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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戰(zhàn)場

血紅的天,下著血紅的雨。

欲要壓過頭頂?shù)臑踉疲屓藟阂值拇贿^氣。

城墻之內(nèi)是疲憊不堪的戰(zhàn)士,城墻之外卻是戰(zhàn)士們的尸體。

滿地的尸體一望無際,血流成河本該只是夸大而已,但在這里卻是真真實(shí)實(shí),就連大地也被鮮血染成了黑褐色。

城墻上一位穿著銀甲的將領(lǐng)凝視著遠(yuǎn)方,眼里盡是無盡的擔(dān)憂與惆悵。

他不忍的看著腳下戰(zhàn)友們的軀體,卻不能將他們馬革裹尸,也不能將他們?nèi)胪翞榘玻€要冒著爆發(fā)瘟疫的風(fēng)險(xiǎn)將他們拋棄在城外。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敵人造成的,他悲憤欲絕,恨不得立即出城,單槍匹馬將敵人殺得片甲不留。

但是不行,他沒有那個能力,他太弱了。

“圣子!”一道聲音從身后響起。

轉(zhuǎn)過頭,看著來者,“何事?”

“深淵大軍昨日分兵西下,前往殷州,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來人將手里的書信交予他,驚慌道。

“什么!”他大駭,連忙將書信打開,隨后緊緊的將其攥在手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稍做猶豫,他緊忙下城,打算騎馬西去。

“萬萬不可啊,圣子!”一位將領(lǐng)緊緊拽住馬的韁繩,勸解道,“圣子,你這走了我們怎么辦!我們尸骨未寒的戰(zhàn)友怎么辦!我們這里可是重要的要塞,你可是我們軍隊(duì)的元帥!”

將領(lǐng)的聲音很大聲,許多正在休息的將領(lǐng)士兵都聞聲而來。

望著面前這些面露疲憊的將士,他最終還是不忍心,沒有離開。

這一天格外的平靜,戰(zhàn)場上只能聽見烏鴉的叫喊與血水的潺潺。

雨依舊在下,雷鳴也在天邊響起,天也依舊是紅色,只有雨最先成為無色,沖刷著褐色的大地。

第二天晨。

“報(bào)!”

依舊站在城墻上眺望遠(yuǎn)方敵人的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自己的親信。

“說。”

“昨夜,深淵軍退出了殷州,與前面這大部隊(duì)匯合了。”

皺著眉頭,他有些疑惑,“那殷州損傷如何,又是誰出手打退了深淵軍?”

“沒有。”那人道,“深淵軍根本就沒有攻打殷州,只是在城門口逛了一圈。”

到此,他容顏大變,再沒有以往的那種從容,他心里有了一種最壞的結(jié)果,“殷州發(fā)生了什么?”

沒人回答。

他想去殷州求證,但是總有人不讓他出城,眼看攔不住了,就拿出天帝的圣旨,壓得他不得不屈服。

晚。

坐在元帥帳營的他,收到了一個木匣子,是一個深淵士兵偷偷送來的,人已經(jīng)被斬了,但是匣子卻在深淵士兵的嘲笑聲中送到了他的手里。

他心里不安的感覺愈加嚴(yán)重了,以至于不敢打開匣子。

這時有人懷疑他通敵,而匣子就是證據(jù),如果要擺脫嫌疑就必須打開匣子,讓他們一探究竟。

他不從,圣旨再一次被搬出。

無奈,他只得同意打開匣子。

剛打開一條縫,一道沖天的血腥味就從里面涌了出來,而那些讓他打開匣子的人都捂住嘴巴干嘔起來。

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上過戰(zhàn)場,打仗時從來都是龜縮在營地里,一旦不打仗了,就開始想方設(shè)法的來找他的麻煩,還美其名曰為天帝分憂。

只不過現(xiàn)在他沒有心情去與這些人斗,他的心神緊緊的系在這個匣子上。

蓋子慢慢打開,里面是一個人頭,一個女人的人頭。

就算只是個頭顱,也依舊可以看出她那傾國傾城的美貌。

呆滯的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容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爪抓來管理情報(bào)的官員。

“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的嗓子有些沙啞,頭頂?shù)陌l(fā)簪也被他弄掉了,披頭散發(fā)的樣子有些歇斯底里。

“這,”這人吞吞吐吐,猶猶豫豫,他直接一掌拍碎了他的頭顱,轉(zhuǎn)頭抓住了另一個人,“你說!”

