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一個讓楓南城百姓怨聲載道的家族。這一代的程家家主似乎貪婪膨脹,當著吸血鬼四處吸取錢財,大肆壯大程家勢力。
市攤上更是有所傳聞,說程家似乎與楓南城府衙相勾結,達成某些交易,打算讓程家吞并楓南城,讓其一家獨大。所以府衙才會對于程家黑白兩道漸漸壯大的勢力不聞不問。
當然,最近討論的激烈的還有程家二老爺的兒子程秋陽。
這位上一屆便可以參加新人試煉的天才少爺,卻是心念圣地內門的資格,主動放棄了,又是回府閉關,直到近日才出關。
大家都紛紛猜測他如今的實力,想來必定是過了擴脈境,有沒有破關入了真爐境才是所有人都期待的。
要知道擴脈境是修道人的基礎,經脈能被擴張打牢到什么程度,便是決定著未來能在修行一途上走到多遠的重要因素。
修行圣地招收內門弟子一般都為二十五歲以下的擴脈境弟子,觀其年歲與擴脈程度來作為評判標準,當然也會考察其對各方面武技的天賦,對該門派所修道法的理解。若是天賦絕倫自然會收入內門,由宗門耗費財寶來為此人塑造根基。
距離上一次新人試煉已是去了五年,對于資質愚笨的修行者來說,這時間可以說過得不長不短,可能五年都不一定在擴脈境上多修兩層。
可對方是程秋陽,是個天賦異稟的修行嬌子,五年前的程秋陽也僅僅十八歲,便已經是運靈境圓滿。這五年,誰知道他的實力會不會因為修為瘋漲而抑制不住破關進了真爐呢?
若他真進了真爐境,所擴經脈根基不夠強,那么他便此生無緣入內門。當然,真爐境在楓南城可算二等高手,可以作為程家新生的一大助力,要知道三大家族的家主實力也不過是比真爐高一境界的燃腑境。
而大家議論紛紛的程秋陽此時正在與人談話,那人是一年輕男子。
“你那表弟李祎被人殺了。”年輕男子眼中并沒有敬畏,笑著說:“殺人的應該是一個百工坊的人,穿著粗布青衫。”
“那兩廢物出去辦個小事,到現在也沒辦好。反倒搭了條命進去?”程秋陽皺了皺眉頭:“廢物就是廢物,死了就算了。”
“殺他的人是誰,你沒查查?”程秋陽看向那男子。
男子笑了笑,細眉舒展,“你自己查查吧,你會感到有趣的。”
說著男子邁著腳步離去,程秋陽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屑的道:“實力不強的廢人,也就知道裝神弄鬼了。”
隨后便是吩咐旁人去查那殺李祎的兇手。
……
而吳家這邊的吳六已經把鄔玉泉引入會客廳,吳千山早已在此等候。
“鄔道友。”吳千山呵呵笑道,“早聞問天峰超然物外,今日看鄔道友風骨氣質,真是令我眼前一亮啊。”
鄔玉泉環顧四周,卻沒看到七叔,躬身抱拳,便是笑道:“吳族長好。上次受吳家人所托。在下便來此走訪一下,只是……我還需看看令公子的天賦才是。”
“吳六,去把少爺的畫箱拿來。”吳千山揮手吩咐道。
吳六一邊退去,一邊詫異,沒想到問天峰的高人來竟然是為了小少爺。細想一下,問天峰所收弟子大都是旁道天賦極強之人,這么算來小少爺確實在繪畫一道上天賦極強,若說以小少爺現在的實力能進得去的修行圣地,那問天峰的可能性最大。
“上次拜訪止禪寺時,行的匆忙,還未請教上次與在下交流道友的名諱。”等吳六離去,鄔玉泉問道。
“哈哈,那是在下七叔吳余柏,他為人性情古怪,若是道友與之交往之間有冒犯到道友,還望見諒。”
鄔玉泉不動神色的抬手用袖口拂過下巴,尷尬笑道:“我和老道友相談甚歡,哈哈,交往之間也很是暢快啊。”
他自然不好說,你七叔一口前輩前一口前輩后的喚我,若自己實力哪怕高出吳家家主和他七叔一個境界,自己也可以算作前輩,可三人之間境界相仿,自然得按輩分來算,他神情間也難免有些尷尬。
“只是不知道,老道友這是去了哪里?”
“嗯……不瞞道友,昨日我兒不知擅自跑哪兒去了,七叔去尋了。想來過會兒便會回來。”吳千山也是無奈,昨天吳力回家休息,皆是認為他會睡得很久,便是與吳余柏去了岳家傳口信。可誰知道回來之后,過了好久,本是打算去告誡他低調行事,順便知會拜師鄔玉泉之事的,結果到了,才發現吳力沒了蹤影。
“令公子不見了?”鄔玉泉皺眉,哪有自己為門派審視弟子時,卻見不到弟子本人的?
此時吳六已是提著畫箱進來,聽到鄔玉泉的話,便是開口道:“小少爺?他不在房間里睡大覺么……阿……阿嚏”
當然,懶散的吳六去吳力房間里提了畫箱便就走了,也懶得和小少爺知會。
吳千山聞言眉頭一挑,便是問吳六:“他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額……”吳六哪里知道吳力什么時候回來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開口,他性子懶散,平時便除了修行就是睡覺,哪會和人交流,更不擅長編蹩腳的理由說謊。
“你小子又睡著了吧?”吳千山扶了扶頭,對吳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吳六委屈的緊,自己分明是努力修煉了一晚上。他也不出聲辯解,把畫箱放在鄔玉泉落座旁的桌子上,看了眼沒有好臉色的吳千山,才委屈巴巴的退到一旁。
“呵呵,鄔道友見怪,你先看看小兒的畫作。若覺得小兒畫道天賦尚可,我定將他領來拜會。”吳千山笑著抬了抬手,他對自己兒子的繪畫天賦還是有自信的,畢竟對于那孩子的天賦,自己那老朋友可都贊不絕口。
鄔玉泉點了點頭,打開了桌上的畫箱,把里面裁的有大有小的奇怪紙張拿了出來,一一翻看。
吳千山捧起茶杯一邊飲茶一邊暗中觀察鄔玉泉的反應,只是他奇怪的是鄔玉泉的臉上怎么那么僵硬?
是畫作不好?可自己老朋友都說他兒子的畫包羅萬象,自成一派呀。
他心中也是焦急,便不動神色的放下茶杯,起身去看鄔玉泉手上盯著的畫兒。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得瞪大眼,只見畫中女子穿著奇異且暴露,平躺之下還可透過裙擺看到內里的怪異褻褲。
吳千山擦了擦汗,這大夏天的,怎么感覺春光格外的刺眼。
驚疑不定之下,看了看同樣目瞪口呆的鄔玉泉,兩人相視。
“妙啊”終于,鄔玉泉看著吳千山拉長的老臉幽幽開口。