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個魔笛(一)
- 午夜夢幾回
- 藍漪霜
- 2082字
- 2021-03-26 23:12:39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躺床上在手機APP上還完之前刷完房租之后信用卡分期的錢之后,洗臉、刷牙、化妝出門準備隨便走走。
久違的陽光橫掃大地,趕盡了一切風雨陰霾。生活就像夢魘一樣,越是艱難,就越要努力掙扎,也不至于到萬劫不復的地步。你好,Sunshine!
我從福州路緩緩走向外灘,就在臺階上傻傻的坐著。微風從我耳畔吹過,長發絲絲繞繞輕輕拂面,像我熟睡之時輕輕摸我臉的媽媽的手,微微閉上眼睛,真享受。不知不覺就坐了三個多小時。
看著一對戀人拍完婚紗,又來一對,再走,再來一對,不變的是這個城市,換的是人罷了。正如你我,在這個城市,只不過是路過而已。
順著外白渡橋一路向南,不知不覺就進了上海國際藝術展,當赫然看到那幅血色玫瑰綻放于上海標志性建筑上空時,我的靈魂立馬就抽空了,仿佛血液霎時不流淌了,痛覺瞬間就被封閉了。這該是有多么痛徹心扉才能有如此厚重的情感去將此畫描繪得凌厲清晰!
不知為何,看到那幅畫我的心里像是有洶涌的血液不斷翻騰,根本不懂畫的我突然就很能理解那位畫家的初衷,不能被悲傷籠罩著我不能呼吸,一刻也待不下去的我迅速離開了展館。
走著走著就串進了一個小的古玩市場,每個小店都被那些舊物充滿著濃厚的年代感。我不懂這些,走馬觀花的溜達著。
突然,我站在門廊前轉眸瞥到店里有一只翠綠的笛子,走過幾步的我立馬退了回來。
那個笛子長得真的好特別呀,周身翠綠泛著熒熒的黃光,膠感十足,在笛身靠近膜孔的位置有一抹紅,鮮艷的像要低出血來。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個笛子,店家走了過來,說:“姑娘好眼力,這個是個好笛子,只是.......”
我立馬回道,“只是什么?”
店家欲言又止,眼神躲閃,忽又定了定神,說道,“沒什么,我就說這個笛子不一般,你很會挑。”
我覺得他怪怪的,隨口問了下價格,他迫不及待的回答我,“笛子也會找有緣人,三百你拿走吧。”
我心想,這個價格也不可能是玉的,也不可能是古董,那這價格就要的太高了。立馬回道,“一百五,能拿我拿,拿不了我走人。“
本來根本沒報任何希望,未曾料想,那個店家想都沒想就立馬把笛子給了我,生怕我走掉一樣,在付錢的那一刻我覺得價給太高了,是不是我還價50都會賣給我,他就像著急要把這個笛子送出去一樣。我也沒多想,付了錢把玩著就把笛子帶回了家。
晚上,我睡前在網上買了笛膜,想著明天膜到了封上了之后就能吹著玩了,真好!迷迷糊糊的我就睡著了,我睡著睡著模模糊糊的感覺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喊我的名字,“霜霜,霜霜.......”困得我又仿佛睡了過去。睡沒過多久,我耳畔又傳來聲音,“霜霜,霜霜......”
突然我就一下子驚醒了,衣柜上方的笛子閃閃發亮,月夜下笛孔上那一抹紅像鮮血一樣嬌艷欲滴,米黃色的光影來回跳動就像一個精靈。我使勁的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周圍黯淡的連一絲絲光亮都沒有。
我火速的開了燈,仔細端詳那個小床對面的衣柜和衣柜上斜著陳列的笛子,就真的只是一個笛子而已呀,除了樣子特殊一點,真的沒什么異樣呀!
那又是誰在我耳畔喊我,那么大的聲音還把我連著兩次吵醒來?我確定那不是夢,夢起碼是在我的大腦內部產生,我很確定那個聲音來自周遭環境,我覺得這個我還是分的特別清楚的。
我看向了我的小窗,奇怪,我的窗簾為什么是半拉開的狀態?不對!因為一直我一個人住會比較害怕,所以我一直有一個習慣,進門之后就會開燈、反鎖門、反鎖窗然后拉上我的小窗簾。
這幾個動作渾然天成就像上洗手間必須脫掉褲子一樣已經自然到根本不需要用大腦去處理信息就能做到。窗簾怎么會是半拉開的狀態?!倘若是我昨晚真的忘記了拉窗簾,那窗簾也應該是全拉開的狀態而不是半拉開的狀態呀!
越想越怕,我輕輕的裹了裹被子,瑟縮著爬下了床。環視著這只有18平米的小房子,就這么點兒地方,不可能容下第二個人。
我又檢查了下門窗,確定都是反鎖的狀態,定了定心緒,拉嚴實了窗簾,確保沒有任何問題,然后關了燈,躺在了床上。
剛躺下,又瞥到那個陳列在床對面衣柜上的笛子,那一抹紅似乎是鑿進了我心里,看得我緊張的心像要跳出來一樣。我趕緊一骨碌爬起身來,打開燈,然后才有了那么一絲絲安全感,周身的疲乏讓我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還是著急的坐地鐵、上班,還是會在世紀大道那一站被擠出來好幾次。在這種狀態下就知道又瘦又單薄的弊端了,倘若我又高又胖,好好的排著隊誰能把我擠出來好幾次上不了地鐵?
經過一整天的忙碌,晚上回到家都十點了,我累爆了。一打開房門,立馬開燈、反鎖門窗、拉緊窗簾。我大字型一樣癱軟在了床上,本來想著玩會手機,刷刷朋友圈之后再洗漱睡覺呢,咋就渾渾噩噩的進入了夢鄉。
夢里的我在一個船上,碧波蕩漾的湖面隨著船悠悠向前,劃來了一圈圈漣漪浮動。周圍霧氣升騰,模糊中似乎四周環山一樣。我這是在哪里呀?好像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里。我從船里走到了外面,一個男的背對著我,在慢慢地劃船。
我立馬問:“你是誰?我在哪?我和你認識嗎?你要帶我去哪里?”
那個男的穿一身淺綠色羅衣,黑發用一木簪高高束起,像古代人一樣,半晌不吭聲,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根本不搭理我。
我分貝提高,生氣的又喊了一遍:“你是誰?我在哪?我和你認識嗎?你要帶我去哪里?”
突然傳來一聲低沉而又冷淡的聲音,“你問題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