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煜挑眉,示意他接著說。
旭初頓了頓,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梁懷煜,“永州元府現在是元姑娘的二叔元志當家,元志這個人狡詐狡猾,元姑娘父親留下來的家產已經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
但這些年元府卻絲毫沒有落敗之像,屬下覺得奇怪,便找人查了查,這才發現元志一直和京州有往來。”
梁懷煜一聽,接過他手里的信封拆開,里面是一些銀票票據,并且全都是印有官府的章印,“可查到與他暗中往來之人?”
旭初搖搖頭,道:“元志十分謹慎,他從不會出府與人見面,他們之間來往全是靠書信,傳信的也只是信鴿,這封信還是屬下半路截下來的。”
梁懷煜看著手里的票據,這種銀錢是京州專有的官銀,京州無論大小官員,每月發放的俸祿都是這樣的,元志不過是一個商人,竟與京州的官員有往來,看來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梁懷煜將信封還給旭初,又吩咐道:“你派人去永州那邊盯緊點兒,勢必要找出元志是和誰在聯絡。”
“是。”
第二日,落枝端著水盆進來,元錦瑟剛好睜開了眼,落枝趕緊跑過去,擔心的問:“姑娘,你可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這就去請大夫來。”
元錦瑟拉住她,有些虛弱道:“我沒事兒,就是身子有些發虛,你先替我倒杯水來。”
“好,”落枝給元錦瑟倒了杯水,又讓小丫鬟去通知季老夫人,不一會兒,元錦瑟房間里就圍滿了人。
季老夫人坐在床頭看著她,雙手捧著她的臉瞧了又瞧,“好,好,醒了就好。”
陸徽禾讓桂香端上一碗小白粥,笑著說:“錦瑟表妹剛醒不宜大補,我讓廚房熬了點兒白粥,你先吃著,晚些時候我再去熬點兒補湯來。”
元錦瑟朝她微微一笑,“多謝大表嫂了。”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么。”陸徽禾見她醒了,心里也高興,自己嫁入侯府不久,但與她仿佛是舊相識似的,這心里早就把她當做親妹妹了。
葉氏也道:“昨個兒我也從父親那里帶回些人參什么的,待會兒就拿去廚房,燉個老母雞給錦瑟補補。”
“就是,錦瑟表妹你本來就瘦,如今更要好好愛惜身子了,”季靜姝也笑著附和,“我外祖父的人參可是極好的哦。”
季老夫人見她們對元錦瑟這么好,心里也很高興,至少自己百年之后,還會有人照顧著她。
眾人離開時已是午后,元錦瑟躺在床上發呆,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落枝拿來一個湯婆子遞給元錦瑟,說:“姑娘,現下已入冬,你從小就體寒,如今又糟了這樣的罪,可得好好將養著。”
感受到手里的溫度,元錦瑟回過神來,看著落枝問道:“我昏迷的這些日子可有人來過?”
“姑娘昏迷了五六日,期間老夫人和少夫人每日都來,大夫人和三姑娘也來過兩三次,”落枝回復著,以為她是在問顧若綰,“顧小姐成親不久,這幾日肯定忙,所以還未來過。”
元錦瑟淡淡的應了一聲,將湯婆子放進被子里,“我還是有些發虛,再躺一會兒,你晚膳時叫我吧。”
“是。”落枝從柜子里拿出一張毯子蓋在元錦瑟身上,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