剛才那人的下場還歷歷在目,他不敢隱瞞,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昨天,深淵軍在殷州城門口要一個人,不給就攻城,為了他們的安全,就將那個人敲暈了交給了深淵軍。”

放下了手中的人,他神色木然的坐在了位置上,懷里死死的抱住匣子。

“圣子!你竟敢殺我朝官員,該當(dāng)何罪!”正在嘔吐的人,見他拍死了情報(bào)官,連忙擦了擦嘴,就像有了把柄一樣,得意洋洋道。

“該當(dāng)何罪?”他笑了起來,“我該當(dāng)何罪!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沒有絲毫的掩飾,憤怒的情緒充斥著整個大營。

“你,你瘋了!”

沒有否認(rèn),他笑得更加猖狂了,“哈哈哈哈!我瘋了!我是瘋了!哈哈哈哈!”

夜。

刺目的金光照耀著天際,金色的火焰在營地里熊熊燃燒。

烏云依舊壓得人透不過氣,在這黑夜中一位身上燃燒著金色火焰的人行走在去往深淵的路。

雨述說著他的悲,雷述說著他的怒。

而城下一顆盛開著桃花的樹下,一座無名墓碑靜靜的立在那里。

睜開了雙眼,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閻凌的心還在隱隱作痛。

“夢?”

他不真實(shí)的掐了一下自己,真的是夢,他剛才做了一個如此真實(shí)的夢,仿佛主角就是自己。

他失笑的搖了搖頭,暗道自己何時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

不過他對夢里的情節(jié)還記憶猶新,在好奇的驅(qū)使下,他打開了電腦,試著搜了殷州二字。

結(jié)果不出所料,網(wǎng)上根本沒有對其的記載。

伸了個懶腰,他起身走到窗邊,卻見到了正要進(jìn)小區(qū)的劉斌。

做了份早飯,他坐在床上安靜的等待著劉斌的到來。

“嘭嘭!”

打開了門,一眼看見墻上的洞,劉斌驚訝道,“大師,這你不補(bǔ)補(bǔ)?”

“怎么可能不補(bǔ),等會看能不能去工地里毛點(diǎn)材料。”示意劉斌隨便坐坐,“不然到時候交房的時候不知道要賠多少。”

“對了,你吃早飯了嗎?”咬著煎蛋,閻凌隨意的問道。

“哦,吃了。”

“嗯,那就好,我沒做你的。”說著又從柜子里掏出一個小面包扔給了劉斌,“既然吃了,那就請你吃這個,不然就我一人吃怪不好意思的。”

接過面包,劉斌咬了兩口道,“大師,你讓我?guī)兔φ业姆孔诱液昧耍阋タ纯磫幔俊?

“是嗎?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干,那就去看看吧。”利索的將早飯吃完,閻凌隨口道。

江都別苑。

沒想到劉斌給他找的房子居然在市區(qū)繁華的地方,而且還是最高檔的小區(qū),周圍就是商圈。

“這里沒問題嗎?”閻凌懷疑道,“我的預(yù)算不多啊。”

劉斌哈哈一笑,“大師你放心,絕對沒問題,好了就是這里了。”

閻凌抬頭看著面前的大樓,心里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搖了搖頭,甩開了這些情緒,跟著劉斌進(jìn)了大樓。

而在大樓前,被眾多樹包圍之中,有一顆桃樹在這個本不應(yīng)該開花的季節(jié)開花了,它綻放出了它所有的美麗,盡管花期只維持了短短的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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