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遞消息的事交給沈齊就行，他們沈家商鋪遍布全國，有點風吹草動就能立刻得到消息。于是很快大家就知道，伏魔教也想去燕山分一杯羹。

但為了驗證一下效果，晚上他們還是找了個熱鬧的小酒館，一是感受一下冀州的風土人情，二是聽一聽百姓們對此事的態度。

本以為到了晚上，街上見不到行人，但他們顯然低估了冀州百姓的勇氣。小酒館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喝酒的，劃拳的，抱著桌子腿耍酒瘋的，還有喝得爛醉，吐了一地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剛一進來，蕭羽就聞到了一股怪味，連忙瞟了沐清一眼，希望沐大小姐千萬別嫌棄，這種小地方，三教九流聚集，最是容易遇見嘴賤手賤的人。萬一不小心得罪了沐大小姐，到時候倒霉的是誰，可就不得而知了。

沐清自然也聞到了怪味，是一個大漢吐了一地，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后腳步輕移，略微避開了一些，免得直接和怪味撞上，然后一臉淡然地和沈齊蕭羽二人一起走了進去。

沐清雖是沐府千金，但也算多年行走江湖，為了隱藏身份，比這更差的地方也待過，因此不覺得有何不妥。

蕭羽見她神色自然，并沒有絲毫嫌棄，也就放了心。生怕自己做錯了什么，讓沐清不舒服。

酒館雖小，但到了晚上卻格外熱鬧，三人掃視了一周，都沒發現一個空桌。沒辦法，只能找人拼個桌了，希望那位抱著烤鴨的仁兄，能不吝惜身邊的空位。

蕭羽笑瞇瞇走到了那位仁兄面前，“兄弟，這還有其他人嗎？能拼個桌嗎？”

那人正啃著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鴨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拿眼瞥了一下旁邊的凳子，示意他們隨意，然后繼續啃手里的烤鴨。

蕭羽揀了個最干凈的凳子，掏出手帕專門鋪在了上面，“沐姑娘請坐！”

沐清忍不住笑了笑，她實在沒講究到這種地步，但既然是蕭羽一番好意，也就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坐了上去。

這邊小二見他們坐下，連忙將手中盤子放下，麻溜跑了過來，“三位客官需要些什么？我們的菜牌在這兒，幾位先看看？”說著伸手指了指頭頂。

蕭羽抬頭一看，菜牌果然正懸在房梁上，“我說小二哥，你們的菜牌掛在這兒，是準備懸梁自盡，還是要頭懸梁，錐刺股？”

小二嘻嘻一笑，“客官您真有意思，我們這菜牌既不是要懸梁自盡，也不是要頭懸梁，錐刺股。而是因為之前有兩位客官打賭比賽，將菜牌掛了上去，后來大家習慣了，我們也就沒有再摘下來。”

沐清好奇，“他們到底打了什么賭，為什么要將菜牌掛上去？”

小二神采飛揚，似乎就在等著他們發問，“事情是這樣的，那兩位客官都是使暗器的好手，兩人坐在一塊兒聊著聊著就爭了起來，都說自己的暗器功夫天下一絕。但既然是暗器，大家也就沒機會見到，更無法評判誰高誰低。于是在場的其他客官就要讓他們當場比試一番，這樣大家一起做個見證，豈不是比他們自己說的更有說服力？”

沐清覺得有趣，“所以他們就決定在這兒比了？用菜牌當靶子？”

小二神秘一笑，“這位姑娘說得對，但也不全對，為了能顯示身手，他們兩個都沒有使用內力，完全是用手腕的力氣發射暗器。當時沒有靶子，就將菜牌掛在了房梁上。為了讓大家都能清晰看到暗器的飛行軌跡，還特意將暗器換成了飛刀，并且在菜牌后面掛了一個小酒壇，只要壇子一碎，就知道是擊中了目標。”

蕭羽道：“這個法子好，到時候看誰中的多，就知道誰更勝一籌了。”

小二點頭，“沒錯，當時大家都等著看好戲，可沒想到，他們二人還未動手，壇子就碎了幾個。每個菜牌中間都有一個小孔，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更厲害的是，有的壇子被穿透了卻根本沒碎，這得多厲害的手法才能做到！”

蕭羽也很好奇，他的飛刀不錯，知道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做到，“現場就沒一個人看清，出手的是誰嗎？”

小二搖了搖頭，“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兩人身上，根本沒想到會有其他人插手，也就沒人注意。而比賽的雙方見到被針穿透卻依然完整的壇子后，就放棄了比賽，因為他們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所以這菜牌就一直掛在了上面？”

小二點頭，“畢竟壇子破了洞，掛在上面實在危險，就只留了菜牌。這件事當時很多人知道，我們掌柜的添油加醋，又宣傳了一波，所以菜牌干脆就掛在上面不摘了，也算是一個特色。”

蕭羽看了看沈齊和沐清，都覺得有意思，也幸好這菜牌上的文字夠大，否則眼神不好的人，還真看不清上面寫了什么。于是點了幾個招牌菜，讓小二下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