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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現崢嶸

  • 白山黑水的狼群
  • 飛不起的大鵬
  • 4137字
  • 2025-09-01 16:46:07

少年經過了春天的歷練;通過了夏天的洗禮;走過了秋天的清冷;闖過了冬天的狂風暴雪,已經擁有了騰飛的翅膀。

來二上前一步,將古強攙起來,嘴里不迭聲說道:“哎,你這是做什么,傻孩子,都是鄉里鄉親,哪里用的著這么見外,屯子里所有人都是你的親人,只要是能幫得上忙,不用你來招呼,眼前最緊要事,就是你爹這邊要通知哪些人,要你來確定,寫帖子,這事旁人代替不了,至于其他的瑣事就由屯里解決。”

質樸的言語,往往最能打動人心,古強起身對來二深施一禮,真誠拜謝:“一切聽從來二叔的安排。”

與此同時,樺樹林子鄉,韓家老宅大堂,一位青年人和一位年近花甲老人對坐交談,當談論起最近縣里發生的大事,古大力意外身故絕繞不開,兩人都聽說過古大力,對他的遭遇很是唏噓。

年青人正是當代韓家家主,韓繡堂,年長之人是韓家管家姜繼昌。

自打民國十四年,趙知事(趙汝模)只身來江東,解除了韓家武裝,結束了韓家七十年對樺甸的統治,韓家近些年大不如前。

前年二少爺,也就是韓繡堂,辭去軍職返家,主持家中事務,可大勢所趨,至今沒什么起色,讓躊躇滿志的二少爺郁悶不已,而且“滿鐵”的貸款、還有鮑督軍(鮑貴卿)借款壓得韓家喘不過氣來,如今金礦的開采權、金銀壁、木其河、諸道溜河林場的所有權都岌岌可危。

最近由于長期沒有歸還鮑督軍的借款,鮑家更是以“積善堂”名義代韓家收取地租頂債,導致民怨沸騰,二人正在商討如何應對這個局面。

“姜叔,咱們就看著賈大疤瘌這么胡整?”韓繡堂一臉擔憂的看著姜管家。

姜繼昌瞥了眼韓繡堂,臉上古井無波,不見一絲波動,半響才微微挑眉:“不然呢?”

姜繼昌心知如今東北主事的是少帥,以前積累的人脈也多半不管用了,所謂人走茶涼就是這個道理,而且韓家依為大樹的鮑貴卿失去實權,躲在天津避難,作為鮑家女婿的家主,如今也借不到鮑貴卿的勢,感覺這個家主就像扶不起的阿斗,有些后悔當初把這個紈绔扶上家主,心里瞧不上,自然表現也就沒那么恭敬。

而且鮑家整得都是啥破事,為了點錢連臉都不要了,有心反抗,不過畢竟虎倒余威在,鮑家不是如今的韓家能對抗的,一直想讓作為鮑家女婿的家主,從中說句好話,欠款能不能緩緩,不過想想家主的性子,還是放棄這個打算,別吃不著魚,還惹一身腥。

以姜管家老辣的眼光來看,如今的韓家家主,別看在部隊上歷練了幾年,依然還是那個眼高手低的紈绔,是真正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貨色。

聞言,韓繡堂也不意外,只是嘆了一口氣,低頭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好一會,才幽幽地來了一句:“聽說今天賈大疤瘌帶著人去了腰甸子,你說他們會不會......”

姜繼昌聞言臉色大變,猛地站起來,急的在屋里轉圈,想著此事的后果,頓時驚出一身白毛汗,也不裝了,毫不客氣質問道:“這事你怎么不早說,這可怎么辦?這是要出大事的。”

姜繼昌知賈大疤瘌曾經一度妄想收拾腰甸子里的山民,卻被古大力整的灰頭土臉,明爭暗斗幾個回合,根本奈何不了古大力,如今古大力一死,心腹大患一去,那不是肆無忌憚,如果兩方一旦發生沖突,后果不堪設想,夾在中間的韓家勢必兩頭為難。

雖然做事的是鮑督軍的人,用的名義卻是韓家,韓家與政府關系微妙,雖然趙知事離開樺甸,但是后來的胡縣長(胡聯恩)也一直在挑韓家毛病,樹大招風的韓家,正值風雨飄搖之季,哪里敢橫生事端。

