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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王位之爭(1)

相比起一代禹王的逝世,禹國的臣子們,似乎更加擔心禹國的未來儲君是誰。

國不可一日無君,蕭廣的死訊隱瞞不了多久,當王宮中的喪鐘響起,被困在王宮的官員,紛紛趕至朝殿。

入目所見,是蕭軒身著王袍坐在王位之上,而大殿內(nèi)被禁衛(wèi)軍包圍著。

早到的官員,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站在里頭不敢吱聲。但從這些官員看到蕭軒的反應(yīng)中,顯然蕭軒并不是他們想要的禹國王者。

而有些晚到的官員,看到此情此景,有不少心生膽怯,甚至有人想要逃跑,可奈何被侯文一一攔下了。

不得已之下,這些無奈的禹國官員,只得乖乖地走到殿內(nèi)站定。

蕭軒的企圖與野心,此時已經(jīng)不言而喻。

雖然此次大戰(zhàn)禹國已經(jīng)大獲全勝,但禹國的軍隊基本都在前線,還沒來得及返回。所以侯文現(xiàn)在所掌握的王宮禁衛(wèi)軍,就是唯一一支有戰(zhàn)斗力的軍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反抗。

而蕭軒好像也很明白這一點,他要想做禹王,只有趕在大軍凱旋之前,殺父篡位。因為禹國大軍一旦返回,以遲興武對蕭廣的忠誠,必定不會擁戴自己上位。

一旦手持重兵的遲興武一旦不擁戴蕭軒,那蕭軒也就無法控制禹國朝堂。他能做的,就是在遲興武趕回來之前,將一切變成定局。

那樣一來,遲興武就會因為不忍看到蕭廣的努力付之東流,從而選擇屈服。

此時滿朝的官員,在殿內(nèi)大氣不敢出。而蕭軒也一言不發(fā)的坐在王位上,冷漠地望著這些膽怯怕事的官員們。

“王后駕到!”

隨著殿外傳來宦官的通報,一直沒有動作的蕭軒,終于站了起來。殿內(nèi)的官員,也自發(fā)的面向門口跪拜行禮。

在眾人的注視下,披麻守喪的王后韓娟,在數(shù)十名侍女的陪同下,緩步走入殿中。

風韻猶存、端莊威嚴的王后韓娟,往前邁出的每一步都非常有講究,不快也不慢,就連一個小動作,或是一個小眼神,都可以看出韓娟的涵養(yǎng)。

“兒臣拜見母后。”

蕭軒快步來到韓娟面前,鞠躬作揖道。

“軒兒,起來吧?!?

隨著韓娟的話音剛落,蕭軒連忙攙扶著韓娟朝王位上走去。

看到韓娟對蕭軒的態(tài)度,不少人已經(jīng)意識到,韓娟似乎已經(jīng)默許了蕭軒將要繼承王位的事實。

“眾卿家,相信你們已經(jīng)聽到了鐘聲吧?”

韓娟端莊威嚴的坐在王位邊上。

眾人聞言,無不是低下頭來,而這時大士院的院長朱哲站了出來。

只見朱哲來到堂下,對著韓娟不卑不亢地請示道:“臣有一事不解,不知當講不當講?!?

韓娟見狀,美艷的睫毛稍微往下低了些許,道:“愛卿貴為大士院之長,又官居一品,自然可講。”

朱哲先是答謝一聲,隨后直言道:“大王昨日還好好的,為何會突然賓天,還請王后娘娘告知臣等?!?

聽到朱哲的話語,不少對此疑惑不滿的官員也隨之下跪逼宮:“還請娘娘告知臣等?!?

“大王突然賓天,哀家作為王后,又何嘗不覺得痛心呢?”

韓娟說著,仰了仰頭神情看起來甚是哀傷。

良久,看起來情緒好轉(zhuǎn)的韓娟,又望著朱哲哀嘆道:“但眾卿家想必也知道,這人一旦上了年紀,身體就會出現(xiàn)問題。而且大王為禹國常年操勞,突然猝心而亡,雖然哀家悲痛不已,可終是天命難違??!”

“既然如此,那臣不再多問?!?

朱哲聞言見好就收,就在韓娟與蕭軒暗自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朱哲有突然問道:“可大王生前曾將大王子蕭軒貶為了庶民,為何臣等進來時,會見到他坐在王位之上?”

朱哲一句話一出來,頓時問出了百官的心聲。但現(xiàn)在的情況下,敢于這樣發(fā)問的,恐怕也只有朱哲這樣位極人臣的官員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韓娟身上。

韓娟眼皮一抬,臉色一肅,隨即冷聲回應(yīng)道:“此事是哀家默許的。”

韓娟這樣這樣的回答,可謂是大逆不道之言,也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不滿。但韓娟偏偏貴為一國之母,在蕭廣沒有立下遺囑的情況下,韓娟的默許卻讓眾人的心中敢怒不敢言。

可朱哲這時就好像執(zhí)意要跟韓娟過不去一樣,不但沒有顧及他與王后的上下之別,更是當著滿堂群臣的面,傲然質(zhì)問道:

“王后,您說這是你默許的?但自古后宮不得干政,想必王后應(yīng)該比臣更了解這個規(guī)矩吧?”

