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戚寧還想繼續問下去，江也嘆了口氣，這人怎么這么傻。

這他媽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她是瞎子嗎？

“小瞎子。”

沒仔細聽是誰的聲音，戚寧下意識的說道：“養鴨子。”

麻子種辣子，瞎子養鴨子。

這句繞口令她上小學的時候特別流行，無論高年級還是低年級的都會。

“養幾只？”話音隱隱約約帶著幾分笑意。

戚寧再呆也反應過來了，偏過頭看見少年嘴角的笑，愣了幾秒。

以往的他不是冷笑就是皮笑肉不笑，要不就是帶著那副睥睨天下狂妄的笑。

這次少年逆著光斜坐著，寬大的白T領口有點大，漏出骨節分明的鎖骨，黑發沒有打理，微微有些炸毛，單手撐著后腦勺，另一只手隨意的轉著筆，唇角彎彎的看著她，少年感十足。

江也是帥的，她一直都知道，但是之前的他像是跟他們不是同齡人一樣，狂妄之余還有幾分讓人不易察覺的頹廢。

這個年紀的少年要不在球場贏得歡呼聲一片，要不就是上臺領獎光芒萬丈，再不濟也跟林卸一樣每天大大咧咧，好朋友一群，跟誰都玩的開。

他們想要的不一樣，追求不一樣，立場不同，但是他們都發著屬于自己的光。

但是江也不一樣，說難聽點就是那種空有一副好皮囊的人。

他不喜歡與別人接觸，這么久了，他跟別的女生說的話屈指可數，還都是她們主動來問他一些學習上的問題。

他門門掛科，只有數學滿分。

但是每次別人問他，他的回答都是

“——不會，瞎蒙的。”

誰瞎蒙能把后面的大題寫的滿滿當當的？

“——方法太難，你們學不會。”

很狂妄。

“——抄的林卸的。”

林卸，“……”？？？

您一個數學滿分大佬抄我一個認真寫才考十分的人？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打架的時候也很狂。

聽別人說江也打架很牛掰，反正把他吹的天花亂墜，戚寧一開始半信半疑。

因為秦安有幾個小弟經常吹捧秦安，其實秦安打架也厲害，但是卻沒他們吹的那么牛。

在他那幾個小弟眼里，秦安就是那種能跟玉皇大帝過兩招的神。

戚寧有幸見過一次江也打架，她還有些新奇，左顧右盼的，反而相比之下旁邊的林卸看起來顯得淡定許多。

她跟林卸一人端著一碗關東煮蹲在旁邊的臺階上，看著被堵在墻角的江也。

她這個視角很好，清清楚楚的看見江也臉上的表情。

怎么形容，繞是戚寧這種學霸也說不出來他是什么表情。

就很狂拽叼。

江也叼著煙，神情有些散漫，像是被堵的人不是他，熟練的吐了口煙圈，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全上？”

幾個人被他這種樣子惹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手上的棍子往他身上招呼。

領頭的那個更是狠毒，拿了個帶有釘子的木棍，看著他，眼里的惡毒與嫉妒呼之欲出。

他追了那么久的女神，就在他以為快要到手的時候她竟然告訴他，她喜歡江也。

江也他媽的是個什么玩意兒啊？也配？

一種名為嫉妒的東西在他心中蔓延，逐漸生根發芽。

看著離他愈來愈遠的女神，他心中怎能不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叫上幾個兄弟堵了他。

江也不是一次兩次的被堵了，已經習慣了，也看見了他木棍上的釘子，嘖，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啊。

江也也不會手下留情，將煙頭準確無誤的扔到他的臉上。

不給他機會，直接朝他腹部踢去。

男生當場跪了下來。

江也絲毫不手軟，拎起旁邊的棍子朝剩下的幾人身上招呼。

他這人很雞賊，總是朝人家腹部打，腹部受力很痛，但是卻不容易檢查出來皮外傷。

旁邊的戚寧驚呆了，嘴里的雞肉丸都忘記嚼了。

好........好厲害。

這跟秦安那種花架子可不一樣。

旁邊的林卸淡定十足，嘴里的脆骨腸咬的嘎吱響，含糊不清道：“厲害吧。”

戚寧看傻了，呆呆的點點頭，“厲害。”

怪不得好多人都怕江也。

想起自己剛開始坐到他旁邊的時候，心里一陣后怕，她是不是該感謝他的不殺之恩。

“愣什么？”

戚寧微微回神，他嘴角的笑已經不見。

但還是很帥。

戚寧老實道：“看你長得帥。”

江也愣了幾秒，隨后毫不客氣的收下她的夸獎，

“謝謝，你很有眼光。”

頓了幾秒，突然想到蘇女士之前跟他說過，別人夸你的時候，你也要夸回去，這樣比較禮貌。

江也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唔，有點呆。

嗯，勉強夸她一下好了，誰讓她那么有眼光。

“不過，如果你不丑的話應該挺好看的。”

戚寧，“......“。

林卸，“......''.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廢話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