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話里有話
- 玄幻:我能主宰億萬生靈
- 逸松
- 2294字
- 2021-05-24 19:35:16
第六章 話里有話
江家伙房,位于后山山腳,占地面積足有三畝,雖稱“伙房”實則卻是一個院落。
此時,百多名小廝正各自低頭忙碌,切菜聲、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油水混合物的噼啪聲成為了這里的主旋律。
但……也有一些例外。
“你們這些狗東西手腳麻利點,要是耽誤了時辰,老子打斷你們的腿!”
“啪”
“沒吃飯吶!提桶水竟然還灑了這么多!”
伙房管事張德陽手持長鞭,在人群中來回巡視,但凡有一點不順眼,鞭子就會毫不猶豫的揮下。
正在提水的那名小廝本就瘦弱,挨了一鞭之后,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摔到,那桶水自然也就撒了一地。
張德陽的雙腳被水浸濕,這讓他瞬間暴怒。
“啪”
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下。
“沒長眼啊!這可是老子剛買的靴子。”
“啪”
一道道鮮紅的血印,隨著長鞭的揮動,拓印在小廝單薄的衣衫之上。
張德陽沒有理會地上這名小廝的哀嚎與求饒,手中長鞭如發泄般一次次揮下。
漸漸地,這名小廝已經不再動彈,可張德陽卻依舊沒有停手。
小廝的衣服裂開,皮開肉綻,那長鞭揮動間,甚至還有血肉的碎屑被帶起。
“真晦氣,你們倆趕緊把他抬走。”
等到張德陽停手時,那名小廝早已是血肉模糊,徹底沒了生息。
其身后兩名小廝立馬上前,架起那具尸體便往院外而去,動作嫻熟至極,就仿佛早已演練了數百次。
而正在低頭忙碌的其他小廝,大多都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低頭干活,表情十分冷漠,就仿若剛剛死去的并不是同伴,而是一只隨處可見的蒼蠅。
整個院子只有兩個人例外,他們一個眼中滿是惶恐,而另一個的眼中竟是憤怒。
在張德陽面前,敢于表現出憤怒的人,整個伙房也就獨此一份,因此,他顯得格外扎眼。
這是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異常魁梧的漢子,他那渾身虬結的肌肉,已經將最大號的雜役服撐的滿滿當當,好似稍不注意便會將那衣服給直接撐破。
不過,說他是漢子又并不準確,因為其面貌上還透著一股稚嫩,就仿佛還是個“孩子”。
當然,任誰也不會把這樣一尊龐然巨物,真當做“孩子”看待。
“大傻,你給我過來。”張德陽這樣喊道。
大傻傻愣愣的走了過來,并低頭看向張德陽。
一雙牛眼瞪著張德陽,這無形間散發出來的一股威壓,竟讓張德陽一時有些喘不上氣。
但張德陽可沒有猶豫,抄起鞭子就揮了上去。
“啪”“啪”“啪”
長鞭在大傻黝黑的皮膚上留下了三道白痕,不過……白痕很快消失,仿佛就從未出現過一般。
“真是個皮糙肉厚的怪物。”
張德陽發泄一通之后,卻有些興致缺缺。
在大傻來到伙房的這一個月時間里,他已經打折了三條皮鞭,但大傻既不哀嚎,也不求饒,這讓他一度感覺有些氣餒。
不過,最近他倒是發現了大傻的軟肋。
張德陽嘴角露出一抹壞笑,“黑狗,你過來。”
先前那名眼中滿是驚恐的少年哆哆嗦嗦走了過來。
這名叫做黑狗的少年身型瘦小,與大傻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當初,若不是大傻死活都不愿意離開這個黑狗,江家根本就不會買下這樣一個渾身上下都剝不出二兩肉的奴隸。
“后山的飯菜送過去了?”張德陽問道。
“送過去了。”
“那個人吃了沒?”
“沒……沒有。”說完,黑狗的身軀便開始顫抖。
“你個廢物,這可是最后一天了,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張德陽作勢就要揮鞭,可大傻卻搶先一步擋在了黑狗面前。
大傻甕聲甕氣說道:“你要打……打俺……俺不怕。”
“哎呀!這是要造反是吧!可別忘了,你們的契魂石可握在我手里,信不信我隨手一捏就能讓你們倆魂飛魄散?”
張德陽說著已經從懷里掏出了兩枚玉石。
所謂契魂石,便是簽訂有靈魂契約的玉石,玉石中寄存有契約者的一縷殘魂。
一旦玉石損毀,契約者即便相隔千里也會受到反噬而亡。
因此,契魂石就是控制奴隸最好的工具。
“讓開吧!大傻!”
黑狗說完,便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可是……可是……”
大傻很為難,也很疑惑。
他記得黑狗說過,在這里不能反抗這個人的命令,不然他們會死的很慘。
可如果不反抗,他們一樣也活不了啊!
大傻茫然間,張德陽已經繞過他來到了黑狗身前。
張德陽嘴角扯出一絲獰笑,隨后長鞭的破空聲果斷響起。
“啪”
黑狗的身上霎時出現了一道血印。
看到這一幕,大傻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而張德陽卻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生平最大的愛好,便是欣賞奴隸們這種無可奈何的絕望,在他人的絕望中,張德陽就感覺自己仿若化身成為了可以主宰一切的神明。
“今天大爺我心情不錯,可以大發慈悲再給你一個機會,江毅今天出關,如果你能搞清楚江毅那種手段的底細……”
“你對我的手段就這么好奇?”
張德陽話說一半,院外便忽然響起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江毅?張德陽心中一凝。
果然,院門口出現了一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江毅。
江毅出現的瞬間,黑狗的眼神跳動了一下,不過此時的張德陽注意力都在門口,根本就沒有絲毫察覺。
張德陽臉色陰沉,“伙房重地,閑人不得擅闖。”
“你們在背后做手腳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會找上門,我今天就擅闖了,你又能如何?”
卻見黑狗忽然上前兩步,滿臉不可置信道:“我做的根本就天衣無縫,沒有一點破綻,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動了手腳?”
張德陽眉頭一皺,這黑狗腦子有坑吧!這話說出來豈不是不打自招?
江毅聞言也是一愣,天衣無縫?沒有一點破綻?那么大的味道就是頭豬也能聞到吧!
不對……這個小廝話里有話!
江毅讀懂了黑狗眼中的一絲哀求。
于是江毅笑了笑,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哪有什么天衣無縫,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江毅又看向張德陽,“今天你最好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清楚,不然我可不會善罷甘休。”
張德陽聞言卻是大笑,“不會善罷甘休?拔了毛的鳳凰都不如雞,你一個廢物又算是哪根蔥?你倒是給我追究一個瞧瞧!哈哈哈……”
江毅面色陰沉了下來,隨手便抄起地上一枚石子就甩了過去。
“嗖”
張德陽本能抬手護住頭部,右手的手背瞬間就被這枚石子的棱角劃出了一道細小的傷口。
張德陽看著手背的傷口,面容逐漸扭曲,“你……找死,大傻,給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