

此時,門鈴驟然響起,梅瑟起身,嘴里嘀咕道:“估計是阿真來了。”

梅悠收回思緒起身看向門口。

門打開,見邱真真領(lǐng)著覃軼聞,后頭跟著溫故,三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在門口,梅瑟視線觸及溫故之時,身子微微一怔,昨日那個清晰如同現(xiàn)實的夢浮現(xiàn)在眼前,她眼神微妙側(cè)頭而去看向邱真真,避開身子招呼大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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