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快點，再快一點！”。塵土彌漫在密封的玻璃房間里，中年男人一邊咳嗽，一邊退到了遠離秦衛的角落，煙塵讓他看不到秦衛那邊的狀況，只是嘈雜聲中還能聽到秦衛撞擊玻璃門的一聲聲共振的低鳴。“完了，再不逃出去就完蛋了。”中年男人頭腦一陣眩暈，已經沒有了太多思考的能力，本能之下他擠進了挖掘的人潮，一點一點推開周圍的人群，徑直從剛挖下的洞穴跳了下去，依靠著非人的體力，這個坑道已經挖出了向著深處挖出了一條甬道，中年男人拿出手機踉踉蹌蹌往前走，從一人高的洞穴往里走，越走洞口就越小，前面已經只能看到隊員的屁股，他們還在向前開鑿。“動作要快啊！”中年男人大喊著，只聽背后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甬道的眾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豎起耳朵聽著，只聽槍聲密密麻麻，漸漸的，越來越少，在一聲孤的槍響過后，周遭變得寂靜，中年男人額頭滲下汗珠，用力的吐下了一口唾沫。啪嗒，啪嗒，從洞口傳來腳步聲，中年男人一手扶住墻壁，一手用手機照亮了甬道入口。

啪，一只手掌扶在了入口的墻壁上，一張熟悉的臉慢慢浮現在了眾人面前，“不用害怕，你們逃不掉的。”秦衛一笑意看著中年男人，腳步不緊不慢的往里走著，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身體一下癱軟下來，兩腿不停的瞪著地面，想要遠離秦衛，身后的戰斗員此刻也無比緊張，紛紛把鑿洞的步槍對準了秦衛，這一刻無比的沉靜，啪嗒，秦衛用力掰下了洞沿邊上的石塊，就在步槍扣動扳機這剎那，數顆石塊徑直飛過去，眨眼之間秦衛已經消失在了眼前，中年男人只感覺一陣勁風吹過，說著風向扭頭看向自己身后，只看見身后一眾隊員紛紛倒地，只剩下一個隊員，頭顱被秦衛雙臂緊緊扣住，在中年男人的注視下，秦衛用力一扭，隊員身體倒在了腳邊，暗紅的血水侵染在了泥土里，秦衛手中還拎著一顆腦袋，滴答滴答的血液不停的滴在隊員自己的身體上。

中年男人此刻身體已經僵住，曾經身為一名軍官，盡管已經見慣了殺戮和流血，盡管自己也曾是瘋狂實驗的冷血狂人，但是此刻，面對這樣原始露骨的方式，一樣是難以承受，秦衛的笑容在他眼里，儼然是惡魔的猙獰，秦衛笑意露出的牙齒更像是吃人的獠牙，無盡的寒意包裹全身，

“啊！~”中年男人狂叫，叫聲一直在延續，眼睛看著秦衛，尖叫到全身發抖，甚至快要忘了呼吸。

秦衛收起笑容，手指放松，頭顱啪的掉落滾到了一邊，男人說著聲音看去，只見那頭顱雙眼還在睜著，脫臼的下顎讓嘴巴大張著，就像自己尖叫的樣子，一模一樣。

秦衛走到男人面前，俯下身子用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像一個堅硬的鉗口一樣堵住了男人的聲音。

“不用害怕，你跟他們不一樣，這都是你造成的，他們不容易死，只能斬首，你不會也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了吧。？”

“沒有沒有”男人拼命搖頭，“秦衛先生，你不要殺我，我有你想知道的信息，我都告訴你！”。

秦衛看著男人誠懇的表情，慢慢點點頭，“好，那我們換個合適的地方。”

不等男人回答，秦衛薅住男人的衣領就向著原路返回，中年男人像是尸體一樣被拖行著，此刻男人松了一口氣，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褲子濕漉漉的，看了看自己的褲襠，男人面如死灰，居然可恥的丟失了最后的尊嚴。

尸體一樣被拖行的身體，繞過廢墟，經過了實驗場，周遭原本整潔的環境此刻盡是瘡痍，短路的電線在噌噌冒著火星，男人的眼中卻已看不到光，自己這幅被拖行的皮囊，如今又能已怎樣的方式去定義？只是活著的皮囊罷了。

秦衛腳步凌厲，一腳踹開了了堵在洞口的雜亂機器，眼前已是豁然開朗，“卡德摩斯”，男人嘴里一遍一遍小聲念叨著，這個期望終究是幻想，結局讓人無法揣測，沒能做成屠龍的勇者，沒能自己成為惡龍，現在看著秦衛的身影，自己只是惡龍手中的玩物罷了。

秦衛走向基地不遠處停靠著的小型飛機，片刻就將中年男人丟在了駕駛艙右側，自己坐在左側準備啟動飛機。

“坐穩了，不要亂想，到了目的地，不會為難你”。秦衛安慰著中年男人，心里也是擔憂他會自殺。中年男人沒有回應，只是在回想著自己的過往，在秦衛的面前，做的所有反抗都是徒勞的。

飛機沿著廣袤大地加速，拉升，上升到了飛行軌道，身下已經是無垠的大海，男人透過駕駛艙玻璃望向一旁，自己的一切過往都跟那片廢墟一樣化為了過往和虛無。只見空中此刻一個黑影拖著長長的尾巴向著飛機飛來，男人皺起眉頭想了一下，片刻又舒展開來，他苦笑著看向了一旁的秦衛，“秦衛，你可以長生不死嗎？”。

秦衛被突如其來的一句問的愣神，“不能，你想要長生不死嗎？”秦衛轉頭反問道。

男人：“呵呵，我不能，已經要死了。”

秦衛聽到回答一陣詫異，視線忽然注視在了右邊的窗外，只看見碩大的導彈拖著滾滾煙塵已經飛到眼前，情急之下秦衛極速拉升操縱桿，只聽嘭的一聲響，耀眼的光輝籠罩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