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腳掌踩在暗紅的路面上,蒸騰出一絲黑氣,黑色行尸淡然的行走過來,張開手掌忽然幻化出了一柄黑色的巨劍,刀身修長而又纖細,只見它隨手一揮,黑色利刃裹著勁風席卷而來正是朝著防暴隊長,戰士們抄起手槍瘋狂射擊但似乎毫無作用,防暴隊長眼看無法阻擋下意識一個翻滾滾到了一側,黑色利刃嗖的一下切斷了隊長手里的噴火槍管,簡直就是削鐵如泥,那可是超強度合成金屬,耐高溫6000度以上的金屬,就這樣輕易地被斬斷,這若是斬在人的身上,恐怕會像收割韭菜一樣隨意,沒有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只是抬頭張望了一眼,“完了”防暴隊長心如死灰的默默念叨了一句,只看見自己的頭頂正懸著那柄黑色巨劍。
劍身以飛速斬向防暴隊長,這個位置落下來必定將人劃成兩半,只看見空中忽的落下一陣霧氣,不,不是霧氣,而是一桶翻騰著寒氣的液氮,液氮傾瀉而下,靠近巨刃之時陡然停下,只見那水花飛濺,落在劍上時全部化成了寒霧,警官手指飛轉,操控平板上各種指令飛速傳進了防爆機器人的接受器,四只機械手臂盡數揮舞,將液氮全部倒向了行尸!
手腳并用,防暴隊長從靜止的黑色長刀下抽身往后逃離,呼的一陣風吹過,戰士們不住豎起了汗毛,一瞬之間又回到了寒冬的溫度,霧氣漸漸消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碎裂的地面,上面還不著白色的寒霜,這液氮果然是寒冷無比,一瞬之間就消滅了之前的火熱溫度,黑色的人影慢慢顯出了原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嘩啦一聲響,黑色長刀在眾目睽睽之下碎裂落下,落在地上時又化作一陣黑霧消散的無影無蹤,防爆隊長揚起了嘴角,心里開始變的歡喜,“有效果,我的方法奏效了!”言語之間難以掩飾的歡喜在隊員之間傳遞著,看著一動不動的行尸警官卻怎么也笑不起來,‘這個怪物,真的已經被消滅了嗎?’。
蒼白的皮膚之上,一只螞蟻在來回的游走,急促的節奏似乎是被困在了一個空間找不到出去的道路,在螞蟻的頭頂,是一層黑色的外殼,靠近著皮膚但又并未接觸,黑色外殼上還布滿了細紋,像是一道道裂紋,僵硬的關節猛然間開始松動,戰士們希望的眼神當中,那可怕的黑色身影竟又開始動了,黑色的外殼紛紛零落,掉在地上變成黑霧像是一朵朵黑色的蓮花,黑影變成了白影,踩著黑色的蓮花向著戰士們走來,警官絕望的垂著雙手,看看眼前的場景,這行尸人就是蒼白的顏色,跟見到他第一眼時一模一樣,毫發未傷,而自己的隊伍,已經完全沒有了戰斗力,剩下的只有周圍的殘垣斷壁,這樣的戰斗繼續下去,就算毀了這座城,恐怕對這怪物仍舊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腳步一步一步開始后退,戰士們沒有了開始的勇氣,整個隊伍都同步似的節節后退,行尸笑了,笑到了眾人的心里,笑出了無盡陰冷的寒意,仿佛可以看得到行尸蒼白的毫毛和透過來的涼意,手掌輕輕抬起,手心長出黑色長刃,是熟悉的感覺,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死亡的感覺。長刀高高舉起,人們沒有躲避,更像是忘記了怎么去躲避,求生的意念已經被摧毀。嗖的一聲響,聽起來像是鞭子甩過得一陣風聲,黑色長刃已經從左邊滑到了右邊,連影子都沒有留下的迅速劃過,最前排的戰士們有的低著頭看著肚子,有的祈求似的轉頭看著自己的長官,片刻,幾具身體紛紛到底,血水流淌在了地上,身體盡數被齊齊斬成了兩半,連痛苦都不曾經歷,這些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隕落。震驚著,警官的眼珠瞪得越來越大,已經不能再去下決定,已經不知道什么是正確的指令,像是沒有任何活下去的路。死神的鐮刀再次升起,高高的懸在天空,也看見了烏云里散出的月亮。
光亮越來越刺眼,難道是天堂的光彩在召喚自己嗎?警官眼神迷離的看著天空,疲憊帶著絕望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品嘗死亡的滋味。
嘭!
巨大的響聲驚醒了所有麻木的靈魂,警官睜開眼睛,只看見行尸的肩頭盛開了一朵火紅的煙花。頭頂上螺旋槳的風壓讓自己喘不過氣,警官無奈趴到了地上,抬頭望著天空,“特警隊員注意,全體撤離此戰場,我是支援行動的總指揮,戰斗有我們來接管!”聲音從天空中傳來,行尸也抬頭往天空中看,似乎是提起了興趣,幸存的特警隊員們相互攙扶著往外跑,很快清空了戰場,冷風吹散行尸肩頭彌漫的硝煙,只看見蒼白的肩頭上竟又附上了黑色的鎧甲,一架,兩架,三架,幾架直升機橫排拉開了陣勢,探照大燈動空中一束束聚焦在了行尸的身上,嗖的一束光,一顆顆炮彈拖著長長的煙霧尾翼飛向了行尸,升騰的火焰充斥了空間,整個街道都淹沒在了火海里。
長長的道路盡頭,警官攙扶著防暴隊長蹣跚而過,他們的身前是一架降落的直升機,幾名身著警服的男人身材筆挺的站在螺旋槳下,警官走進一行人,立正敬了禮,“局長好!”,“不用敬禮,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家伙沒有被炸死?究竟是不是人?”,警官嘆了口氣,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警察局長。局長原本背著手,聽到一半時,把手抄在了胸口,聽到后頭又用手撫摸起了下巴,臉上的表情也從沉靜變成了躊躇,這邊局長還在思考著內容,另一邊直升機的彈藥已經盡數轟炸這一塊區域,當硝煙散開之時,直升機上的戰士看到了一抹黑色,仔細辨認才看到煙火之中像是一顆黑色的蛋,原本應該是人才對,詫異之中黑色的彈殼隨著一陣清風消散而去,蒼白的手掌高高地舉起,自它的手心上升起一團黑霧,黑霧凝結變成了一個圓錐,行尸笑了笑,眼角的皺紋都皺了起來,那條圓錐瞄準了直升機,只看到一條黑色的線穿過了直升機,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只見那直升機開始搖搖晃晃不受控制,機身上出現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空洞,居然在無形之中就被洞穿。手掌之上又是一個個黑色圓錐凸起,當一根根黑刺再次洞穿機體時,直升機再也承受不住混亂的風壓,傾斜著墜落下來。墜機的最后時刻,駕駛員把機頭撇向了行尸的方向,就算是死也不能白白犧牲,只看見那蒼白的手臂之上長長的黑刃凝結而出,嘩的一聲響,黑刃劃過機身,機頭瞬間開裂,齊齊斷成了兩半,順著行尸左右墜落下來。
直升機已經變成了殘骸,幸運無比的是直升機的高度偏低,駕駛員竟然幸存下來,掙扎著解開了緊緊地安全帶,終于爬出了殘骸,眼前站著的是一只蒼白色的腳,行尸轉身看到了地上的飛行員,蒼白手臂伸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