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夏安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拿著手機下樓買點喝的,家里的冰箱最近都空了。
走在街上,風溫柔的吹著夏安的頭發。
電話聲響了,是陳厭的。
電話接通了,“在干嘛?”
“我要去便利店買點東西?!?
“哦?!?
陳厭接著說:“晚上不要出門了,有什么事叫我,危險?!?
夏安準備過馬路了,“知道啦,男朋友?!?
夏安邊打電話邊過馬路,突然,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沖向夏安,現在車已經不受控制剎不住車了,車胎在地上重重擦過,夏安眼里滿是驚慌。
車猛的撞向夏安。
隨著車停下,夏安也倒下了。
血染紅了地面,路燈照著夏安雪白的臉,鮮血從頭上滑落地面,夏安什么也聽不見,只能看到晃眼的路燈,聽到自己重重的喘息。
她此刻感覺身體好痛,說不上哪里痛,好像全身都痛。
她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怎么都睜不開。
真的好累,她眼睛閉住了,躺在血泊里。
司機看到這一幕,嚇得連忙跑了。
——
電話里,陳厭聽到,眼睛通紅,手握著拳。
將電話重重摔在地上,破門而出。
當陳厭趕到時,警察和救護車也已經來了。
他看到他的女孩,靜靜地躺在救護車上,看著他的女孩倒下地方的鮮血。
他咬緊牙關,雙眼通紅。
此刻他內心正在撕心裂肺的怒吼。
警察過來了,問陳厭:“你是她什么人?”
陳厭嘴里蹦出三個字:“男朋友?!?
警察氣沖沖對他說:“大晚上的,不管好你女朋友,讓她一個人出來,你是干什么吃的?”
陳厭聽過這話,心痛了一下。
是啊,如果不是他給夏安打電話,夏安因為和他說話而分神,就不會這樣了。
他猩紅的雙眼看向警察,低聲問到:“找到肇事司機了嗎?”
警察嘆了口氣說:“還沒有,這一帶沒有監控,不過我們會查出兇手的,你放心。”
——
夏安在急救室,陳厭在門口等著。
他坐立不安,“是啊,都怪我,全都怪我?!?
夏蕓琴連忙從外地趕來,看到女兒在急救室,內心說不出什么滋味,是自責,愧疚她也分不清。
她看到在座位上的陳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撕心裂肺地問他:“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了,為什么!為什么!我女兒就是因為和你談戀愛她就變成這樣了!你滾!我不想看到你!安安也不想看到你!”
陳厭被夏蕓琴揪著不放,眼神里充滿灰暗,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她的安安明明今天下午還和他拉著手,為什么現在躺在病床上了。
醫生從急救室里出來,對夏蕓琴說:“女士,我們已經盡力了,沒有什么大事,但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不過建議您帶去國外養傷,那里有更先進的治療方法?!?
陳厭也在旁邊靜靜聽著,聽到沒有什么大事也松了口氣。
夏蕓琴連忙感謝醫生。
醫生走后,夏蕓琴好像做了個決定,對陳厭冷冷地說:“你也聽到了,醫生讓我帶安安去國外養傷,所以,我要帶安安去美國?!?
陳厭聽到這句話,仿佛已經知道了結果,他平復了一下情緒,對夏蕓琴說:“知道了,我不會打擾她的?!?
陳厭走了。
出了醫院,陳厭再也忍不住了,他蹲在路邊,臉埋在胳膊里,忍著哭聲,可是淚卻不由自主地掉在胳膊上。
他那時樣子狼狽極了,但是他不在意。
他在醫院路邊呆了一整晚,第二天清晨,他去了夏安所在的病房,這會夏蕓琴去買早餐了。
陳厭推開病房門,看到了那個憔悴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夏安。
她就那么靜靜躺著。
他坐下來,在夏安旁邊,拉起夏安的手,看著夏安,說:“求你別這么對我,好不好?你起來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你別不理我,生我的氣好不好?”
邊說著,陳厭的淚水從臉頰上落下。
他很少哭,也可以說從來不哭,但是因為這個憔悴的女孩,他哭了兩次。
“我不能沒有你啊,沒有你我和死了有什么區別,你離開這里了我怎么辦,沒有人再愛我了。”
陳厭指腹輕輕擦著夏安的手心。
他在最后看了夏安一眼,就走了,那一走便是三年。
陳厭退了學,離開了錦韻,和朋友斷了聯系,消失了。
夏蕓琴帶著夏安去了美國,一去就是三年。
這三年里,夏安每個晚上都睡不好,她一閉眼就會想到那個在樹底下抽著煙,眉眼處全是笑意的男生。
可是又能怎么樣呢。
已經三年春夏了,這三年里他應該長高了不少吧,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學習,有沒有好好吃飯。
夏安清楚,他和她結束了。
陳明德這三年看著自己的兒子越發沉默寡言,到底是個當父親的,看不得自己孩子每天活在內疚自責當中,心里不是滋味。
這三年陳厭天天發呆,有時晚上做夢會夢見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孩...
陳明德看到自己兒子在這一塊有著不錯的天賦,將自己手下的一部分房產轉交給了陳厭,讓他自己去做。
年輕人,就是該拼的。
陳厭拼命地去干,不讓自己有任何一點休息的機會。
他知道,一休息就會止不住的難過,自責。
他不知道那個女孩到底怎么樣了,或許已經交男朋友了吧,頭發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