韓娟神情自若地望著朱哲,反問道:“你是在斥責哀家嗎?若哀家告訴你,這是大王的遺愿呢?”

朱哲解釋道:“非是臣有意頂撞,而是大王生前已經(jīng)下令,將蕭軒貶為庶民。所以作為庶民的蕭軒,是沒有資格繼承禹王的王位?何況王后一己之言毫無憑證,臣,實難信之?!?

“此事乃是大王與哀家的房中之言?!?

面對朱哲犀利的質(zhì)問,韓娟悠然地說著,隨后凝視著朱哲,并冷言反問道:“還是說朱卿家希望哀家,將我與大王的房中私話告知于你?”

朱哲一聽事關(guān)蕭廣的私事,頓時啞口無言,連忙澄清道:“臣,絕無冒犯之意!”

韓娟在這個時候,完全可以降罪朱哲,但聰明的她,非但沒有降罪,反而還為朱哲解釋道:

“大王生前曾告訴過哀家,將蕭軒打為庶民,是想讓蕭軒能夠在民間磨礪心智,多多了解一些民間的疾苦。并且大王告訴哀家,目下除了蕭軒之外,王子之中再無合適的人選,能夠堪當禹王大任?!?

忽然,韓娟語氣一頓,情緒低落、面容凄苦、黯然抽泣地哀嘆道:“奈何天公不作美,軒兒還未深入民間,還未來得及磨礪,大王便......”

朱哲見韓娟欲言又止又神情哀傷的模樣,他哪里還好意思去追問什么,連忙勸慰道:“王后還請節(jié)哀!”

隨著朱哲的話音剛起,百官也跟著勸慰道。

韓娟黯然地坐在王位上,過了許久,情緒才算穩(wěn)定下來。

恢復如常的韓娟,再次恢復一開始的儀態(tài),并道:若無異議,那便開始舉行登基儀式吧。”

需要這么急嗎?

朱哲聞言,心中急壞了,連忙朝一旁的丁明哲使了使眼色。

丁明哲明白了朱哲的意思,走到朱哲的身邊,請示道:“啟稟王后,臣還有疑問。”

“問!”

韓娟看到丁明哲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臉色頓時僵硬了幾分,語氣也不在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一絲不悅。

朱哲面無表情地說道:“蕭軒先是有辱禹國功臣,而后又冒犯祀月使臣。如此局勢之下,行跡拙劣的蕭軒如何為王?君臣離心之下,又如何能治理禹國?”

蕭軒聞言,頓時坐不住了,不顧韓娟的拉扯,起身怒道:“你說我離心離德不配為王,那依你之見,現(xiàn)在禹國,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

丁明哲有條不紊地回答道:“眾所周知,二殿下蕭倫雖然昏迷,但仍有蘇醒的可能。三殿下雖不務(wù)正業(yè),但稍加引導,仍舊還有堪當大任的可能。況且太上王尚在,禹國并沒有淪落到,需要擁戴一位劣跡斑斑的庶民為君的地步?!?

蕭軒怒極反笑,質(zhì)疑道:“蕭倫何時能夠醒來,你能告訴我嗎?太上王確實尚在?但太上王深居玉樓,研習八卦雜學,并有言在先,除八卦雜學之事,任何事情都不得擾其清修。你敢違背質(zhì)太上王的旨意去打攪嗎?”

“事關(guān)社稷事關(guān)國體,臣有何不敢?況且臣相信,太上王會同意的?!?

丁明哲聞言不露懼色,言語之間充滿自信,這讓蕭軒胸中氣憤難平。

“此事何必驚擾太上王他老人家?”

蕭軒咬著牙,憤然地望著丁明哲,胸口喘著粗氣起伏難平。正欲開口反駁丁明哲時,殿外忽然傳來蕭君昊的聲音,牽動了眾人的神經(jīng)。

而后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蕭君昊未帶任何侍從,披麻戴孝獨自一人走入大殿之中。

眾人看到蕭君昊的打扮,再看到蕭軒的打扮,稍一對比,都覺得蕭軒簡直太不守孝道,太大逆不道了一點。

蕭君昊的出現(xiàn),令韓娟大為不解,問道:“我不是讓你在你父王的靈柩前守孝嗎?你這時過來做什么?”

蕭君昊坦然地注視著韓娟,緩緩搖頭之間出言解釋道:“孩兒身為父王的兒子,禹國的王子,朝堂動蕩之際我又豈能獨善其身?若是這樣,就算我為父王守孝三年,父王泉下之心也難安啊?!?

蕭君昊的言論,讓許多人感到意外,這其中也包括朱哲與丁明哲。他們感覺現(xiàn)在的蕭君昊,就像徹頭徹尾地變了一個人,變得讓他們感到陌生的同時,又心生希翼。

韓娟不知道蕭君昊究竟想要干什么,但這里已經(jīng)夠亂了,現(xiàn)在蕭君昊又出來參上一腳,這讓她感到局勢更加的不可控了。

韓娟皺著眉頭,朝著蕭君昊厲色道:“你懂什么,別瞎湊熱鬧,趕快回去?!?

蕭君昊來到韓娟面前,忽然沖著她笑了笑,并莫名的說道:“母后,別急啊,你與大哥這么辛苦演了這么一出苦情戲,我作為您的兒子,怎么可能會過來掃興呢,當然是幫你們添一把火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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