腰甸子的山民,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桀驁不馴難以管束,兩方如果一旦發生沖突,勢必會出現死傷,得罪鮑督軍不說,還有可能會被官家扣上一頂逼良造反的罪名,那如今失去后臺的韓家,就真的步入深淵了,自己和韓家關系,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想到此處,姜繼昌再也坐不住了,一跺腳,為了自己的將來,必須親自跑一趟,希望還來得及,隨即轉身對韓繡堂一拱手,“二少爺,不行,老漢必須去一趟腰甸子,去晚了怕是要出事。”

也不待韓繡堂回復,轉身出了大門,招呼下人備馬、趕車,急急趕往腰甸子去了。

看著姜繼昌在自己面前如此跋扈,韓繡堂目光閃爍,這個當年扶持自己當上韓家家主的人,越來越無法掌控,韓家如今的境遇,還得拜他所賜,要不是他力主向“滿鐵”貸款,想借助日本人的勢力對抗政府壓迫,韓家如今也不會陷入入不敷出的境地。

但他對韓家又表現得忠心耿耿,數次危難也是靠他渡過,可是執掌家主兩年時間,事務上處處受他掣肘,這個感覺讓韓繡堂很難受。

這次古大力突然去世,韓繡堂背地里將消息透露給賈大疤瘌,猜到他必然會去腰甸子鬧事,事情鬧大以后,可以推到姜繼昌身上,鮑家是他韓繡堂的依仗,利用鮑督軍的人來壓制姜管家,是他定下的策略,韓家和鮑貴卿發生矛盾以后,再由自己出面,憑鮑家女婿身份在他們之間斡旋一二,既能壓制管家的氣焰,又能奪回家族的權利,一舉兩得何樂不為,想到此處,韓繡堂嘴角微微上揚。

不提韓家的勾心斗角,五塊石屯民用最快的速度,從樺樹林子鄉善林寺請來了高僧做法事,從樺甸縣城壽材店買回了最好的棺木,從二道甸子鎮上買來了各種葬禮所需物品,這些都是五塊石屯的屯民自發前去張羅辦理的,古強除了寫帖子,就是穿著麻衣跪在靈堂給來拜祭的人一一答禮。

古強正渾渾噩噩跪在靈堂,突然被外間喧鬧聲驚起,正納悶誰敢在自己老爹靈前鬧事,就見一個疤臉大漢,推開人群旁若無人走了進來。

“嘎哈,嘎哈,老子就是來上柱香的,咋的還不讓進了。”話說的很無理,全然一副市井無賴的腔調,配上那副尊容,妥妥是來上門挑事的,古強還在納悶,后世港片黑社會有在靈堂鬧事,沒想到見到活的了。

“就是、就是,別不識好歹。”

“閃開、閃開,窮棒子咋那么不懂事!”

十幾個和疤臉大漢一起來的混混和青皮胡亂起著哄,屯中的青壯努力擋著這些人,混混們努力撥開人群,場面一陣混亂,兩方人開始互相推攘,眼看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了,很多前來祭拜的客人不想參合其中,自覺地躲出去了,靜待事情發展。

古強暗嘆世態炎涼,這人都還沒走遠,茶就已經涼透了,如今還能挺身幫忙的,除了五塊石屯的鄉親們,再沒別人了,今天這一關如果自己處理不好,父親的臉面就算徹底扔地上了。

古強還在思索對策,來二上前一步,攔在疤臉大漢身前,:“賈大疤瘌,你想干啥?”

誰知賈大疤瘌理也不理,一把推開來二,力氣很大,來二一個趔趄,連退兩步才站穩,滿臉怒容地看向賈大疤瘌。

賈大疤瘌一臉無所謂,對來二不屑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擋大爺的路。”

古強知道這事已經不能善了,再下去場面就失控了,一把拉住準備上前拼命的來二,厲喝一聲:“住手!”

雖然還沒搞清疤臉大漢的來歷,能確定的就是這個疤臉和老爹一定不對路,古強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賈大疤瘌,只見他滿臉橫肉,左臉上巨大的疤痕抖動著,更顯得猙獰,隔著幾步,都能聞到濃濃的口臭,古強不由得皺了皺眉。

古強面色一沉,冷冷地說道:“這里是古家,俺叫古強,古大力是俺爹,你是誰?真是來給俺爹上香的嗎?”

