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明輝面色難看,這閻心孤擺明就是想讓他難堪,如果他拒絕那么他肯定會大肆宣揚他閻明輝不敢應戰,自認不如之類的。
可以長老的身份和他應戰未免也太降低自己的身份,不太合適,贏了是應該的,輸了就很難看了。
“你不會是自持長老的身份不敢應戰吧。”閻父語氣逐漸有些輕浮,“就你這種前怕狼后怕虎的還能當家族長老?”
“你!”閻明輝眼睛一瞪,卻又說不出個什么來,他只好將目光投向正在一旁看戲的閻明言。
閻明言好歹也是一族族長,是不會讓家族長老難堪的,家族長老怎么說也算是一族的門面。
發覺閻明輝的視線,閻明言立馬收斂嘴角的笑意,他咳嗽了兩聲恢復先前威嚴的樣子,“心孤啊,你才回來就想搞個大動靜不成,行了人長老也不容易,今天就算了吧。”
閻明言這話說得有考究,這是再拐彎抹角地諷刺閻明輝不行,怕了小輩,閻明輝也是人精哪能聽不出這話中話,頓時氣得面色醬紫,他冷哼一聲一揮袖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既然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好拂你面子,那就這樣吧。”閻父撓著后腦勺有些遺憾,看著離去的閻明輝閻父若有所思。
“很好,即日起恢復你少族長的身份。”閻明言坐在椅子上有些正色地宣布。
下方看戲的弟子一片嘩然。
“他是誰?怎么會是少族長?”
“下人族長不是閻心鵠嗎?”
閻心鵠?下方的議論聲鉆進閻父的耳朵里,家族里的老人他差不多都認識可這閻心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何他沒聽說過。
帶著疑惑的目光他看向了自己的老父親閻明言,閻明言也看出了閻父的疑惑,但他并未立馬做出解釋,反而道,“等會來我書房一趟,帶著你的老婆孩子一起來。”
閻父點頭答應。
說罷閻明言便轉身離去,而先前力戰閻心翰的閻凌成了大家的焦點,這是誰?怎么以前沒見過?怎么這么強?之類的話題在不斷延伸。
最后閻父不得不帶著他們狼狽離去。
書房內。
閻明言看著手中的書冊愁眉不展,這是他未曾在其他人面前展露的另一面,此時的他焦灼憂慮,已然沒了一家之主的威嚴。
一盞青燈在桌邊燃燒,倒影出他那略顯單薄和滄桑的身影。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三二三的扣門聲響起,此時他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這敲門聲是他兒子閻心孤小時候特有的敲門方式,意在讓人能快速識別出敲門的是他。
“進。”
低沉的聲音從他口腔中發出,而這聲音依舊威嚴。
帶著閻凌閻母走進書房,閻父抬頭一見他的父親閻明言便立馬轉身將房門關嚴實。
閻明言雖說有所遮掩,但眉宇間透露出來的疲態還是讓閻父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他帶著老婆兒子坐在椅子上,面露正色地問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閻明言將手中的書卷卷成桶,他緩步回到椅子前坐下,并未直接回答閻父的問題,“還記得你以前天賦乃我閻家絕頂,先前看你敢對著閻明輝那家伙叫囂的樣子想必修為恢復不少,甚至還有些精進?”
“哪有。”閻父連連擺手,“當初你廢得多徹底啊,還想恢復?夢呢?”
對此閻明言卻并沒有什么意外,他們隱世家族也不是真的與世隔絕,現在外界的狀況他們基本上都知道,他撫摸著下巴上濃密的胡子緩緩道,“這么說來那就只有異能了。”
閻父聳了一下肩并未否認。
而懵了一整天的閻母這時才反應過來她轉過頭問向閻凌,“你跟你爸是電視上說的那些異能者?”
閻凌點了一下頭,但他有句話沒說,其實不出意外閻母也是異能者,只不過她還不知道而已。
看著他爸那副了然的樣子閻凌很懷疑他媽能覺醒能力多半跟他有關,為的是什么?當然是一份借口,以后要是他媽責問他們瞞著她,他爸就很可能會說你也一樣啊,沒什么區別之類的。
而且以他對他爸的了解,事后他很可能將這一切的根源全推給那套健身操。
至于為何不將此事告訴他媽,想必他爸也是有諸多考量的,就算是閻凌也不太想讓他們參與到此事之中。
畢竟他越了解得多就越發明白這天地間背后影藏著的真相有多么恐怖。
他爸的那些小九九都在閻凌的掌握之中,他也不打算戳破,反正到時候腦殼疼的不是他。
“當初我廢你功力是有考量的。”閻明言取出一個桃木小匣子,匣子只有巴掌大小,他打開匣子,里面露出一個滴溜溜的紫色藥丸。
“這顆丹藥是我們這一脈留下的,除了我沒有人知道,現在又多了你們。”他頓了頓然后雙指一并,一道純白色的氣流從他指尖射出,打在書房角落的一盞青燈上,青燈爆發出古銅色的光芒,與其他幾盞未點燃的青燈相互輝映,霎時間一道如倒扣的碗的古銅色薄膜將他們籠罩。
“這樣說話就放心多了。”閻明言嚴肅的面色稍微有些緩和,“防止隔墻有耳嘛。”
在自己家還需要做如此周全的防范,家里出內鬼了,閻父眼神一凜也也意識到閻家可能真的到風雨搖曳的地步了。
“是誰?”他問道。
“是誰?”閻明言知道閻父問的是什么,他環顧四周嗤笑一聲,“除我之外,四面皆敵!”
“小妹?”
“她不是。”閻明言突然語塞,然后才沒好氣道,這閻心孤明擺著在拆他臺。
“那你還說……”
砰!
閻老爺子一拍書桌,指著閻父斥道,“你還要教你爹說話不成?!”
閻父縮了縮脖子,沒有去觸他爹的霉頭,這顯然是惱羞成怒了,想來剛才說四面皆敵的話多半是為了裝個逼。
一旁閻凌若有所思,他忽然發現他這老父親有點皮啊。
“媽,我爸一直都這樣?”
“嗯,沒生你之前挺皮實的,一直沒個正形。”閻母看著在和閻老爺子斗嘴的閻父翻了個白眼。
閻明言咳嗽兩聲算是緩解了尷尬,緊接著他捏著著手里的紫色藥丸瞪了閻父一眼道,“你別一直打岔,正事都差點忘了說。”
“這藥丸能修復你的經脈和實力,并且還能更進一步,不破不立的道理想來是不需要我跟你講的。”
閻父湊上前仔細觀察著藥丸,然后才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你以前廢我修為的時候不會就已經打好這個主意了吧?”
閻明言冷哼一聲,將手里的藥丸放進匣子里沒好氣道,“怎么?你還真當我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了?”
閻父縮了縮頭,“我哪敢吶,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是那種人,虎毒都還不食子呢。”
“別說廢話,就問你要不要吧。”閻明言將匣子扔給了閻父。
接過匣子閻父繞有興趣地把玩了一陣,然后便把他放在書桌上,“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