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席上坐滿了人,沒有任何的聲音,所有人似乎都繃緊了神經,王寶寶和靜一對視著,王寶寶一臉的怒意,靜一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葉子和瑤瑤皺著眉頭一臉的急切也看著靜一。
“尊敬的法官大人,靜一先生患有間歇性精神病,我向法院申請進行精神鑒定,希望法官大人秉公執法,給予公正的審判!”,“我沒有病,法官大人,我不需要任何的鑒定。”靜一繼續打斷了律師的話,盡管身經百戰,但是這樣的被告還是第一次見,律師的思路完全跟不上靜一排斥的心態。律師扶了扶眼鏡,看了一眼氣憤的王寶寶,鬢角開始流汗,“法官大人,如您所見,我的辯護人精神并不正常,長期處于意識游離的狀態,我必須對他負責,請您準許他進行專業的診斷和治療!”。“法官大人,我沒有病,人是我殺得,我愿意承擔應有的責任。”,“你閉嘴!”一邊的王寶寶生氣的吼了出來。
咚咚咚~“肅靜!法庭之上不得喧嘩,好了,暫時休庭15分鐘,15分鐘后宣判本院審判結果。”法官搖搖頭,無奈的看了周圍的陪審員一眼,顯然這件案子并不容易判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王寶寶的心里是時時刻刻的煎熬,盡管靜一就在自己的對面,但是在法庭里不能跟他說話,這樣下去,對于靜一來說一定不是好事情,王寶寶到現在仍然不明白靜一為什么執意不接受幫助,難道是因為兩人之間有隔閡嗎?連這點信任難道都沒有了嗎?
“老同學,這是一些家鄉的特產,特意給你帶過來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歡。”,“唉,你看你客氣的,多少年沒見了,來就來了,還帶特產。”,“哈哈,這是肯定的,禮多人不怪嘛,你現在法院工作一定不錯吧。”,“還不錯,熬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一步一步從抄寫員到了院長,你呢?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哎呀,我混的可不如你,我現在在大辰集團上班,做的是營銷主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哦,大辰集團,怎么聽名字有些熟悉呢?”,法官撓著頭,這名字耳熟但又想不起是哪里見過,對面坐著的是幾十年沒有見過面的老同學,不知怎么的今天居然想到過來串門,老同學看著法官想不起來笑了起來,身體往前一靠,居然有些奉承的意味,“不用想了,就是那個連鎖商場,在你們市里不也有嗎。”,“哦,對對對。”法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老同學看了一眼法官,在社會上打拼那么多年一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老練,一眼就看出了情況有些不對勁吧,“唉,老同學,不妨先看看我的特產。”,老同學陪笑著說道,法官竟然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法官伸手掀起箱子,里面是三塊黃金。“一塊一千克,總共三千克。”,“荒唐!你這不是害我嗎!你趕緊帶著你的東西離開這里!”,“老同學,老同學,你別趕我走啊,你聽我說,完全是合理的,讓把他去醫院看看大夫,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趕緊走,我是看在你是老同學的份上讓你進來,你這樣會讓我一無所有!”,“老同學!”,男人直接跪在了門口,“我熬了30年才有這樣的位置,幫我一把,我還能繼續在這個崗位上干活,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這件事你幫也得幫!不幫也要幫啊!”。啪!房門緊緊關住,把跪著的老同學隔在了外面。
“法官,您看這樣宣判合適嗎?”,一個問句打斷了法官對昨天的回想,法官看著手里的文件點點頭,起身走進了法庭。
“接下來宣布審判結果”,法官鄭重的開始宣讀審判結果,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起來,眼鏡律師掏出手帕擦拭著額角的冷汗。“本院認為,被告人王寶寶故意傷人,以及窩藏罪犯,犯罪行為不清,證據不足,駁回其訴訟,當庭予以釋放,被告人葉子,瑤瑤,沒有窩藏犯罪嫌疑人的行為,對本案尚不知情,不涉及本案犯罪過程,未有明顯犯罪證據,故駁回上訴,當庭釋放。”盡管已經是無罪之身,三人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高興的神色,轉頭看向了靜一。“被告人靜一,犯罪證據確鑿,本人供認不諱,已確認犯罪事實,但是,根據我國法律,精神病人在發病期間發生的行為,應予以特殊的審判,故本院決定,被告人靜一于三日內在符合條件的醫院盡快做出精神鑒定交于本院,與提交次日再次進行宣判,上述宣判如有疑問或對判決有異議,可以上訴上級審判機構。”此言一出,王寶寶懸著的心放立刻放了下來,心情越來越高興,直至難以抑制的蹦了起來,眼鏡律師看著高興地王寶寶安心的長舒了一口氣,怎奈體力不支雙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醫療隊緊急將律師送去了醫院,王寶寶,葉子和瑤瑤當場就解開了手銬,乘著警車回到了警局。法官結束了審判收拾東西走出了法院,法院的大門口站著一個法官熟悉的男人,正是他的老同學,男人手里仍舊拿著一個手提包,法官眼角瞟了一眼手提包,冷冷的笑了一下,無奈中又暗暗地自嘲,男人弓著腰,踩著碎步,一雙手迎了上來“老同學,謝謝你,這次真的是救了我的命了,你看這個東西你拿回去!”,一雙手架在中間,法官卻并沒有接,男人的臉色有些變得難堪,法官的臉色更是鐵青,“算了吧,你的東西我不要,這一次,我沒有給你什么面子,那是每個人應有的權利,還有,你走吧,就當我們不是同學,以后也不要過來找我。”法官繞過了男人,低頭走近了自己已經開了七年的小兩廂代步車。男人很難過,剛才的一番話似乎是戳中了被遺忘許久的良知,男人坐回自己的寶馬車里默默地發呆,似乎此刻手邊的提包已經毫無價值。
警局里,葉子翻找著從沒收物品中找回了佛牌緊緊地我在了手里,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安靜的坐在大廳里等同伴,王寶寶從證物室里走出來,與仍是囚服的靜一擦肩而過,靜一對著王寶寶瞇眼笑了一下,王寶寶茫然的皺著眉頭,一直盯著靜一,直到靜一被送回了房間,“靜一啊靜一,你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