賈大疤瘌也盯著古強,只見這少年披麻戴孝,比同齡人略高,大方臉,白皙膚色因為憤怒微微有些發紅,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正瞇著看向自己,與古大力有幾分相似,不由自主地心里微微發虛,暗暗罵了自己一句,“老的已經死了,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有什么好怕的。”

故作鎮靜的賈大疤瘌,對著古強隨意一拱手,:“原來是古小官人,我可是代表韓家,怎么不能祭拜嗎?你這樣,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賈大疤瘌,古強暗自心驚,靈魂融合后,對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韓家曾是樺甸的掌控者,就算如今不如以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在哪里都適用,韓家在樺甸與各方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得罪韓家,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看到對方插在腰間駁殼槍大張著機頭,嘴角一挑,心里已有定計。

這世的老爹曾經說過,一個人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別看賈大疤瘌彪呼呼,說到底還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混混,真正厲害的人,是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和咬人的狗不叫,是一個道理,而對付這種色厲內荏的貨色,隔絕他的爪牙就贏了一半,剩下的就要在氣勢上壓倒他,這種銀樣蠟槍頭,絕對沒有硬抗到底的勇氣。

想好就干,古強后世就是一個很果決之人,要不然也不會放棄不錯的工作,為追尋夢想,踏上漫漫音樂路。

掃了眼跟隨過來的混混,都是烏合之眾,就不放在心上了,想到自己和對方身高上的差距,以及年齡差距,古強大致想好怎么對付這個疤臉了,僅憑他輕視自己這一點,就能把他吃的死死的,只要把他拿下,眼前的局面就能破解。

想好對策,古強微微一笑,雙手一拱施了一個禮,大聲說道:“給家父祭拜當然沒有問題,閣下里面請。”

抬手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手臂擺動間,無意中碰到懷里的擼子,心中更是大定,腦中快速回想古爸爸曾經教過的動作。

賈大疤瘌上下打量一眼古強,看著比自己略矮幾分,身材明顯不如自己粗壯的古強,頓時信心大增,尤其自己從沒在古大力跟前沾過半點便宜,如今在他兒子面前扳回一城,忽然有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樂得鼻涕泡都快要出來了,伸手點點古強,表示這小家伙很懂事,一抬頭、仰著脖子信步上前。

經過古強身前,古強猛地往前半步,伸腿在賈大疤瘌腳跟一別,賈大疤瘌一個趔趄,頓時空門大開,古強左手迅速抽出賈大疤瘌腰間的駁殼槍,隨即舉過頭頂,“啪,啪”就是兩槍,突如其來的槍聲,靈堂內外所有人都驚呆了。

響槍了,賈大疤瘌沒等站穩,就下意識想伸手捂頭,趁此時,古強掏出兜里的擼子,指向賈大疤瘌的頭,這幾個動作太快了,幾乎眨眼完成,等賈大疤瘌醒悟過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他,腿一軟坐到地上。

賈大疤瘌萬萬沒有想到古強敢在靈堂動手,更沒想到古強在祭拜先人時候,身上還帶著家伙,這讓他腦袋發暈,半天回不過神來。

心里不禁暗罵,這小王八羔子比他老子還要不是人,還要不講規矩,還能不能愉快地鬧事了,這里還有沒有講道理的人?

賈大疤瘌想哭的心都有了,混混都有一股狠勁,正所謂丟人不丟面,賈大疤瘌不管不顧對著古強吼道:“你個王八犢子,特么,敢在這動手?會使嗎?”

無論是誰?被一把槍指著,都不會有什么氣勢,賈大疤瘌色也不例外,色厲內荏的吼叫,沒起到半點作用。

按規矩古強確實不應該在靈堂帶槍,無奈昨天收拾古爸爸遺物時,看到古爸爸寶貝的跟什么似的擼子,鬼使神差順手塞進懷里,不奇怪,哪個男人不喜歡槍?誰知道今兒真派上用場。

古強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哼哼,你猜?”

話音未落,“啪”一聲,子彈穿過賈大疤瘌的褲襠鉆入地里,古強始終牢記古爸爸教誨,“人不狠,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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