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卯時,花街賭坊,后院男子廂,一男子在睡眠中悄然被奪取了生命。
卯時過半,皇宮太和殿,早朝上,白重贊站出來道"臣,有事啟奏陛下。"
皇上因大長公主的去世,顯得精神不是很好,此時聲音略帶沙啞道"說。"
白重贊道"京城,大長公主死后,連續又死了兩人,死因與大長公主一樣。"
說完,龍椅上的皇帝,直接氣的將硯臺仍到他頭上,"廢物,殺害長姐的兇手尚未找到,現在又死兩人,白重贊!這是京城!不是偏遠小地,你到底在做什么,半個月,半個月你,和你的錦衣衛,要是抓不到兇手,你就辭官吧!"
皇帝的心情代表了百官的心情,皇帝生氣,下面百官個個心驚膽戰,白重贊撫了撫帽子,皇帝的硯臺砸過來,砸到了錦衣衛比較高的帽子,帽子打歪了,人沒事"陛下,臣,盡力。"
皇帝道"不是盡力,是必須!"
錦衣衛,練武場上聚集了近千人,全是錦衣衛,還都是稍微有些官職在身的,最低為從七品,只是在這幾百人中,偵查司與鑒定司的人少的可憐,兩個司加起來,還不如巡查司一司多。
不過這兩個司也是錦衣衛里最特別的,只有兩副司,一個正司,剩下全部統一正六品,開頭高,可也只能這么高了,畢竟領頭的只有三人,副司從五品,正司正五品,基本這兩個司做到死,就是正五品了,說到底還是這倆個司的工作性質,干活最重要的是自己。
錦衣衛除了偵查司與鑒定司特殊,其余分為兩大部分,南鎮撫司,與北鎮撫司,沈獨南鎮撫司鎮撫使,主管巡查司,天錄室,巡查司千戶周珩,正五品,另一位沉藍,北鎮撫司鎮撫使,主管刑檢司,詔獄,刑檢司千戶氏書,正五品,沉藍,沈獨這倆人不一樣,為從四品。
這倆人頭上還有羅申,與路風,同為指揮僉使,直接由總督使指揮,正四品。
總督使下面還有兩名副都使,楊荀,鐘欽,同為指揮同知,從三品。
總督使,白重贊,正三品。
辰時,白重贊將眾人集聚一起,開會,道"今天早上,早朝前半個時辰,花街又一人暴斃,三天,這是第四人了,早朝上,皇上對此非常不滿,半個月,半個月若是兇手不在詔獄,我!白重贊將辭官,各位,總督使辭官,你們會怎樣,自己心里都有點數。"
頓了一會,道"現在開始,錦衣衛所有人,偵查司,鑒定司,南鎮撫司,北鎮撫司,所有人,緊著這個案子查,所有手頭上有案子的,全部放下,全力偵破此案,沈獨,沉藍。"
二人道"大人,吩咐。"
白重贊道"沉藍,重新錄入詔獄中人,一旦發現異常,立刻查實,詔獄里的閑人全部調出來,守住京城所有出路,狗洞也不要放過。"
"沈獨,巡查司現在起,挨家挨戶,花街,商街,乞丐糞窩,秘密調查。"
二人道"是。"
白重贊道"所有人,現在開始著便衣,配玉牌,偵查司,鑒定司有需,全力配合,半個月必須破案,發現異常,盡可來找我,此案稱:蘭花變。"
近千人,聲破云霄"是,定竭盡全力,不負所望。"
竭盡全力,不負所望,八個字聽到白重贊竟有些感動,不枉我平日圍護,哈哈。
眾人前去京城各地捉拿兇手,三人順著一起走了,只是在錦衣衛門口小巷又轉回來了。
三人偷偷摸摸的,趙呈想到昨日與大哥的對話。
二人躺在床上,大哥知他擔憂,問"小呈,今日回來就有些失神,怎的了?"
