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兩天先在這里休息”。康仔安頓下巴頌家人住在了附近賓館,如果小鬼要找,恐怕全世界都能到達,既然羅生能夠活下來,至少走途無路時可以找羅生幫忙。
康仔走到了賓館外面,望著無盡的水面,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平靜的心情,但現在卻成了奢侈品,此刻的康仔居然回想起了認識羅生的那一天。
“老板,您的衣服。”
“謝謝”看著眼前滿臉傷疤的男人,集團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男人將會是最有前途的人,是他帶著羅哥沖出了警方的包圍,羅哥已經下了命令,以后這個人,將要陸續接管x國的毒品生意。
“以后,你叫我羅生吧,這是我以后的名字。”疤臉男緩緩地說道。
“知道了生哥。以后請生哥多多關照。”
“嗯,你呢?叫什么名字?”羅生一邊打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問。
“叫我康仔就好了,生哥,以后我可以跟著你嗎?”康仔十分機靈得說道。
“嗯,你多大了?”“我18歲。”
“家是哪里的?”“我是一個孤兒,我不知道自己生在哪里?也許是毒販的孩子吧,從小撿過垃圾,給老大們擦過皮鞋,總之什么都干。”康仔這樣說著,臉上似乎有些難過,但更多是倔強的樣子。
“那你吸毒嗎?”
“不,我知道自己吸不起那個東西,也是因為這樣,羅哥讓我跟著你。”
“在這個地方,不吸毒的才是另類吧。”
“是的生哥,羅哥親近的人都不吸毒,所以我也不吸。”
“好,你以后就跟我吧。”羅生穿好了衣服,帶著康仔飛往了美國,在那里,羅生得到了另外的臉,光鮮亮麗的臉,那一天,不僅僅是羅生的新生,也是康仔的新生。
也許從自己選擇要干掉羅生以后這條路便不能回頭,羅生所說的原諒自己會是真的嗎?作為一個叛徒,自己能夠得到集團的原諒嗎?恐怕那也將是前途灰暗吧。想到這里,康仔坐在了碼頭的石階上,想用夜色讓自己清醒一點。溫熱的眼淚從眼里不停滑落,已經有好久,沒有流過眼淚了,在得意的時候,在揮金如土的時候,好像從來都沒有感情,只有在落寞的時候,才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人,會流淚,會念舊,這是多么諷刺的事情。羅生也曾這樣流過淚,好像比自己流的還要慘。“生哥,給您紙巾。”康仔抽出紙巾,放在羅生手里,那是他們在一起第一次運毒,那一次雖然最緊張,但是特別順利,回來的路上,康仔開著車,羅生躺在副駕駛,后面就是錢箱,里面有大筆的鈔票,康仔不明白,為什么已經賺了那么多的錢,卻還是不開心呢?
“怎么了?生哥?”康仔問。
“有什么用呢。”羅生拿起一沓鈔票,點起了煙,眼淚流的比之前更兇了。康仔雖然心疼鈔票,但也不敢說什么,只能是默默看著。“康仔,你最珍惜的是什么東西?”羅生轉過頭。“生哥,我最珍惜的就是集團的生意越來越好啊。”
“呵呵,我讓你說人話。”羅生笑著問康仔,羅生知道康仔鬼機靈。
“生哥,我沒有父母,也沒什么好朋友,珍惜的話,可能只有自己了。因為我沒有擁有過什么。”
“自己嗎?謝謝你康仔。”羅生擦干了眼淚,一無所有不正是眼前的自己嗎?也許和康仔一樣,自己唯一能珍惜的也只有自己,并不是只有可憐的回憶。
康仔記得從那一次起,羅生的生意就越做越大,羅哥給生哥供貨,生哥就在云南開起了公司,緬羅公司,做酒水,木材,生鮮,各種通往緬甸云南兩地的買賣,買賣不賺錢,有的還會虧點錢,但是實際上,只是為了,他們經常會,也把運輸變得,表面上羅生和康仔正經的生意人,只有少量合作伙伴知道。
“其實生哥是個好人。”康仔默默念叨著,一切又從業務上說起,兩個人的矛盾向水流一樣越聚越多。“生哥,我們多找一點客戶吧。”一些客戶被警察抓走了,康仔非常著急,受盡貧苦的他,表現的對金錢特別癡迷。“再等等”
“好的生哥”
“生哥,我們可以試著直接從我們這里銷售給所有人,不再要代理商,那樣我們賺的多一點。”“再等等康仔”
“好的生哥。”
“生哥,我們現在沒有,我去?”“再等等,康仔。”
“好的,生哥。”
康仔聽夠了再等等這三個字,明明自己手里面有那么多的好資源,卻依舊經營的那么差勁,業務沒有了,手里還有那么多兄弟要養,每天進進出出的人頭,可都是嘩啦嘩啦得鈔票啊,都是因為羅生不夠果斷,不會經營。如果換成是自己做,那該有多好,但是羅生只比自己大幾歲,身體還比自己要好,如果真要做到老,恐怕自己比羅生死的還早,那就是永無出頭之日了。以后的康仔,經常躲著羅生喝悶酒。
“康哥,別難過了,你看你這么有能力,有沒有想過自己做?”康仔手下奉承到。“什么意思?另起爐灶?”康仔醉熏的問著。“另起爐灶太費勁了,我們可以取而代之。”手下壞嘻嘻的笑著。
“另起爐灶?”
“康哥你干什么!不要!”
啪!一槍就打在了腦門上,“你要我另起爐灶!老子比你還年輕,等我上位,你是不是也要另起爐灶啊!”康仔拿起酒瓶晃晃悠悠離開了,緬甸的街頭總是那么混亂不堪,人命還不如狗命活得長。
碼頭上的康仔搖了搖頭,年輕總會犯下很多錯誤,自己所犯的錯誤,連自己都無法饒恕,還在祈求別人饒恕自己嗎。
河水中,咕嚕咕嚕冒出了一團暗紅色的氣,康仔聽到有動靜,轉身看過去卻沒有發現什么東西,“大魚嗎?”康仔猛然聯想到了血娃娃,匆匆向賓館房間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