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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歲月靜好(1)

老師說的,自信心是自己給自己的。白小七卻想,其實有些自信是需要別人給的。比如白小七,是多么希望古文能肯定自己一次。雖然彼此不怎么熟悉。

就這樣,白小七滿心歡喜的,每天早上很早去教室只為了把古文的桌子椅子擦干凈。然后安靜的打開書,一邊看書一邊等古文出現。

古文總是很晚才急急忙忙趕到。古文總是用手一摸桌子椅子干凈的,便不問誰擦的就坐下。

其實,白小七想,古文知道是自己幫他擦干凈的,因為白小七每次都能看見古文坐下來那一瞬間,面龐流露出來的干凈溫暖的笑。

白小七也會輕輕的笑一下。白小七和古文在一起,有時候一天幾乎不說話,可是,只要是在古文身邊,白小七就覺得舒適。覺得溫暖,白小七覺得自己不孤單,只因為身邊坐著古文。

“小七,小七……”于凈急促的叫著白小七,白小七思緒里卻全是很久很久以前。

“我們要遲到了快點回去吧”于凈拉著還在發(fā)呆的白小七跑向教室,一路上白小七回頭看看剛剛種下的櫻桃種子的位置。

白小七想,種下了因,就一定能收獲果嗎?就如我看見你的那一刻,你是否也能剛剛好看見我。

只是,她懷念,他和她,一起度過的高一。

自從上次白小七和于凈搬到了最后一排,白小七就發(fā)現韋語成坐在于凈旁邊的那排。

于凈曾經告訴白小七,韋語成是她的小學同班。

多年以后,韋語成成了白小七和于凈的同班同學。

并且成了同排?!坝行┦虑檫€真是巧合?!卑仔∑呦?。

地理課,上次考試卷發(fā)下來了。

“白小七37分,于凈98分?!迸赃叺捻f語成伸頭看著她們倆,大聲念了出來。

白小七覺得有點丟人,低頭看著卷子。

白小七害怕別人嘲笑自己。不知為什么這一刻,白小七腦海里出現了古文。

白小七賭氣的想,“若是古文,肯定不會這樣念出別人的成績,傷別人的自尊心。古文那么善良,每天那么快樂,他才不會像韋語成那樣傷別人的自尊?!?

于凈看著低頭不語的白小七,心中有隱隱地不安。

于凈知道,白小七很少這樣沉默不語,就算別人怎么說白小七,白小七絕不會表現的很安靜。

于凈知道,很久很久以前的白小七才會像今天這樣沉默不語這樣安靜。這之中的原因,于凈不知道。

于凈轉頭看著韋語成,大聲訓斥道,“韋語成,你念什么念?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語畢,于凈一拳頭砸在韋語成的胳膊上。

韋語成整個人一愣。轉頭看著情緒激動的于凈。很長時間韋語成才反應過來,韋語成第一次見于凈動手打人,第一次見于凈發(fā)怒。

韋語成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卷子,95分。

韋語成想,其實自己也沒有想著要使勁嘲笑白小七,僅僅調侃一下而已。

誰知,這兩個女生反應這么認真。真是莫名其妙。

地理老師邊講卷子的試題,邊惡狠狠的看一眼白小七。

白小七時常在課堂上發(fā)呆,因為過于頻繁,所以地理老師深深的記住了白小七。

“白小七同學,請你回答一下第五題的答案是什么?”地理老師突然問白小七。

白小七立刻站起來,十分平靜的回答道,“地中海是世界上最大的內海,面積是251。6萬平方千米?!钡乩砝蠋煗M意的點點頭,嘴里說道,“非常好?!?

地理老師嘴里接著說道,“地中海位于歐亞非三洲之間……”這一節(jié)地理課,白小七沒有發(fā)呆。

地理老師說的每個字每句話,白小七都聽見了。

下課了,白小七哀傷的趴在桌子上想,“如果是古文,古文肯定不會考37分,古文那么聰明認真對待學習。高一時,還沒有文理科分班,古文地理能考100分……”

白小七心里有點難過,“為什么始終都離古文那么遙不可及,無論是學習還是古文,白小七都覺得自己離開了古文,離得很遠,遠到看不見距離?!?

相比較之下,白小七覺得自己的學習成績離古文遠,更讓自己難過些。這讓她發(fā)現,他和她的距離,遠到,可以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天各一方。

地理課后,白小七沒有出去,也沒有學習,白小七只是拿著削鉛筆的小刀在桌子上刻著泰戈爾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

這把小刀白小七從不削鉛筆,只是拿來在木頭桌子上刻字。

每當白小七難過時,白小七使勁地刻字。

白小七刻完最后一個字時,上課鈴聲響起來。白小七抬頭看窗外,白小七看見藍藍的天空,白白的云朵,暖暖的陽光,還有古文走過的身影。

白小七的眼睛,流出了淚滴。直到后來,白小七都沒有確定自己為什么流淚。

為了那37分還是為了那首刻在桌子上的詩,還是為了什么。白小七甚至自欺欺人的想,也許是因為那天陽光太艷麗,刺痛了自己的雙眼。

白小七也想,古文一定是為了看見白小七,才從文科班的窗戶邊上走過。白小七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字,又想,“其實,古文只是剛剛好路過僅此而已。正如那首歌詞里所說的,渴望一個笑容,期待一陣春風,你就剛剛好經過……”只是和經過的那個人無關。

上課鈴想起的時候,于凈才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坐在白小七身邊的于凈,喘著粗氣,似乎遇到什么大事情一般。白小七并不去理會于凈,白小七知道,于凈想說的話一定會想盡辦法說出來的。

不想說的話有時候也會忍不住說出來的。所以無需自己多言。并且白小七覺得自己不太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因為白小七,37分已經深深的落在自己心里了。

任何事情在白小七看來,暫時都無法撫慰白小七受了屈辱的心。白小七害怕大家張嘴對自己說話,白小氣覺得只要大家開口,必定會談及關于那37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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