趙呈沒想到,大哥的戲弄都是怕他太過心重,猶猶豫豫道"大哥,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發現了很多錢,和很多白骨,錢是贓款,白骨是無辜之人,而我本是想查清案件,獨領功勞,所以沒有與同伴說,但現在發現此事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白骨堆堆,我想公之于眾,可又怕錢財背后是一片看不到的深。"
趙重沉心,認真嚴肅道"小呈,她死了,沒有人能再控制我這雙腿了,也沒有人能再讓你受委屈了,相信我,我拼命也會護好你。"
趙呈鼻頭有些酸,不太自然道"大哥……。"
趙重撫了撫他的頭"睡吧!我看著。"
趙呈將二人拉住,三人蹲著小巷中,李青蘭頭還是有些疼,現在還纏著白布,昨天命大撿回來了。
趙呈道"昨兒地下密室,發現了半屋子的錢,三輛馬車左右,金子,銀子,珠寶,金票,銀票,紫檀木,琉璃盒,我就想問,怎么辦?"
王明安不確定的問道"多,多少錢!"
趙呈伸出三根手指道"半屋子,三輛馬車左右。"
李青蘭聲音有些顫抖道"這,我們擔得起嗎?"李青蘭腦子轉的快,很快就知道這錢不簡單,背后的力量,他們絕對無法抗衡,這是摔死人的深淵。
趙呈道"我提議,裝作不知道,遞一封密信。"
王明安直接否決"不行,一旦密信沒有到達都使大人手里,事情將比現在還要嚴重,我去說,放心,出了事我擔著。"
趙呈道"明安,要是你去說,我還躲什么,這樣,要么密信,要么共同進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青蘭對王明安道"走吧,你一個人當英雄我算什么。"
六角機關樓,頂樓,總督使大人,副都使大人,和僉使,同知大人的地盤,錦衣衛的高層都在這一層。
三人深吸一口氣,王明安敲了敲門,等待里面的人傳喚。
白重贊疑惑,剛開完會,誰找?"進。"
門開,三人輕聲而進,王明安道"總督使大人,我們三人發現了一個密室。"
白重贊道"什么密室,誰的?"
王明安道"賈宅。"
白重贊道"里面是什么?"
王明安道"只是發現,沒,沒進去。"
聽到沒卡了一下,白重贊就只這是錦衣衛慣用的占功勞,他知道,他也是如此上位的,很正常,一千多人,想要出人頭地,就不可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走,看看。"
白重贊帶著三人,羅申與路風很自然的跟著,羅申在明,路風在暗。
賈宅,趙呈說自己少時學過機關術,主動請纓,開密室。
幾人順利進入密室,一切都在白重贊的掌控之中,他以為這三人發現的密室,頂多就是一些賬本,信件之類的,可當戲做完,八卦盤打開時,白重贊被嚇的一瞬間有些愣在原地,白骨堆堆,目測也要有幾十人,他終于知道,這幾人為何直接找他了,這么多人,這些個少年,怎么承擔的起。
"羅申,找人將這些人搬出去,查一下近,近…。"
王明安提示道"近三十年,國喪之后。"
白重贊扭頭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反應道"對,三十年,查近三十年,宮里宮外所有的失蹤人口。"
羅申走后,白重贊道"不是近三十年吧,國喪之后,幾十年內,最近的國喪就是天興帝,你們到底知道些什么。"
白重贊的問話,讓三人瞬間驚在原地,白重贊道"現在,不算小,我知道你們已經來過這個密室了,告訴我你們還知道些什么,現在已經不是四條人命的事了,你們既然來找我,就已經知道事情到底發展到什么地步了不是?"
王明安示意趙呈,趙呈點點頭道"總督使,對不起,向你說謊了。"
指著那根鐵絲道"那里,有根鐵絲,輕輕碰一下,還有個密室,在地下,大人,你先退出去,我來開。"
幾人退到石板下的洞口外,趙呈一記飛針,打開石板,五人,安全到達密室底部。
五人里也就趙呈不驚訝,其余四人都是一瞬間的驚訝,很長時間的驚嚇,錢太多,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上面一堆的白骨,下面一堆的錢。
白重贊道"虧的你們還知道來找我,這事是你們三個六品小官擔得起的嗎!"
三人低頭心虛的不說話。
白重贊也只是想罵他們兩句,上面的白骨尚可對付,可這么多錢,怎么上報朝堂,敵人在京城肆意搜刮錢財,草菅人命,敵人很可能是別國的人,敵人都到達心臟了,我們才意識到。
白重贊道"這件事只有你們三人知道吧?"
趙呈連忙道"對,只我們三人。"
李青蘭和王明安心里咯噔一下,江則唐!
白重贊道"從現在開始,忘記這個密室,皇帝問,不知道,懂?"
三人連忙點頭"懂。"
王明安問道"都使大人,會沒事的對嗎?"
白重贊愣了一下,隨后向三人點點頭,"嗯,會沒事的。"
"路風,送他們三人回頂樓,告訴羅申,暫不搬。"
錦衣衛,頂樓,三人回來時,白重贊早已等候多時,端著杯茶,半天不見喝一口,見三人回來又將茶杯放回,指著地上的席子道"坐吧。"
又對路風道"盯著點。"路風點頭,隱匿與暗處。
過了會,正處于幾人尷尬間,又一人來了,何于,這下更尷尬了。
四人坐在白重贊對面,白重贊道"現在我開始問。"
"一,都判斷出兇手是誰了嗎?"
四人點頭,何于道"蘭夫人。"
王明安道"蘭夫人。"
白重贊道"二,都知道死因為何嗎?"
何于道"中毒,手指尖有中毒的痕跡。"
王明安道"中毒,一種名為蛇黑的毒蟲。"
白重贊道"三,蘭夫人為兇手,證據。"
何于道"探子,給了我一張畫像是蘭夫人的,我自己找到一張畫像,是三十年前,來和親的蘭公主的,經我仔細觀看,確定為同一人,天錄室的資料寫道,蘭公主是國喪時的陪葬后妃,并且沒有子嗣,我還找到了藤蘭上一任國君與蘭公主的母親的畫像,她母親與蘭夫人與蘭公主眼角同樣有一顆很特別的紅色血痣,而藤蘭上一任的國君沒有,就證明這孩子是隨母親的,而除非她母親生蘭公主時生的是雙子,否則蘭夫人就是當年的蘭公主,那就是她現在活的好好的,證明她當時逃跑出宮,那么這幾人除大長公主外,很可能是幫助其逃跑之人,那這幾人的死就可以判定為蘭夫人的斬草除根,大長公主的我暫時找不到。"
白重贊點點頭,示意王明安說。
王明安道"打鐵匠為其出宮送上了鑰匙,花街的那個,當年是宮里的侍衛,偷偷為其開了一個小門,隨后自己假死逃脫,賈員外當年是推大糞的,所以是他的大糞車,運走了蘭公主,現在她回來殺人滅口,至于,大長公主不知道。"
白重贊點點頭"嗯,四,你們查大長公主,有多少。"
四人低頭不語,白重贊道"沒事,今天的對話,不會傳出去。"
何于咽了下口水道"呃,大長公主,她,與人私通。"
白重贊點頭"還有呢?王明安。"
王明安道"大長公主,與人有一子。"
白重贊繼續點頭"接著說。"
何于深吸一口氣道"大長公主,私通者為禮部侍郎,周換,探子報,二十年前,周換強迫周夫人假懷孕,對外稱是自己親兒,名,周繼承。"
白重贊點頭"查到挺多,王明安繼續。"
王明安道"大長公主的駙馬與世子都知,所以世子格外在乎繼承這個名字。"
白重贊道"名字,你道如何。"
王明安道"我,我,我覺得大長公主應該留了些錢財給周繼承。"
白重贊道"說實在的。"
王明安道"大長公主的死可能與這個有關。"
王明安的話讓白重贊心里咯噔一下,雖然隱約覺得事情是如此,可被說出來,還是有些后怕,緩了緩道"現在有些東西已經清晰了,這樣,路風。"
路風現身"大人。"
白重贊道"告訴沈獨,全力追捕蘭夫人,不用小心,大大方方的就行,告訴沉藍,京城!要守的比他褲腰帶還緊。"
白重贊站起來,從書桌大筆寫下‘錦衣衛總督使令’七個字交與路風道"傳我令與沉藍,京城現在起,只準進,不準出。"
白重贊坐回"相信你們都猜到大長公主到底怎么回事了。"
話音一轉"不過,我要你們繼續查,但是,是秘密的查,絕不能暴露,除了宮里不能隨便查,偌大個京城,任等。"
王明安道"大人,您既已知,也知道真查出個底掉,那就是站在閻王邊上了。"
白重贊道"我讓你們查,就能保你們,命我保,事成之后,你們四人想要的,我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